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女又把师兄咬了: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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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直追我们,他们不用吃饭睡觉,没有自己的事做吗?你和我回山上吧,我们在一起,我会把你当成同伴照顾的。”

    阿柳越说越觉得此举可行,语气真挚,邀请之意明显。

    明明她没有催眠的意图,江玄肃与她对望,却渐渐听得入神,快要被她的话吸引、说服。

    是啊,无论是在哪里生活,用什么样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他身边有个一生作伴的人,永不分开,这不正是他最想要的吗……

    直到山坡下方传来马的嘶鸣声,将江玄肃的神智彻底拉回。

    嘶声未歇,回荡在山林间,他立刻攥住阿柳的手腕。

    果然,阿柳听见声音,转头就要跑,被他这么一扯,才没能跑开。

    “别怕,是师傅的马。”

    阿柳当然听出来了。

    正因如此,她才这么抵抗。

    她好不容易找到跑路的机会,差点连江玄肃也说服,就这样被一声马嘶打破了。

    可恶,她要咬死那匹马!

    “你自己回去,我不回!”

    拉扯间,阿柳说出心里话。

    “不可能。”江玄肃的手攥得越发紧,彻底抛弃脑海中那点幻想,“我们有家,为什么要在外面建新的家?”

    阿柳抬脚踹他:“那是你家!”

    江玄肃任由她踹,稳稳站着:“是我们的家!双生剑选中了我们,通过它我才找回你,我不可能放你走。我们是兄妹,就应该在同一个家里,没有分家的道理!”

    “那我就不要当你妹妹!”

    阿柳恶狠狠地瞪他。

    本来她就不觉得他是她哥哥!

    江玄肃护腕一亮,灵息的巨大力量将阿柳拽过,他两手攥紧她的手,额头抵住她额头,颈侧青筋贲张,呼吸都是滚烫的。

    两人的脸贴得前所未有的近,那双眼已经彻底没了冷静,疯狂的黑色漩涡快要将眼前的人吞噬。

    “你是!千年来被双生剑选中的人早就证明过无数遍了,我们之间不可能没有联系。我们有一模一样的胎记还不够吗?你那么喜欢喝我的血,我给你喝,喝到吸干为止,还不够吗?还要怎么证明你是?”

    “呸!”

    阿柳怒火中烧,一口唾沫吐在江玄肃脸上,恨不能张口咬死他。

    江玄肃气极之下,反倒笑了,花瓣一样的眼睛眯起。

    好啊,之前都是他给她喂血,这还是妹妹第一次让他尝她的味道。

    他一手将阿柳两只腕子攥紧,另一只手抬袖擦脸。

    一下,又一下,擦拭之后,理智逐渐回笼。

    再开口,他又恢复平日里温和的语气。

    “兄妹之间,吵架也是正常。也好,亲近了才会吵架,总比吵不起来好。”

    他平静了,阿柳还没有,一脚接一脚地踹他小腿骨,让他放手,可他还是不放,就这样闷声受着,仿佛阿柳每踹一脚都在传达他所谓的“亲近之意”。

    到最后,阿柳悚然地发现,他竟然被她踹得又笑了,就这样在疼痛中微笑注视她。

    她胸腔里的怒火烧啊烧,都快要烧尽,变成空茫的疲惫和不解。

    从前都是旁人着急而困惑地质问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轮到阿柳质问别人。

    “你过去那么多年都没有妹妹,我们才认识几天,为什么你就这样看重我了?”

    原本让她心生亲近的温情,如今已经变成令她避之不及的执拗。

    阿柳不懂他。

    江玄肃的笑容终于僵住,一点点收起。

    也许是想要说服她,他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阿柳站着不动节省力气,不再挣扎后,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些。

    眼看江玄肃走神了,她试探着抽手。

    那两只手立刻再次抓紧她。

    “因为没有,所以才看重。你不知道……”

    江玄肃双眼虚虚地盯着阿柳,却没有聚焦,不知是在看她,还是透过她看自己的回忆。

    那些,妒火中烧后的空茫,黑夜里独守阁楼的恐惧,手中捧着冰冷尸体的悲痛,坠落时撕心裂肺的哭嚎,长跪后钻心蚀骨的疼痛。

    无数个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刻,他仰头望着宗门的门徽,望着那两把上下交错的双生剑,一遍遍祈祷过,质问过。

    世界上只有他是这样的孩子吗?

    他找不到和他一样的同类吗?

    要是他也拥有和他一起长大的手足,他还会变成这副样子吗?

    又或者,他们可以一起做被世道鄙夷的坏孩子,在受罚时彼此支撑,在空旷的白玉峰上彼此陪伴,在噩梦惊醒的时候彼此拥抱。

    偏偏,他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地长大了,熬过了本以为熬不过的日子,不再有那样天真的幻想。

    然后,在早就断绝希望以后,被告知他所祈求过的东西出现了。

    因为经历过那样的绝望,才会用力地抓紧最后一丝希望。

    江玄肃手中被拽了拽。

    笼罩心头的黑色的迷雾飞快地退散,抬眼看去,阿柳被他半句话勾起好奇心,正不满地瞪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江玄肃对她笑了笑,硬生生咽下所有要诉的苦,模糊不清地说:“你不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才不要现在说出来,让这些事吓到她。

    当他自私也好,当他卑劣也罢,他就是用哄用骗的,也要把她带回烛南宗。

    他会对她很好很好,把一切都给她,好到她无法指摘此刻他的这点私心隐瞒,好到她彻底原谅他。

    阿柳果然问:“那你告诉我,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江玄肃笑:“等你和我回去,我就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过那样的日子了,我们在一起,会过得很好很好。”

    山下,那马儿又在嘶鸣,催促着他们跟上。

    江玄肃又拿额头碰了碰阿柳的额头。

    这一次很轻很轻,阿柳没有躲。

    等回到宗门后,他就无法这样随意地与她亲昵了。

    “我们不闹别扭了,好吗?外面很危险,我们先回去,要是你生哥哥的气,回去你再撒气,我不还手。”

    他学着记忆里那些手足之间相处的话语,认真地复述。

    阿柳却从不给他预想中的回答。

    “你等着,我迟早咬死你。”

    “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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