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春归: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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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我会给你最盛大的封后仪典。”

    “此后,你我二人便站在这权力之巅,共享天下。”

    林臻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光,里面满盛着孤注一掷的欲望和偏执的眷恋。

    风掀起她的衣袖,与他的衣摆纠缠在一起。

    林臻沉默一瞬,开口道:“不为后,我也会嫁给你为妻。”

    凉风将她的声音吹得有些轻,他有些无措地放下手,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林臻迎上他错愕的目光,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紧贴的掌心甚至能感受到彼此似要冲破皮肉的剧烈跳动的脉搏。

    她一字一句道:“林臻,愿与季濉为妻。”

    日头渐高,夏日的暑热随之蒸腾而来,两人相握的手就像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一样湿热黏腻。

    他从未期待过她会有所回应,此刻的他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忽见绿洲,甘泉入喉的刹那,连五脏六腑都跟着战栗起来。

    似乎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随时就会消失的幻觉,他不受控制地握紧林臻的手,越收越紧,直到她皱起眉头,才慌忙松开。

    妖冶的桃花眸染上一层薄红,他声音克制地有些喑哑:“林臻……”

    他低唤她的名字,忽然将她腾空抱起,在原地转了一圈。

    “成何体统!”林臻的手牢牢攀住他的脖子,嗔骂了一句,他才肯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她在他热切的目光下整理好衣衫,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之际,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臻退开半步,转过身。

    石竹的身影出现在阁楼上,额角挂着汗,“回大将军,皇帝醒了。”

    *

    连日闷热,终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季濉依例在宫墙上巡视,石竹在身后撑着伞,“将军,今日已是第三日了,却丝毫不见漠北军的踪迹,”他犹疑再三,继续问道:“林姑娘的消息……确切吗?”

    季濉面色不虞,冷声道:“只管加强巡防便是。”顿了顿步子,又道:“将宜州兵马提前入京的消息放出去。”

    “近日宣府已在召集左近人马了,这岂不是给他们充足时间应对防范?”

    “照做便是。”

    *

    那日从阁楼回来,林臻便没再见到皇帝,宜州兵马未至,她想季濉不会真杀了皇帝,却还是有些不安。

    “皇帝怎么不在长生殿?”林臻问道。

    “他的脑袋只是暂居在脖子上,还住什么长生殿?”季濉将她抱至榻上,却没有离开,只静静地看着她。

    林臻不自在地摸向额上的伤口,“很吓人?”

    从受伤到此刻,林臻都没有去照过镜子,并非她毫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只是实在没有精力去顾及。

    现下被他这样盯着看,她颇不适应,耳际脸侧不自觉发热,她垂下眼,欲转过身去。

    季濉伸出大手及时抚在她脸侧,让她只能正视他。

    “很美,让我再看看。”

    林臻脸色红得更深,她无法抵挡这样赤。裸炙热的视线,拂开他的手,将身子背向他:“可我困了,要睡了。”

    季濉笑笑,“听说封后大典很是繁琐累人,你确实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林臻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下去,又一会儿,灯熄了。

    夜半,林臻隐约听见外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朦胧睁开

    眼,发现季濉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她床前。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林臻起身想下榻,却被他揽在怀里,在她耳边道:“等着,有好戏瞧。”

    约莫一刻钟后,嘈杂的声音消失,殿外传来石竹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空旷悠扬,似乎连喘息声音也清晰可闻:“回大将军,逆贼已清理干净。”

    季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起身走向殿外,林臻疑惑地跟上去。

    还未走出去,林臻已闻到浓重的血腥气,行至廊下,便见数具尸首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不愧是皇帝亲手执掌的宣府,果真了得。”季濉冷眼扫向地上的黑衣人,叹道。

    皇帝费心布局多年,连宣府都不知漠北军会来援助的消息,得知季濉这边的援军就要抵达,他们只得破釜沉舟,直入长生殿,意图刺杀季濉,救出皇帝。

    擒贼先擒王,若能先拿下季濉,那区区三千人便不足为惧。

    季濉刻意放出消息,便是想以身入局,逼宣府祭出最后杀招,即便他早有防备,竟还是让他们杀到了殿门前。

    幸而有惊无险,季濉回身牵住林臻的手,尚有心思玩笑:“你我还未成婚,倒险些先赴了白首之约。”

    “……倒也好。”

    “嗯?”

    林臻仰首看他,浅笑回应:“有些累了,我们回去罢。”

    众人原以为这一番整饬之后,能好好歇息几日,却不承想,只过了半个时辰,天光未亮,宫门外惊雷般的鼓声破空而来。

    “主、主子!漠北军已兵临城下!”

    *

    “看守宫门的士兵传信进来,漠北军主帅与其军师要求进宫与将军和谈。”石竹一面紧跟季濉步伐走向宫墙,一面急声回禀。

    季濉脚步停顿,回首冷笑一声:“和谈?他们有什么资格与本将军和谈?”

    大军压城,宫墙下已黑压压一片,季濉面色仍从容不迫,“去把皇帝绑上来,本将军倒要看看,谁敢顶着‘弑君’的罪名攻城?”

    “属下这就去办!”石竹抱拳领命,人还没退下,便听见已登上宫墙的季濉骤然扬手喝住:“慢着!”

    一抹素白身影在千军万马的玄甲浪潮之中,宛若雪落寒梅般清绝耀眼,更令季濉刺目的是他身下坐着的轮椅。

    石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说道:“将军,那便是漠北军的军师。”

    “千里镜。”季濉面色骤然变得阴冷,石竹跟着心头一凛,忙从怀中摸出递过去。

    齐瑜时清瘦的身影映入季濉眼底,他捏着千里镜的指骨用力到发抖。

    良久,他缓缓放下千里镜,从石竹手中拿回他从长生殿带出来的弩机,蓦然抬手将弩箭瞄准轮椅上的白色身影。

    “将军不可!”

    两军还未交战,哪有先斩军师的道理!石竹望着季濉眼底翻涌的戾气,全然不懂这怒火从何而来,只紧紧按住他的手。

    “滚开。”

    季濉的声音似是淬了冰,石竹只得松手。

    箭即将离弦的刹那,季濉忽然改了方向,弩箭堪堪擦过齐瑜时侧脸,深。插。入他身后的石砖中。

    修长指腹缓缓抚过弩身,他忽而改了主意,“传本将军的命令,同意和谈,放他们进来。”

    季濉的态度转变太多突然,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宫墙之上,石竹才如梦初醒般躬身道:“是……”

    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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