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彻山河: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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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忧,明天,我不想再看到她这只手。”

    陆忧沉默垂首,绿绮不明所以,不想看到她的手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当夜,她便明白了。

    承桑绿绮仔仔细细给伤口上了药,正准备入睡时,陆忧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眼中露出惊喜,可很快,她发现陆忧手上拿着一把锋利无匹的短刀。

    “绿绮,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旁人动手,只会更狠。”陆忧面露痛惜之色:“还是我来吧”

    很多人在这一夜听到了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

    可在这大雨不息的长夜里,他们只认为是雷声带给他们的惊恐之中的错觉。

    陆清规坐在书案之前,他的人正在彻夜查抄程府,这将是周家这个百年世家土崩瓦解的开端,是他复仇的开始,也是他宏图大业的第一步。

    而他身后的床榻上,是正在沉睡的沐照寒。

    陆清规想起过往无数次在脑海中重演的噩梦,想起他被仇恨折磨地近乎窒息的漫长岁月。

    他起身,坐到床沿,伸出食指,用指背摸了摸沐照寒的脸。

    “这样一个夜晚,有你在我身边,感觉还不错。”

    这一声令下,暗卫们足足挖了三个时辰。

    坑深十数米,蓉州多雨,深坑不曾坍塌,并不是因为什么阵法护佑,而是因为这个坑被密密麻麻的骸骨填满了。

    头骨、肋骨、臂骨、腿骨,一根接一根被挖了出来,林载在一旁看着,粗略估算,若将这些骨头拼作人形,一百具也是有的。

    他的心中因为这些骸骨而生出寒意,却也在其后生出了些许安定。

    程冲,必死无疑了。

    如今的世道,贵族当权,百姓艰难,就连律法也在很多时候不得不臣服于权利,可唯有一条,是君与民的共识,不曾被世家左右

    无缘无故,害人性命,是要血债血偿的。

    这么多死人,程冲活不了了,周家也要付出代价。

    林载之前一直觉得陆清规说要铲除世家是一种天真的幻想。但此刻他觉得,陆清规,他说不定真的可以。

    终于,深坑挖到了底。

    骸骨全部取出后,露出了一方上锁的锦盒。

    林载将其上的泥水擦干净,转身回太守府找陆清规。

    不知这盒子里,装着什么罪恶的秘密。

    锦城是整个大盈牡丹绽放最盛之地,因其花型丰腴清丽,被程冲拿来隐喻妍色姣好的少/妇。

    锦城乃至整个蓉州,若谁想要做官,才华或者银钱又够不上,但恰好有个貌美的夫人,便可以将夫人送到程冲府上,待他尽兴了,这事儿便成了。

    而被摧折的这一朵朵牡丹花,再次回到家中之后,往往会被夫君所弃。

    他们将妻子当做礼物献给上峰,谋求仕途,却在仕途到手之后装作高洁君子,认为伺候过别人的妻子是□□下贱之人,将她们永远丢弃在深渊里。

    蓉州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程冲做事小心,陆清规原本是不知道这些腌臜交易的。

    可偏偏去年年关上,有个年轻人衣衫褴褛,闯进了太傅府,求陆清规为他做主。

    此人正是来自蓉州,名叫苏木,是落寞的世家公子。他祖父做过五年大司空,在先帝高宇要立一个胡人娼妓为妃时出言阻挠,被先帝杖责五十,三日后便咽了气,苏家也因此落败了。

    虽从世家沦为寒门,但到底还是书香门第,苏木很有才华,先帝也已薨逝,陆清规上位后,对高宇活着时的冤案错案大都进行了平反,苏木也因此有了再次入仕的机会。

    这次定品,他做官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某日他同新婚妻子李氏在长街游玩时,偶遇了程冲,程冲便看上了李氏。

    李氏貌美非常,程冲魂牵梦萦,暗示了苏木多次,苏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糊弄了过去。程冲最终忍不住,找了人夜闯苏府,将苏木迷晕,把李氏掳走了。

    李氏在程家呆了三天三夜,走出程府后便投河而亡。

    苏木同李氏青梅竹马,恩爱有加,妻子受辱而死,他如何甘心。他知道程冲背后是周家,而大盈目前唯一可以同周家抗衡的,只有太傅陆清规,于是他便乔装打扮,躲过程冲耳目,孤身入京,做了陆清规的门客,同时也让整个苏家为陆清规所用。

    而作为交换,他要陆清规替妻子报仇。

    陆清规想动周家已久,送上门来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借着陆府之行,他决定去趟蓉州,会会这位中正大人,也顺便考较一下,陆忧这位声名远播的兰河公子,处置这等大案的态度和能力。

    沐照寒听后,程冲的事儿她听懂了,陆清规想要铲除周家的意图也很明显了,所以有个问题,她不得不问。

    “陆清规,当今陛下是你儿子吗?”

    林载正在喝水,闻言大呛特呛。

    陆清规则黑着一张脸,看着沐照寒,满眼都是“你想死啊”。

    沐照寒抿了抿嘴:“这事儿你不能怪我。你和太后娘娘曾经有过婚约,四海列国都传遍了。而且听说你能坐到太傅之位,太后娘娘也是出了力的。你们两个相识多年、年少慕艾、爱而不得、得不偿失,后来在宫里重逢,趁着先帝身体不好,你们干柴烈火,也不是不能理解。”

    陆清规的脸越来越黑,但沐照寒没有停下的意思。

    “如果陛下是你的儿子,舐犊情深,你若对周家动手,会有许多掣肘。”

    陆清规的脸黑到不行,但看到沐照寒求知若渴的纯真面目,终是服了。

    “不是。”陆清规道:“我和周怀淑,不是你想的那样。”

    沐照寒的注意力全然在“不是”二字上,她松一口气:“嗯,这样就好办些。”

    林载已经憋笑憋出了内伤,全天下人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这丫头竟然就这么轻易地问出口了,还振振有词,真是妙啊。

    赶了整整一天路,马和人都累了,陆清规的暗卫已经在附近的城郭找好了客栈,一行人安顿下来。

    沐照寒和紫虚回到厢房,同绿绮若妍会和。

    四人聊了一会儿,准备就寝时,敲门声传了进来。

    “谁呀!”若妍问,但外头没有人回答。

    虹州本就贫瘠,夜深了,留宿的小城寂静无边,敲门声显得有些突兀,也有些阴森。

    若妍和绿绮顿时就有些害怕起来。

    “谁?”沐照寒又问一遍,还是没有人。

    沐照寒拿着蜡烛,走向房门,房门之上没有剪影,外头确然是没有人的。

    沐照寒开了门,身后是若妍和绿绮的阻拦之声。

    确实无人,就当沐照寒想要关门时,她低头,看到地上有一个小白玉瓶。

    她拿起来,瓶封上刻了三个字“化瘀膏”。

    沐照寒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疼的脖子,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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