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春归: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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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季濉是公主府旧人,才会这般报复。”

    “可那季帅不是我周国忠臣良将么?阿姐,他们所言是真么?”林玥反问道。

    林臻沉默良久,双眸深深地看着她,缓缓道:“林玥,你可信父亲?”

    “我……我自然是信的。”

    “那便好,你相信父亲,也要相信阿姐。”

    “你只需好好地离开,其他一切交给阿姐便是。”林臻道。

    “可我也能为阿姐分担。”

    林玥愈是如此,林臻便更加不安,语气不由加重:“你不能留在这里——”

    “阿姐!我已长大成人,不再是小孩子了。我相信阿姐,阿姐便不能信任我吗?”林玥亦是不悦,她骤然打断阿姐的话,转过身,背对着林臻。

    林臻在原地站了半晌,林玥说的并非全无道理,她已经长大,任谁都不想被人操纵着走。

    或许,她该换一个时机,再与妹妹慢慢商定。

    第46章

    只隔了两日,林臻便收到薛嬷嬷送来的信。

    可上面除了寥寥几句临终话别,再无其他。

    林臻失落地将信纸放回信封里,压在手掌下,俯身枕在手背上。

    一股淡淡的香气自鼻尖传来,林臻坐直身子,轻嗅了嗅,是信封上火漆散发出来的。

    京城里不少高官世族的火漆都是专程定做的,价格不菲,香气各异。

    父亲用的火漆一直都是她命红叶从尚阳街买来的,只有松香气味,且随着时间推移,会越来越淡,最后甚至会闻不出什么味道来。

    林臻将信上的火漆来回摩挲,细细又闻了一遍,唤来红叶:“这是你买的火漆吗?”

    红叶接过信封,闻了闻又看了看,摇头道:“不是,街上铺子里卖火漆的统共只有两三家,这个味道却是我从未闻到过的,香气馥郁,倒像是新制的。”

    “姑娘是怀疑……这信不是老爷的,是薛嬷嬷调换了信?”

    林臻慢慢将信封折起,“薛嬷嬷没有这么好的火漆。”

    *

    父亲写给她的遗书里,唯有一个父亲对女儿热切的期盼与谆谆教诲,林臻不明白,这样一封信,为何父亲最终也不曾将它交到她手里?

    还有那被人调换了的信。

    林臻不知父亲还有多少瞒着她的事。

    夜风清冷,寒意如丝般渗入衣襟,林臻一路低头走回房间,褪下斗篷,步履沉沉地走向床榻,欲和衣而眠时,才终于被一阵突兀响起的淅沥水声拉回思绪。

    她皱着眉头走过去,一个男人正在屏风后沐浴。

    他赤。裸着上半身,肤色是久经风霜的麦色,肌肉线条在这样肤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分明。

    三月余的边关征战,他的身形比从前更加精壮,这样的变化本不足为怪。

    让林臻怔住的是盘踞在他肩背上,如藤蔓般蜿蜒扭曲的疤痕  ,深浅不一,触目惊心。

    这样的伤痕,不像是战场上刀光剑影留下的,倒像烈火灼烧的痕迹……

    怎么可能呢……?

    他身上怎会有这样的伤痕?

    林臻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所牵引,一步步走近,指尖微微颤抖,轻触上那些狰狞而刺目的痕迹。

    “哗啦”一声,季濉骤然从水中站起,抓住林臻一只胳膊,极快转身,将她钳制在怀里,两指扣在她脖颈的要穴上。

    粗重如兽类的呼吸声在林臻耳边响起,伴随着席卷而来的窒息感。

    仅仅一瞬,男人的气息骤然一松,慌忙放开手:“林臻,是你?”

    林臻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大口喘息着。

    季濉迅速抱起她,大步跨出木桶,席地而坐,将人揽在怀里,急道:“林臻、林臻!”

    他不知自己近日为何会松懈到这种地步,连一丝警惕之心都没有,以至于有人靠近竟浑然不觉,才会在最后关头仓促出手伤到林臻。

    喉咙剧烈地干咳,半晌,林臻才缓过劲儿。

    她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紧紧攀在季濉的臂膀上,掌心是他紧绷的肌肉,温热而坚实,她似乎都能感受到臂膀上的青筋随情绪波动而隐隐搏动。

    季濉跨出浴桶时带出的水,已将二人的衣衫浸透。

    林臻躺靠在他胸前,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她湿漉漉的发丝缠绕在他胸膛。

    季濉赤着全身,他身上带着体温的水珠将林臻的衣衫浸润成薄薄一层,堪堪勾勒出她的曲线,这一层薄如蝉翼的阻隔,反而让肌肤之间的温度与触感更加清晰。

    空气中满是湿热的气息,林臻刚从窒息的深渊中挣脱,转瞬又跌入另一层炼狱,滚烫炙热,她再次喘不过气。

    林臻低垂着无处安放的视线,半晌才从黏腻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没事,我没事。”

    林臻低着头,白皙脖颈上的赫然印着殷红指痕,季濉心被揪得生疼。

    他默然将林臻抱回榻上,伸手去解她腰侧的衣带,林臻尽力抑制自己慌乱的气息,哑着声音道:“不可在这里……”

    她本该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却不知怎的,它从她嘴里出来就变了味道,成了一种模糊的、模棱两可的拒绝。

    如此致命的应答一出口,便让林臻心跳加速,视线更无处安放。

    漫长的寂静后,身旁终于响起男人的声音:“你要穿着湿衣服过夜?”

    林臻讶异地抬起头,甚至忘记了他还赤着身子。

    在她方才被无边思绪湮没时,季濉已换上了墨色单衣,臂弯处还搭着前两日上街给她买的衣裳。

    林臻怔忡的片刻里,季濉已俯身解开她的衣带。

    赤身许久,沐浴时残留的那点温热早已散去,他指尖冰凉,游走在林臻身上,惹得她不自觉颤栗,林臻想开口阻止他的动作,触及那双毫无情欲的黑眸,她终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季濉有条不紊地褪下她的衣衫,换上新的,之后便再无其他动作。

    像是压在心底沉甸甸的东西忽然被人轻飘飘地一把拿走了,她没有想象中那般松快释然。

    夜已深,林臻侧躺在床上,背后是男人结实的胸膛,他的气息有节奏地吐在她耳畔。

    今夜的林臻似乎格外敏感,她无法心如止水地安然入眠,长睫不断轻颤。

    月光洒在她洁白的侧脸上,季濉声音低沉而喑哑:“怎么还不睡?”

    “……我明日想去一趟姑母家里。”

    林臻虽特意避开永安侯府的字眼,但知季濉不必深想也能知晓那是哪里,可这永安侯府她非去不可的,既然避不过,倒不如明说于他。

    “我与你同去。”

    若让季濉知道她在追查父亲的事,定会激怒他,林臻道:“侯爷不在府上,府里女眷众多,怕是不便。”

    “那我送你过去。”他的声音停顿了一瞬,又道:“……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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