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春归: 40-5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雪霁春归》 40-50(第2/16页)

草不知何时已被清除,封条被撤,除了摘掉的林府门匾,一切瞧起来与从前无异。

    “这宅子已收入户部,前不久被送到了我名下,你们暂且住着。”

    季濉敛起方才的颓唐之态,弯腰跨出马车,余光瞥见跟着出来的林臻,握紧双拳,半晌都没去扶她,只在她跃下马车时在暗处虚护了一把。

    林玥和白策的马车随后停下,能再回林府,林玥自然欣喜万分,她迫不及待想和阿姐分享这份喜悦,却在看见季濉阴沉脸色时,不敢靠近半步。

    林臻则感慨良多,她曾在这里看着母亲因病痛折磨而溘然长逝,又亲眼看着父亲在她面前自戕离世。

    她以为她短暂却又漫长的一生会随这座府邸一并尘封,却未想还会重见天日。

    当她伸手推开大门时,竟恍如隔世。

    府里的一切陈设几乎都不曾有什么改变,只是人去楼空,留下的只有死物。

    一片寂静里,一道清丽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红叶手中拿着扫帚,呆滞地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轻唤了一声:“姑娘……”

    林玥告诉过林臻红叶被季濉留在将军府,是以,林臻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红叶。

    直到林臻走到红叶面前,明亮的凤眸定定地瞧着她,她方才意识到,真的是姑娘,她的姑娘没有死,她的姑娘回来了!

    手里的扫帚落在地上,红叶蓦地扑在林臻怀里,将她紧紧抱住,激动地连连唤道:“姑娘!姑娘!”

    重逢的喜悦让红叶忘记了礼仪规矩,她的眼里只看得到林臻,良久后才注意到院儿里的其他人,视线扫过林玥,她满怀歉意地向林臻道:“是红叶有负姑娘所托。”

    若不是她临时变卦将二姑娘单独留下,二姑娘也不会被季濉抓到,红叶心中实在有愧。

    林臻摇了摇头,林玥已将大抵经过告诉过她,她知道红叶是因悬心自己才会犹豫徘徊。

    深冬寒风瑟瑟,红叶看着林臻泛红的鼻尖和舟车劳顿的疲态,忙抹干眼角的泪,道:“姑娘,快进屋歇下罢!”

    红叶是数日前被大将军府的人丢在这里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只让她安分地待在这里。

    红叶虽没有搞清楚状况,但这里是林府,是她同姑娘一起长大的地方,姑娘虽不在了,但待在此处总比在大将军府更让她自在安心。

    红叶原只是闲来无事草草收拾,现如今看见姑娘竟活着回来了,恐误了姑娘夜里歇息,她立时忙前忙后地打扫起来,将床铺桌椅,一应器具清理的一干二净。

    “别收拾了,我们只是暂住这里。”林臻按住红叶的胳膊,淡淡说道。

    父亲已是罪臣之身,季濉也必不会将落入掌中的仇敌的宅子归还。

    这里虽是林府,却不是她的家了。

    红叶仿佛读懂她的心事一般,双眼泛着泪光道:“有姑娘的地方便是家。”

    林臻抿唇,有所动容,如今红叶与林玥皆安然无恙地在她身边,她余生所求,不过如此。

    *

    晚膳过后,红叶拿了一个包袱进来,问道:“石竹方才给我的,是姑娘的罢?”

    未经姑娘允许,红叶自不会擅自打开。

    林臻迟疑地接过包袱,放在书案上打开,里面尽是珠宝玉器黄白之物,最底下还压着一卷字画,她缓缓展开,是当日齐瑜时从书生手里买来的。

    上书:悠悠岁月,何惧风雪。

    若要独自远行安身立命,这些银钱必不可少,即便被李府的人发觉,也可佯作山贼抢人劫物,并不会因此败露。

    她以为自己在和齐瑜时共渡劫难,他却早早替她做好了充足安排。

    “这是他写给你的,情诗?”

    林臻对着字画出神良久,浑然不知季濉早已站在她身后,他夺过林臻手里的画卷,冷笑着问道。

    第42章

    看见季濉踏入房门,红叶便缓缓向后退了半步。

    过去她对季濉,是惧怕和愤懑,惧怕他位高权重手段狠辣,愤懑他忘恩负义狼

    心狗肺。

    可在教坊司里亲眼目睹他冲入熊熊火海之时的决绝身影,心中的愤懑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淡去了几分。

    她在房里停了片刻,便缓缓退出去了。

    **

    这一幅卷轴上只有洋洋洒洒八个大字,一目了然,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情诗,季濉自然知晓,可凡是与那个男人相关的一切,都让他心间万般不是滋味。

    除却重逢第一日,季濉再未在林臻面前提及那个男人。

    他原以为像林臻那样冷若冰霜的人,在遭心爱之人背弃后,会决绝地斩断情愫,但是他忘了,她会护着一无是处的宁士禄,将胆小怯懦的妹妹视如珍宝,甚至连那个卑贱的奴婢也时时记在心上。

    唯独对他,可以将他的示好视若无物,可以将利刃毫不留情地直刺他胸前。

    她的冰冷,从来都只对他而已。

    他不知林臻心底对那个男人究竟还有几分情,但如今他清楚地知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她走。

    这虽非情诗,但林臻由于担忧她与齐瑜时假夫妻的事实败露,从而让季濉对齐瑜时的身份起疑,便沉默着没有反驳,无声地从他手中拿回卷轴,塞进包袱底下。

    包袱里头的珠钗被挤得跌落在地,只是在李府小住几日,这些珠宝首饰却多得有些惹眼,未免被季濉看出端倪,林臻故作镇定地连忙弯腰去拾。

    “这簪子可真丑。”

    看着林臻紧张在意的模样,季濉怫然不悦地先她一步捡起发簪,看都没看,便“当”一声丢进旁边的纸篓里。

    林臻微微蹙起眉头,朝纸篓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垂下头,继续整理包袱里的其他东西,“哗啦”又是一声,季濉伸出大手猛然一挥,将那堆珠钗连同包袱一起推得远远的。

    “都很丑,别看了。”季濉蓦然将林臻从椅子上抱起,不准她在折腾那堆破玩意儿,讥讽道:“你那夫君的眼光就是这样差吗?”

    林臻正想将季濉的注意力从包裹上面移走,于是没有反驳,只低着头,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以免摔落下去。

    话甫一出口,季濉自己便已后悔,他主动提那废人作什么,林臻垂眸落寞的模样更是深深刺痛他。

    从教坊司失火到祁州在李府第一次见到林臻,中间相隔整整五个月又二十四日。

    他不敢去想林臻和那人是如何相知相许,更甚者,他正是林臻假死离开京城的同谋者,否则以林臻一人之力,如何能在他下令戒严城门时顺利出城?

    季濉只觉一阵剜心般的痛从内心深处传来,他几乎要身形不稳,忙将林臻轻放在榻上。

    他冰凉的指尖从林臻额头缓缓划过脸侧,待脖颈处也传来丝丝凉意,林臻终于按捺不住,她突然伸手紧握住季濉的手,艰难启齿:“别在这里……可以吗?”

    在哪里都可以,独独在林府不成。

    父亲曾在此处受季濉胁迫而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