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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阔太下午茶推理时间[民国]》 70-80(第9/14页)
有了这个发现,李正再次传唤两人各自单独进行审讯,陈优莉尚且遮遮掩掩,知道巡捕不敢对高知识女学生擅用私刑,咬死不承认。
反而是黄维生一个大男人,李正不过说要将此事上报到校长处,他便立刻软了,将与陈优莉的私情承认得干干净净。
自打两年前妻子病逝,他独身至今,早就动了再娶的念头。那时恰逢葛冰如回上海,拉得一手好琴不说,人也同他的前妻一般温柔内敛,不骄不躁。将她带进乐队,他存了一份私心,希望能多一些与她见面和相处的机会,说不定她会看上自己。
毕竟是老夫少妻,对方又是多年老友的女儿,等二人真正交心,他再同葛老爷提亲也会容易不少。却不想葛冰如刚进乐队不到一个月,就和林云启那个残废人走到一起,不等他同葛老爷吹耳边风,年关一过就传来二人订婚的消息。
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只能吃了这哑巴亏。幸而这时,陈优莉自动送上门来了。
她多次递交申请,希望能加入交响乐队,甚至不惜提出私下单独约见,期间搔首弄姿、媚眼挑逗。
新春音乐会当晚,陈优莉趁无人注意,偷溜进104房间与黄维生亲热,恰好被隔壁106房间葛冰如撞见,他这才追着葛冰如到了106房间,希望她替自己保守秘密。
葛冰如为人正直不懂变通,说白了比顾均胜的死板好不到哪里去。她表示师生不洁、有违人伦,她作为后辈实在难以接受一个有失伦常的老师兼父辈好友,恐怕不能保守秘密。黄维生立刻表示会与陈优莉断掉一切关系,葛冰如说要冷静思考一下,把人赶了出去。
“所以那时候他知道葛冰如不见了才会慌张,他还以为,葛冰如是跑出去告发他去了。”
沈丽曼在电话这头点头表示肯定,道,“这样一来,黄维生和陈优莉都有杀死葛冰如的嫌疑,两人在时间和过程上也有大把机会撒谎。毕竟使用单人休息间的人只有104的黄维生、106葛冰如和109林云启三人。”
“对,”宋芳笙犹豫道,“所以我跟秋容约好,过几日再去拜访林云启,看他在109房间还有没有听见其他动静,姐姐可有时间同去?”
她闻言看一眼王郁臣的房间,脑海里浮现阿肆那句“苏洪知道怕是要气死在床上”的话,回绝道,“恐抽不出空来与你们一起,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再联系我罢。”
公和祥码头的事宋芳笙也听顾均胜提起过,乖巧点头,准备挂断电话,“好。那案件有任何进展,我再打给姐姐。”
“早些休息。”
“晚安。”-
一夜难眠。
梦里苏砚之和王郁臣的脸交替出现,沈丽曼顶着黑眼圈眼睁睁看天际线擦亮,起床去了浴室。
仆人取来今日的报纸,她翻看几页没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才想起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苏砚之撰写的新闻登报。
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应该在为昨晚的事头疼吧。眼帘低垂,手里咖啡也骤然没了味道,她吩咐下人照顾好王郁臣,叫人备车去帮里。
车子开出沈宅,顺着晴好的日头一路开进窄巷,阴灰色道路堆叠出冗长的水泥路面,一辆白色汽车突然从拐角冲出来,横在路中间,生生逼停了她的车。
司机脑袋撞着方向盘,转过头来看沈丽曼,“老大,没撞着罢?”
她摇头,下意识去摸包里的手枪,“是谁的车?”
苏砚之梳着大背头,一身格纹西装打开车门走下来,三两步走到沈丽曼的车边上,伸手打开车门就这样坐了上来,“沈太太介意稍我一程么?”
不等她回答,白色的车已经开走,消失在窄巷尽头。她侧眸而视,对上男人淡漠的眼神,“苏少爷要去哪儿?”
“公和祥码头。”
她伸手拍了拍前排车座靠背,示意司机开车。
太阳逐渐升起,日光照进车厢,照着男人因为消瘦而显得愈发尖细的下巴。两人并肩而坐,身体不时随车辆晃动轻轻摇摆,肩膀偶尔撞在一起,只有苏砚之动了动喉结。
最终还是他先转过头去看她,故作轻松道,“沈太太昨晚睡得好么?”
“应该比苏少爷睡得好。”
她还真是直接。可他就是喜欢她的尖锐,听见她这样说话,心里舒服极了,“老爷子昨晚差点死了,三个长姐直到今儿早上才陆陆续续来了,单我守了整夜没合眼。”
“就只守在家中,没去帮里?”
男人眼中微光闪烁,嘴角勾笑道,“你果然知道了。”说完他凑近,鼻尖几乎抵在她侧脸,有毛茸茸的呼吸声传来,“是你找人做的么?”
“不是听说,是十几个巡捕布下天罗地网,把你们的人都抓住了么,与我何干?”
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苏砚之也不答,冷冷地凝她一阵,恢复原本并肩而坐的姿势道,“邹堂主和甄堂主一死一伤,还有十几个兄弟关在警署,往日交好的巡捕顷刻间都消失了一样,花多少钱都叫不出来,恐怕拿钱赎人这条路也走不通了,难道不是有人暗中授意?沈太太,我可是听说,这次行动是警署里应外合、蓄谋已久的一次行动啊。”
里应外合?她脑子里闪过王郁臣的脸,目光泠冽,“我最恨有人带着帮派的旗号,行拐卖女人行妓、贩卖人口出海的龌龊事情。那个十恶不赦、视人命如儿戏的人,是你父亲,你帮他也好,冷眼旁观也好,与我无关。但只要他一日作恶,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与你们断刀盟作对,我沈丽曼说到做到。怎么,你是来兴师问罪?”
帮派行事从不与警署合作,这是规矩。苏砚之闻言轻笑,伸手替她将衣领最上面一颗扣子扣好,被她躲开后,不在意地收回手,慢道,“你做什么都可以,我都支持。只是我不能接受,有人拿我苏家的利益来讨你的欢心……他现在还在你家里么,睡在你的床上?那他知道,那张床我早睡过无数次了么?”
知道他有意激怒她,沈丽曼没说话。受伤的神情自男人脸上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冷漠。苏砚之默默攥紧拳头,冷声道,“我这次来是告诉你,我已经从申报辞职,将会从父亲手里正式接管断刀盟。”
这是在向她宣战么?
沈丽曼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揪痛,眨眼看向窗外道,“是么。”
他伸手把她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眼眶发红,好像又变回那个爱哭的斯文男人,“别急着做选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的。”
她久久地凝他,心疼也心酸,“走着瞧。”
“……走着瞧。”
车开到公和祥码头,苏砚之恋恋不舍地下了车,望着车窗上女人清冷背影出神。方才消失的那辆白色汽车复从角落现身,车上人喊了声“少爷”。
苏砚之接过帽子戴上,坐上汽车后座,怅然若失好一阵没说话。
天阴了,太阳躲到云层后面,江水泛着阴冷的黄。直到沈丽曼的车消失在码头,他才深呼吸收回目光,冷声道,“去提篮桥监狱”-
林云启从葛冰如遇害那晚病倒开始,直到今天几乎闭门不出,除前几日去工部局医院做过一次检查外,其余时间都躺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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