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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音调拖长,尾音夹着若有若无的慵懒,让人莫名想心软,贺循心里动摇的同时又有种隐隐的怪异,这种怪异说不出口,此前也冒出过很多次,鲜活生动的,像雨过天晴敲击瓦片的雨滴和滚动嫩叶的水珠。

    奇妙的感觉,贺循并不喜欢,反思自己对她是不是太宽容。

    他皱着眉棱,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你留在家里。”

    黎可看他神色疏淡,咬住舌尖,而后把包放下,失望地拖着音调“哦”了声——她是将高兴和不高兴都摆在明面的人。

    贺循带着lucky往外走。

    “我送您出去吧。”黎可懒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黎可这次的确很想跟贺循出门,以后应该也没有机会了吧,她也不会独自跑到深山去找一座小庙,情绪上的确有点莫名失落,但人家不愿意,黎可也没再说什么,把贺循和lucky送到门外。

    她懒散倚着门,努努嘴,抱手看着——以后也很少见了吧。

    巷子里走了几步,贺循没有听到回转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他能感受到某种情绪,只是依旧不愿心软,只是突然顿住脚步,扭头:“我下午会早点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这句话就是自然想说出口。

    眼睛看不见,但他知道她在那里。

    黎可莫名愣了下,而后笑应:“哦。”

    转身回家,漂亮的花园和旧式小洋楼,过几天也要告别喽——虽然不用干活的感觉很爽,没有人的家也能让她为所欲为,沙发可以躺,手机可以外放,想吃什么可以随便吃,活也可以不用干,但连lucky都不在,黎可就觉得缺点什么。

    有监督的偷懒才叫爽,正大光明的休息叫无聊。

    车子驶出白塔坊,从热闹市区开往僻静山里,漫长的安静后,车子在上岩寺正门停住。

    lucky熟门熟路进了山门,这个时间,周婆婆还是握着扫帚在清扫庭院,看见贺循进来,她说主持在偏殿念经,把贺循和lucky带到了偏殿,贺循把lucky的导盲鞍解开,让它自己去玩。

    主持大师俗姓胡,早年是贺循外公的好友,贺循的妈妈叫宋慧书,以前很喜欢这位胡伯伯,胡伯伯前半生过得自在洒脱,四十年前突然出家皈依,后来辗转到了上岩寺修行。早年的上岩寺几乎是座荒庙,山路不通,主持大师花了几十年的心血维护重建,其中也有不少贺循外公和妈妈的捐赠。

    这次来上岩寺,贺循不仅是来看望主持,也是宋慧书让他来烧支香,还想求一张主持大师写的福牒带回临江,这几年宋慧书求神拜佛的虔心比以往更重,贺循知道,那是求他眼睛复明。

    父母的苦心无法拒绝,人在迷茫和困境中容易敬神明,想有所依托也有所求,这样来看又难免功利。

    偏殿有梵音,大师诵经,贺循收起盲杖,于香火袅袅中在蒲团坐下。

    他只敬重文化,心里对神佛并无所求,佛只修灵性,修不了身体,只是听佛音过耳,心中也觉得清明,但一晃神的功夫,有句略带调笑的话语滑过耳畔:“您是来求神拜佛的?还是来出家的?”

    他其实听见了。

    她不信神佛,语气里有种轻飘飘的态度,但她好像又喜欢这个地方,这么惫懒的人,居然也主动要求来帮忙。

    诵完经后,主持大师和贺循去了后厢房,跟他聊起佛法和修心,又感慨时间如流水,昔日的青葱少女都到了花甲之年,蹒跚学步的孙辈已是高大青年。

    中午还是在寺里吃的斋饭,吃完饭,贺循听见周婆婆的脚步声从身边擦过,喊住周婆婆。

    “贺先生?你喊我?”

    贺循想了许久,欲言又止,最后问:“现在山里还有野山莓吗?”

    “应该还有。”周婆婆麻利擦桌子,“现在有空心泡、乌莓子,野果没春天多,但现在的个头大,也更甜。”

    说不清是突然心血来潮,还是不喜欢那种摆在明处的不高兴,抑或是一点补偿的心态,再想起小欧,贺循抿唇:“您能不能帮我摘一点?”

    周婆婆爽快道:“行啊,待会我就去山里看看。”

    贺循道谢。

    下午司机按约好的时候来寺里接人,周婆婆摘了一小筐山莓,她跟贺循说摘的山莓不多,不过又大又红,保准好吃。

    贺循吃了一颗,山莓柔软的口感和淡淡的甜味,是小孩子会喜欢的水果。

    周婆婆看贺循的样子,似乎也不是馋这种野果的人,这都是小姑娘和小孩子馋嘴的零嘴,笑呵呵道:“贺先生,您这是给小李姑娘摘的吧?”

    贺循没听懂。

    周婆婆说话挟着乡音,把话重说了一遍。

    “小李姑娘?”

    “是喽,小李姑娘说她爱吃这个。”

    贺循温声道:“您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啦,我记性很好的。”周婆婆反驳,“就是上次跟你一起来的小姑娘,她说她在你家干活。”

    “您说的是……黎?”贺循回神,正色道,“上次跟我来的人,她姓黎。”

    “姓李还是姓黎?是我记错了?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音。”周婆婆拍了下手,想起来,“就是那个破衣服破裤子的年轻小姑娘,我说要给她补衣服,她还死活不肯,一溜烟地跑远了,还来斋堂帮忙干活来着,说话笑眯眯的,性格挺好。”

    没错,那就是黎可了。

    只是贺循愣了下,迟疑蹙眉:“年轻小姑娘?您是不是………看错了?”

    三十八岁的妈妈,怎么也不能称之为“小姑娘”。

    “怎么会看错,我眼神怪好的。”周婆婆笑道,“我瞅着她也就二十出头,头发弄得花里胡哨,灰的白的紫的,跟我那读大学的孙女差不多……是不是家里穷?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也怪可怜的……”

    周婆婆唠叨着,贺循心头蓦地一跳。

    怀疑一旦产生,疑窦瞬间丛生,像敲碎了薄玻璃一样,猛然有东西迸出来——是那些他置之不理又毫无必要的直觉。

    除非是犯罪——没有哪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会有个七岁的儿子。年轻女孩也不会有市侩谄媚的话语和浑然天成的俗气声调,还有那些水到渠成的情绪和故事,而且……毫无必要。

    可独自养育孩子的单亲妈妈身上却没有属于这个年龄的厚重感和阅历,而是怪异又奇妙的轻盈和生趣,年轻的不着调和散漫无赖。

    贺循神色越来越沉默,眉棱皱得越来越紧,最后缓声道:“您可能看错了。”

    司机把那筐山莓放在副驾座位,把贺循扶进车里。

    回程的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贺循面无表情坐着,神色冷凝,眉眼空茫尖锐,思绪游离混乱却又逐渐清晰,他打开了手机的后台应用,全屋智能的传感器提示她这一天的行动——在厨房和洗衣房来回走动,剩余的时间都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度过,并打开了电视。

    他笃定她会这样,因为足够地了解,但他为什么没有对她的其他有过疑问?

    还是在她一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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