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彻山河: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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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太监目送他消失在长街的拐角处,回过身抡起拂尘就朝陆清规劈头盖脸地抽了过来,一边抽一边骂:“你个作死的奴才,太尉大人的公子你也敢去惹!进了宫随便你怎么作不关杂家的事,自有人收拾你!偏这个时候出幺蛾子,连累了杂家要你好看!你个死奴才!”

    陆清规脚踝疼痛行走不便,又无处可躲,只得硬扛了这一顿抽。好在这拂尘打起人来也没什么威力,也就皮肉受些疼痛,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杨勋见陆清规倒霉,自是幸灾乐祸得很。原先以为陆清规要去鹿苑养鸡,以后要报复他不易,如今见他居然也被送来净身房,顿时觉得报仇有望,连带的对净身房的恐惧都减轻了几分。

    管事太监抽完了陆清规,命卫士重点关注她,这才回到队伍前头继续带路。

    陆清规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长街尽头是一座广场,广场那头,雄伟的宫殿碧瓦朱甍巍然矗立,洞开的城门于他们这些人而言,与貔貅之口无异,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陆清规刚刚走到广场中间,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魏公公,这奴才昏了。”旁边卫士大声道。

    管事太监闻言过来,见又是陆清规,冷笑一声道:“昏了也好,省得灌大麻汤。来人,把他拖走!”

    陆清规见这样都不行,登时睁开眼爬起身抱着管事太监的腿道:“公公,我真是给陛下养鸡的,你们把我抓来当太监,谁给陛下养鸡呢?能不能求您通融一下放我回鹿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啊公公!”

    “作死的奴才!做太监怎么了?你一个养鸡的还敢瞧不起杂家?来人,把这奴才给我叉进去!”管事太监一脚踹开陆清规,气恼道。

    两名卫士应声上来,不由分说地架起陆清规。

    陆清规这下真慌了,胡乱叫道:“陛下,救命啊!奴才要死啦,再也见不着您啦!陛下……”

    “都死人呐,还不把他嘴堵上!”管事太监气急败坏道。

    杨勋闻言,机灵地抢前一步,将一块臭烘烘的布往陆清规嘴里一塞!

    管事太监看了他一眼,他讨好地笑了笑,又退回队伍里。

    “唔唔唔!”陆清规鲤鱼打挺似的挣动不休,两名卫士都抓不住她,于是又来了两名,四个人抓腿的抓腿抓胳膊的抓胳膊,将陆清规四仰八叉地抬起来就往宫门奔去。

    陆清规心中老泪纵横:麻蛋,干嘛揪住姐不放啊?十几年来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死在净身房,说出去都是个让人捧腹的悲剧好么?沐照寒你丫关照一下潜邸的人要死啊?沐照寒我X你八辈祖宗!

    当时她那要粮不要命的母亲揪着校尉的裤腿推销她,在凛冽的寒风中把她本就不多的衣服全扯开了让校尉看,不是为了证明她的胸有多大,而是为了证明她有一身好皮肤。

    这年月,女人的胸都饿得贴到背上去了,只有这一身因为年轻而倍受上天眷怜的皮肤,白皙光滑可堪赏玩。

    光着身子站在北风中的她就像是一根刚从地里刨出来的水嫩嫩的白萝卜,如不及时享用,很快就会干瘪的。

    校尉不仅深谙此理,而且还十分慷慨大度。

    他用半袋黍子买下这女孩,大约觉得实在便宜,因而连独享的价值都不具备。所以他自己玩完了,分给手下玩。

    两夜下来,这根稚嫩的白萝卜很快就失去了原本就不多的那一点生气。凭着萦绕鼻尖的那一点淡淡血腥气,陆清规笃定她撑不过今晚。

    女孩本来神情也很麻木,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心情来让自己表情丰富。然而,或许是陆清规眸中无意间泄露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那一点怜悯,女孩的眼里,慢慢泛起了泪光。

    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陆清规,形状秀气却干裂失色的唇瓣微微颤动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清规也是看了半天才隐隐分辨出,那两个字或许是“求你”。

    求她,求她什么?

    半死不活的人,要么求生,要么求死,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选择。

    让她生,陆清规自忖没这个能力,让她死么,或可一试。

    陆清规靠在床上,手中还拿着沐照寒方才还给他的《算法宗统》,不服气的翻看了一会儿,绝望的发现果真看不大懂。

    怪不得彬济书院那帮天才都不爱学这门课。

    正看得烦躁,敲门声再次响起,他抬眸看向房门,片刻后道:“何人?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沈如琢走入屋中,站在门口对着他遥遥一拜:“问侯爷安。”

    陆清规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眼角轻挑,沉声道:“既知本侯不安,便不必问了。”第 112 章   探望

    沈如琢没有回陆清规的话儿,缄默的垂手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直直却盯在他身上。

    陆清规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衫,方才沐照寒已帮他系得整整齐齐,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也未歪斜杂乱,遂又将书拿起:“有事进来说,无事便出去。”

    沈如琢转身关了门:“一时失神,在下忘了侯爷还在病中。”

    陆清规瞥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翻书,淡淡道:“这屋中有什么值得你失神的?”

    明月高悬无声,普照万里山河。

    远在千里之外,霖都,玄重宫城。

    上清殿外锣鼓声零落,水袖高扬,再落下,收回花旦怀中。

    莲步轻移,芳鱼儿嗓音清丽,眉眼婉转。

    王宫权贵高坐席上,沉醉戏中。

    主位之上,天子神色倦怠,单手支额角,静眼瞧着下边人觥筹交错。

    一旁的御前宦官叶康手提银针,将菜品仔仔细细地验完毒后,执起辟毒筷,开始为陆桓布菜。

    虽说身边皇帝始终恹恹的,但叶康跟在他身边十五年,察觉到此刻他的心情不错。

    远处芳鱼儿嗓音悦耳,叶康听不明白这些咿咿呀呀的唱词,但能看出,陆桓对这出新戏颇为满意。

    一旁的太子陆蒙支着脑袋,靠着二公主陆珑睡得香甜。

    陆桓目光扫到自己的一双儿女,显然颇为嫌弃:“没个样子。”

    贵妃沈莲菩低头含笑:“太子还小,能撑到这会不容易了。”

    陆桓无奈地笑笑,侧首对叶康道:“让人把他带后殿去睡,别把他妹妹压坏了。”

    叶康点头,着人去抱起陆蒙。

    可陆蒙去了后殿没多久,陆珑便起身跟着跑去后殿了。

    陆桓一声笑,摇头道:“他俩倒是打的个好配合。”

    沈莲菩一笑莞尔:“知子莫若父,还不是得陛下宠他们。”

    陆桓眉眼笑意愈浓:“我宠的?你这个当母妃的功劳也不小。”

    叶康静立一旁,静默不言,只希望陛下时时都能像今日这般愉悦,身子也能快些好起来。

    殿外,红台跳上一名二花脸,鼓点音律变化,叶康也能听出剧情出了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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