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彻山河: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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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加急将信给先生送了去,才觉得心气顺了些。

    后来,沐照寒又写过许多诗,可再没用过寒英君这个名号,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承安候为何会见过她九岁时所做的诗。

    “你从前认识我?”沐照寒追问道。

    陆清规盯着她慢慢眨眼:“大人惊艳绝绝,自然认得。”

    沐照寒没回应他的恭维,又问道:“你到底为何要掺和此事?”

    “我在查当年英魂冢倒塌一事。”他看着她,顿了顿又道:“也在查杨首辅被污谋反一事。”

    她蹙眉:“你怎知他是被污蔑的?此事与你有关?”

    “且不说英魂冢倒塌,其内的将士亲眷到底死了多少人,单是杨首辅当年坐实谋反,整个朝廷被牵连的官员掰着指头都数不过来,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清算了足足两年才平息,朝中的官职都空了一半,这几年才逐渐补全,怎会与在下无关?”

    听他如此说,沐照寒也不再问了,他是陆白将军之子,想查清英魂冢之事并不稀奇,而杨鸿生谋反一案,枉死之人太多,想翻案的人不止自己一个,许是他也有什么亲友被牵涉其中,等着他讨个公道。

    山洞内安静下来,外头的雨势却渐渐大了,沐照寒抱膝而坐,困意逐渐袭来。

    第 30 章   旧疾

    远处传来的犬吠声将沐照寒惊醒,她脑中浮现出那几条半人高的恶犬,身子不受控的轻颤了一下,抬眸看向对面的陆清规。

    他拉着她奔袭了那么久,如今中毒又受了伤,早已筋疲力尽的睡去。

    沐照寒扯下自己一截衣角,又将那块布撕成条,小心翼翼的挪至陆清规身前。

    陆清规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时,沐照寒已将他的手脚捆了个结实,他睁大眼睛,蹙眉道:“你这是……”

    话还未说完,他耳朵动了动,转头看向洞外,他也听到了那犬吠声。

    “来不及了,我去引开他们,你呆在这里别动,捆住你手脚的都是寻常布条,待你身上的毒效减弱,自己便能挣脱开。”她不等陆清规开口反驳,又利落地在他身上扯了块布,塞进了他口中,“安心睡一觉,醒了,我说不定便回来了。”

    沐照寒抬起头,再次深深一拜,“陛下明鉴!”

    字字泣血,句句锥心,宴饮众人鸦雀无声,瞠目瞧着跪在地上的背影,竟无人反驳一字。

    陆缨打量了沐照寒伏在地上的身影片刻,见她形容削瘦,却蓄满了力量,不由点了点头,赞了一声,“好!”

    “孟砚,替孤将沐大人冤情取来!”崇武元年,大盛帝陆衍登位,迎江南大秦氏为后,次年,诞下公主纯,时逢春日,百花齐绽,万红同芳,祥鸾亦至,是为大吉。帝心大悦,赐封号盛华,意大盛风华,当世无可比拟者,乃大盛国之气运同根同生。

    沐照寒一时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只得温和道,“裴世子身份尊贵,怎容你这般胡闹。”

    裴嘉鱼撇了撇嘴,“除了上战场便是去军营,回回送我的胭脂水粉都是梅红翠绿的,也不知哪家的姑娘瞎了眼才能瞧上我大哥。”

    见沐照寒抿着嘴笑不说话,裴嘉鱼瞥了一眼外头高马玄衣的背影,小声道,“沐姐姐,你不会是瞧上了那宣王罢?”

