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春归: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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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空无一物。

    宁士禄即刻变了脸色,曲茹芸好不容易抑制下来了的情绪也再度崩溃。

    她以为自己才是世上最爱他的人,哪怕,哪怕他身子残缺……

    这应当丝毫不影响她的爱才是啊!怎会这样?

    胃里泛上来一股恶心,她想吐又想哭。

    为什么她费尽心力争取来的,不过是一场空,她以为她只是毁了林臻。

    她也毁了她自己。

    第47章

    从永安侯府出来,马车并未驶回林府,而是去了城中皇家寺庙——大觉善寺。

    林臻绣着竹叶纹的裙摆缓缓落地,她疑惑地看向季濉,后者还未开口解释,已有小厮趋步赶上前行礼:“三殿下已在院儿里等候多时,二位且随奴才来。”

    为了便于皇亲显贵祭祀,大觉善寺是唯一一座建在城中的寺庙,它虽地处闹市,却独得一方清净。

    喧嚣红尘被一堵高墙远远隔绝在外,只余袅袅梵音。

    林臻季濉在小厮的带领下,穿过前殿巍峨庄严的金身宝相,沿着鹅卵石铺着的小径,一路来到后院的八角亭里。

    “臣来迟,还请殿下恕罪。”季濉道。

    三皇子打断季濉的礼,摆手道:“不迟不迟,母妃还没到,这位是——嫂夫人?”

    “二位大婚之日,正逢我有要务在身,没能亲去庆贺,季兄与嫂夫人可莫要见怪啊!”

    自家表妹姜玉嫦与季濉的婚事未成,碍于母妃与舅父荣国公的面儿上,他也不能再前去参加季濉的婚典。

    季濉嘴角微扬,下意识瞥向林臻,见她面色平静,他不露声色将那抹笑意收敛,轻咳一声道:“殿下言重。”

    季濉携家眷赴宴,三皇子并不觉冒犯,相反,他恰恰认为这是季濉把他当作自己人。

    孟良誉位高权重,势力盘根错节,如同一座大山沉沉压在三皇子的身上,又时常以恩师自居,对他这个堂堂皇子随意训诫斥责。

    如今尚且如此,若他朝父皇将他钦定为辅政大臣,即便日后登基,他也要活在孟良誉的掌控之下。

    这教他怎能甘心?

    而季濉则完全不同,他是新秀独起,根基尚浅。

    于公,日后除了孟良誉,无论谁做了辅政大臣,季濉都能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器,与之分庭抗礼。

    于私,季濉同他一样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他更愿意让这样的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退一万步,即便日后他生反心,对付起来也比孟良誉要容易得多。

    他早知季濉与孟良誉是一条船上的人,但他坚信,普天之下的人,皆趋利而聚,利尽则散。

    季濉今日的应约,便证实他是对的。

    二人寒暄半晌,一小僧上前添茶,不留神将茶水洒在季濉身上。

    三皇子拍案而起,小僧哆嗦着跪倒在地,季濉眼神冰冷,三皇子横眉竖目,林臻开口道:“还不领我们前去更衣。”

    闻言,三皇子愤愤坐回原位,不耐地呵斥小僧道:“还不快去!耽误了本殿下的事你吃罪得起!”

    小僧叩头谢恩,一路将二人引去禅房。

    那禅房是一处偏僻所在,走了大半晌,好在内里雅致整洁,才让季濉将心火压了下去。

    林臻将僧人送来的衣裳轻搭衣桁上,在松开指尖的一瞬,她变了脸色。

    衣桁为单木所制,挂上衣物后总难免会轻微晃动,而林臻面前的这架,则始终牢牢地,纹丝不动地杵在地上。

    “不对劲呢……”

    林臻低喃一声,季濉即刻将半解的腰封扣好,走近,将林臻拉至身后。

    “这衣桁好似不太对劲。”林臻重复道。

    季濉伸手上去,果真立马就觉出不对来,他将衣裳掠去一旁,仔仔细细观察一遍,见放置衣桁的石板缝隙,与房里其他石板间的缝隙并不一致。

    衣桁是死死嵌在石板里的,因此才会这么稳固,推不动,拔不起,季濉随手一按,它竟突然缓缓下沉。

    季濉不禁握紧林臻的胳膊,向后退半步。

    *

    若非亲眼所见,怕是没人会想到大觉善寺的禅房里,竟有如此长的密道。

    密道狭窄阴暗,他们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走到尽头。

    尽头处是一间暗室,地方不大却极尽奢靡。

    地上用金丝楠木悬空架起一层,其上覆有波斯的织金绒毯,北侧摆着一张雕花大床,乃天竺的小叶紫檀,床幔以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样,布料是蜀地的重莲绫,即便昏暗烛光下,仍泛着粼粼波光。

    桌上八宝琉璃灯、祥狮戏球金执壶、衔珠九龙杯……

    室内一应摆放,无一不是贡品,除却壁上挂的“万法皆空”的提字,下笔虽有形,却少了几分字意中超然物外的神韵,不似大家之作。

    这个暗室,她是

    第一回来,但面前这幅字,总让她觉得哪处有些眼熟……

    是万法皆空的空字!

    今日在永安侯府侧门……

    “这是谁的密室?”林臻突然问道。

    季濉摩挲着手里的九龙杯,嘴唇噙着笑意,“是我们那位清正廉洁的首辅大人。”这九龙杯是他献于孟良誉的,且从密道的方位来看,此处正是孟府所在。

    首辅孟良誉?

    姑母口中另一个想要父亲那封信的人,是他?

    林臻对此人不甚了解,只知他位高权重门生众多,以权谋私贪赃枉法之事数不胜数,百姓对他早有怨言。

    虽然父亲多处与他政见不一,二人却未起过正面冲突。

    既不交好,也未交恶  。

    林臻着实想不通孟良誉想要这封信的理由。

    季濉也想不通,虽说像孟良誉这般地位的人,在家中设有密室实属寻常,但为何这密室要通往大觉善寺?

    季濉回首望着身后的幽深暗道。

    不过眼下他并没有细想的时间,将手中的九龙杯放回原处,他握住林臻的手腕道:“快些回去。”

    “你们怎么这会儿才回来!母妃已来寺里进过香,现下去禅房歇息了,不过也好,我们直接过去便是。”

    三皇子面色焦急,若将要孟良誉踢出局,与季濉结盟,他必要得到母妃的首肯,外男不可进宫,因此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一旁侍候的小僧换了人,这个似乎眼活耳灵许多,闻言便道:“便让小僧为三位贵人带路。”

    贵妃在大觉善寺中有固定下榻的禅房,但因三皇子向来不信甚至反感鬼神之说,不曾来大觉善寺进过香,是以并不知晓其位置,听得僧人如此说,便欣然应允。

    走的分明是与方才一模一样的路,路程过半时,林臻与季濉对视一眼,二人皆沉默不语。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再次回到禅房前,已有宫人守在门外,阻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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