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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雪霁春归》 50-60(第14/16页)
后,他忽而仰面大笑。
他真是疯了。
时至今日,竟还会生出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概是他一直都活在梦里。
他以为老天让林臻回到他身边,就是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以为只要他不去想,只要过去之事无人再提及,它就会渐渐烟消云散,永远在他和林臻的心底死去。
哪怕她是假意,哪怕他是强求。
他仍旧可以活在美好的梦里。
可亲眼看见齐瑜时的刹那,便如一柄利刃,毫不留情地劈开他精心编织的梦,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那个人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仿佛在赤裸裸地告诉他,一切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林臻从未属于他。
他还是五年前街边那条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
季濉抬头望着空洞的帐顶,眸光沉寂黯淡,梦中被填满的黑洞,此时又裂开口子,里面翻涌着猎猎寒风,将那一点虚幻的温存慢慢吞噬。
石竹忽而匆忙掀帘进帐,见季濉正在沐浴,低头抱拳:“将军!有士兵在山脚下的溪边抓到了林臻!”
季濉扶着木桶的长指骤然收紧,皱眉看着石竹,听他继续回道:“晨起前来值守的士兵发现将军帐前的赤珩不见了,便四处去寻,在山脚下溪边看见它和林臻在一处。”
赤珩认主,不会轻易听人驱使,因而一直都是放养的。
“竟还念着她,真是个蠢货!”季濉低声咒骂,旋即漫不经心问道:“她来此处做什么?”
“她说——她是漠北军的使者,有要事与将军商讨。属下觉着这其中必定有诈,不如将她赶走!”
要不是方才石竹顾忌执着地护在林臻身前的赤珩,他早将她撵走了。
见季濉从浴桶中起身,石竹忙上前替他更衣。
“带她进来。”
*
“你还当真敢来见我,不怕我即刻杀了你!”
林臻甫一进帐,季濉便掐住她的脖子,他只是稍稍用力,人却忽然倒在他怀里,连他自己都唬了一跳,下意识揽紧她。
下过雨的夏日,第二日依然艳阳高照,林臻从进帐便面颊泛着薄红,此时更深几分。
她勉力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若我收到的消息没错,宜州的先锋军今夜便会赶到,此番我奉霍将军之命而来,望大将军能信守承诺,将皇帝交还与漠北军。”
季濉要求带皇帝一起出城时,齐瑜时也提出了条件——两千漠北军须与他们保持三里之遥,一路紧随,直至季濉平安与宜州兵会合,再接回皇帝,护送回宫。
但季濉心思深重,又反复无常,林臻难保他不会突然变卦,她知道皇帝暂时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季濉手里。
季濉眼神黯淡下来,冷冷扫过她的脸,“待本将军的援军一到,先斩了狗皇帝,再灭了那群漠北狗!”
“你!”林臻抬眼看他,长眉蹙起:“一旦公然弑君,天下无主,只怕还未到宜州,那些妄图趁乱上位之人便会蜂拥攻来。”
季濉冷笑一声,双眸燃着灼人的戾气:“那便让他们来罢!本将军会让他们知道——顺吾者昌,逆吾者亡!”
林臻的指尖在袖中攥得发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心一点点沉下去。
在她已觉说服季濉无望之际,他突然倾身靠过来,声线低沉:“没有本将军不敢做之事,只有愿不愿做。”他停顿片刻,目光缓缓在她脸上逡巡,最终落在那抹红唇上,“我可以放还狗皇帝,但你们也要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好。”林臻目不斜视,答应得很干脆。
季濉微一皱眉,哼笑一声,温热的气息直扑她脸侧。他继续俯首,几乎将脸埋进她颈间,鼻息扫过她细腻的肌肤,喑哑着声音道:“连我要什么都没问,你就敢应?”
他没瞧见她轻颤的长睫,只听见她平稳的声音:“我知道。”
他墨眸骤然幽暗,薄唇终于覆上白皙的肌肤,像蛰伏已久的猛兽捕获了猎物,他并不急于将她吃拆入腹,而是慢慢轻嗅享受,不时有似有若无的吻雪片一般轻落在她颈间。
长指抚上林臻后颈时,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他摩挲着她耳垂处柔软的肌肤,迫使她正眼瞧着他,他深深望着她清丽的凤眸,缓缓沉沉地吻了下去。
他极尽索取,在终于觅得一点梦里的滋味后,才不舍地将她放开。
是夜,宜州军的先锋队如期而至,双方顺利完成交接。
主帅帐内,榻前独燃一柄烛火,昏黄的焰光被帐缝溜进的风扯得忽明忽暗,听着外头喧嚣的声音渐渐平息,温热的唇瓣慢条斯理落在林臻脸颊,“现下,该你履行诺言了。”
林臻指尖抵住他宽硕结实的胸膛,耳根嫣红欲滴,她垂眸请求道:“……能否改日?我……我今日身子不适。”
“休要再对本将军耍什么花样!”季濉扣住她的下巴,厉声道:“你既敢为了他前来,便该知晓要付出些什么!”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可目光撞进她那双清明干净的凤眸,怒意忽然就泄了大半。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她的指尖,口中含糊着道:“那便做点别的。”
繁复沉重的铠甲卸在榻旁,他握着她冰凉的指尖,一点点在他身上游走,一路燃起点点星火。
随着他的动作,林臻脸色渐渐变了,清秀的长眉蹙起,凤眸含着愠怒瞪了他一眼,随即颤着长睫低下头去。
季濉骤然按紧她的手,眼神警告看着她,林臻只得顺着他动作。
过了良久,她手腕酸软不堪,他方从一片泥泞中放开她的手。
原以为就此便罢,可季濉丝毫没有打算放过她,他贪婪执着地贴着她的唇辗转研磨,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指尖划过衣襟时,毫不犹豫地将其撕扯除去。
他想尽各种法子,在她敏感的地方辗转流连,逼得她不禁轻颤了几回,才堪堪放过她。
即便不是她心甘情愿,他也要她为他动情。
林臻望着他唇边残留的湿意,指尖沾染的莹润晶丝,到处都是她的痕迹,眼眶里还泛着不自觉洇出的泪珠,她觉得甚累,比昨夜好不到哪里去。
夜已深沉,她披着季濉宽大的外衣,侧脸贴在微凉的枕上,烛
火还在轻轻摇晃,但她浑身已不剩一丝力气。
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只隐约听见他起身离榻,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巾帕缓缓擦拭在她身上,清凉舒爽,渐渐将那些黏腻的疲惫驱散。
一阵清风缓缓吹入,她在这阵微凉的舒适里,毫无戒备地睡去,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第60章
清晨第一缕日光,斜斜刺破长生殿的沉寂。
不过几日无人打理,整座宫殿竟已漫出灰败之气,无数灰尘飞舞在光柱里,已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肃穆。
皇帝身上还穿着出宫前的那件亵衣,衣襟上绣的五爪龙纹样已经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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