    沐照寒闻言笑容淡了一些,瞧了一眼安静退在车厢一角的玉拂,方才笑着说了一声“净胡闹。”

    裴嘉鱼瞪着眼睛有些奇道,“那沐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沐照寒摇头笑了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做完了更要重的事情呢?”孟砚走近了沐照寒身前,方才见到她的双手微微颤抖,他心中一叹,低下头只作未觉。

    裴太后打量了沐照寒片刻,冷冷道了一声荒谬。

    “陵州太守沐为清一案,判了满门抄斩,如何会留了你沐照寒一条性命。怕是有人心思歹毒,寻了孤女便冒充沐为清之女才是。”

    “姑母说的是,”裴安心自宴席中起身,跪在谢恒旁边,又指着沐照寒说道,“皇家规矩森严,天子贵重,素面朝天为大不敬,此女罪犯欺君,又与他人联合,构陷当朝大将军府上,罪同谋逆!”

    她转头恨恨瞧着沐照寒,万宝楼一遇,原也未觉如何,如今才知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裴太后冷哼一声,“来人!”

    “安心郡主说笑了,素面朝天若是大不敬,本宫岂非亦是谋逆了?”

    裴安心闻言一愣,转头瞧见了来人的面容,竟是避居重芳宫多年未出的长公主盛华。

    她不由惊愕道,“盛华长公主。”

    盛华着了深红色宫服,金色鸾鸟自后领一路绣向裙摆,与袖间的百鸟花草纹样交相辉映,来人鬓发如云,只斜插一支玛瑙赤金簪,不缀珠玉,不饰粉黛,却偏偏灿烂若骄阳,夺目如星辉。

    沐照寒从前觉得裴嘉鱼已是少有的明丽,如今见到盛华,方知这世上竟有如此绚烂风华,只见来人缓缓踏进这座大殿,当即便有蓬荜生辉,光华湛湛之感。

    陆清规微微笑道,“皇姐。”

    “三弟。”盛华亦是一笑,“许久未见。”

    陆缨眼底神色变幻,不过是瞬息,他淡淡一笑,“难得皇姐出了重芳宫,孟砚,给长公主赐座。”

    “皇帝,这孤女你打算如何处置。”

    裴太后步步紧逼,陆缨命孟砚添了一杯酒,方才瞧着跪在下头的沐照寒,目色深深,“孤也想知道,沐照寒如何得了这一条性命。”

    “太后。”陆清规略略向前侧了些许,将沐照寒护在了身后半尺之地,神色冷淡,“陵州一案是本王插手。”

    “陛下,”沐照寒出声打断了陆清规的话语,面容沉静,语调却有些发颤,“臣女能够留得性命,是因为,臣女身上背负的不止沐氏一门十八条性命,还有陵州府大牢狱卒季松与其子季平安!”

    陆清规无声注视着沐照寒,心底翻涌过一些柔软的叹息。方才递血书,呈冤情也未见她有畏惧之时,到了此时,沐照寒却双眼发红,已有力竭之感。

    应当是埋藏在她心底最为隐秘的苦痛罢。

    她昂起头,瞧着陆缨神色晦明的面容,颤声道,“陵州府狱卒季松,年老失妻,只有一幼子季平安在膝下,贪墨案后,我与沐氏阖府关押在陵州府衙狱内,不日问斩。狱卒季松早年受过我父亲施惠,又感念我父亲为官有德……”

    沐照寒闭眼道,“便以其幼子季平安混在沐府众人之中,由狱卒季松亲自验明正身后,与沐府众人一同问斩。那一日沐氏十九人的血染红了整条街道,老狱卒,老狱卒跪在街头,抱着季平安的尸体失声痛哭,气绝而亡!”

    她脸色苍白,连带着整个人都在颤抖,先前的箭伤处,竟缓缓浸出鲜血来,她怆然道,“陛下,沐照寒身背冤情,亏欠性命,又如何有颜面珠玉琳琅,粉饰太平。”

    夜色早已寂静,墨一般卷向素衣的沐照寒,如同一道吃人的巨兽,将她削瘦的身躯吞了个干净,却吞不下她殷红的鲜血,淌过素白的衣衫。

    许是她素衣浸血,神情太过凄厉,连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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