这是一封求救信[刑侦]: 12、不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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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根本没有在这世界上存在过。

    如果这两个推论同时成立,宋隐思来想去,只有她生下的都是死胎这一种可能。

    李虹下身有侧切伤疤,下腹却无剖腹产痕迹。

    这说明她每次都是在清醒的状态下顺产的。

    这种情况下,倘若李虹生下的是活婴,即便产后身体极度疲惫,在听到婴儿哭声后,基于母性本能,她大概率也会看自己孩子一眼。

    可如果生下来的是不会动、不会哭、没有任何动静的死胎,且在离开母体后立刻就被人悄然抱走,那么李虹很可能根本就没机会将它瞧上一眼,从而无从得知它的样貌。

    窗外雨势渐小。

    连潮和宋隐双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直到所有照片拷贝完毕,两人再一起看向李虹遇害前,给福利院的孩子们送来的那些肖像画。

    确如培训机构老师所说,李虹的绘画天赋很高,她能把不同孩子的特质抓得很准,能让人一眼分清谁是谁,甚至能感觉出他们的性格。

    画上的孩子们全都在笑,李虹试图传达出的情绪,应该是开心、欢快。

    然而不知为何,连潮隐隐感觉了些许不舒服。

    把每张照片浏览了一遍后,他看向宋隐问:“画上的每个孩子都在笑,我却觉得好像有点压抑。

    “宋老师学过心理学,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宋隐侧眸对上连潮的目光,忽然问:“微信表情库里,有个微笑脸的表情,却总是被人拿来用作‘呵呵’嘲讽别人,连队你知道背后的原因吗?”

    连潮皱着眉,似乎有些没理解:“什么‘呵呵’?”

    “……”

    宋隐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消息框,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给连潮,解释道:“这个表情,常被年轻人用来表达嘲讽、不屑、敷衍这种负面情绪。”

    连潮眉梢往上微挑,表情显出几分惊讶:

    “还有这种事?可是从前在北京,我老领导每发一句话,都会加这个表情。”

    宋隐面无表情一点头。

    “所以我刚才话里加了个前缀,‘年轻人’。”

    连潮眉峰压紧,神态颇为凝重。

    “可是我也常用这个表情。”

    宋隐语重心长:“那以后就不要用了。领导你也要试着融入我们年轻人的世界呀。”

    连潮:“…………”

    “你看,”宋隐正色道,“这个表情,之所以会让人品出嘲讽等负面意思,是因为它的笑意没达眼底。

    “它嘴角上扬,眼睛却瞪得很圆,看起来没有丝毫笑意。眼睛和嘴传递出来的情绪完全不同,这种五官上的矛盾,或者说不和谐,就赋予了这个表情特殊的含义。”

    连潮当即明白了宋隐的意思。

    那些肖像画上,每个孩子的嘴角都是扬起来的,可他们的眼睛却没有变弯,而都是正常睁大的状态。

    连潮重新打开了第一张肖像画。

    这一回他刻意用手捂住了画中孩子的嘴。

    让人有些后背发凉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捂住嘴,光看孩子的眼睛和鼻梁,会发现他不仅笑意全无,眉宇间甚至还隐隐透出了一股戾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

    一旁,宋隐再道:“你再看这些孩子所在的环境,他们不是被困在围墙中,就是置身于砖石堆砌的房子里,只能透过围墙缝隙,或者房屋的窗户,把脸露出来。

    “总之,他们全都处在相对封闭的场所里,就像是被囚禁了起来,这也是看画人会感觉到压抑的原因。”

    果然如此。

    连潮把所有照片再次浏览完毕,听见宋隐道:“我觉得这是李虹内心的投射。

    “潜意识里,她怕孩子。用围墙和房屋把孩子们关起来,她才会觉得安全。

    “所以,事实真相,很可能和我们的推论一样——李虹曾多次杀死孩子,生出死胎。

    “她心怀愧疚,在引产完成后,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看他们的脸,也就不知道他们的长相。

    “这种愧疚后来化作了畏惧,她可能害怕某种因果报复,所以画下了无脸的婴儿画像,并在家里祭拜。

    “也正因为畏惧,她才会画出这样的肖像画。

    “其实,既然她怕孩子,也许并不是发自内心地想收养一个。这只是她弥补罪孽的方式。领养申请表上,她填的那些领养理由,都是她的真实想法。”

    宋隐把板凳拖到连潮身边,拿过他手里的鼠标,重新打开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照的是李虹遇害前送到福利院的玩具。

    “这个品牌是专门生产玩具的,李虹买的这个系列,我见一个朋友收集过。”

    宋隐说的“朋友”,其实是他的义弟姜南祺。

    “品牌的完整系列包括羊、狼、狮子、老虎、猫、狗。李虹挑选的,不是羊就是猫,全都是比较温和的动物。

    “这也很能说明问题,潜意识里,她不希望那些孩子变成攻击性强的狼、狮子,或者老虎。”

    ·

    薄暮时分,雨后的天空残留着半抹黛青色。

    连潮载上宋隐,开着英菲尼迪穿过曲折的山区小路,驶向通往市区的高速。

    似乎是为了弥补中午那顿简陋的便饭,回到市区后,连潮带宋隐去了一家相当高级的西餐厅。

    淮市相对偏远,没法和一线城市相比。

    这样的餐厅在本市,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

    连潮要了个包间。

    水晶吊灯下,精致的骨瓷餐具泛着碎钻般的光泽。

    在这样环境中用餐的连潮,举止优雅,气质矜贵,看得出从小就受过专业的用餐礼仪训练。

    用餐间隙,宋隐抬眸瞥到这一幕,眼里却是悄然多了几分探究。

    他想起了中午那间招待所里,连潮吃着简陋饭菜时的状态,那时的他似乎和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同。

    就好像他这个人既可以阳春白雪,也可以下里巴人,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不违和。

    连潮拿起餐巾按了下嘴唇,看向宋隐:“有什么问题吗?”

    宋隐随口问道:“领导,这一餐的标准,是不是超出差补预算了?”

    “是。”连潮淡淡道,“不过不要紧,算我个人头上。想加什么菜,尽管点。”

    “不用,已经吃饱了。”

    “这就饱了?”

    “嗯。已经吃很多了。你还饿吗?”

    “……也差不多了。”

    一整天下来,两人说了很多话,都有些累了。

    大概是因为这样,这一餐两人吃得很沉默。

    一餐毕了,连潮送宋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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