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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照彻山河》 190-200(第14/15页)
程冲的脑海里猛然浮现一道影子。二十年了,只有一个例外,那个苏家公子的夫人,李氏。
那是他见过最为刚烈的女子,也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动过的真心,他明明已经放过她了,可她偏偏想不开,要去投河。
不过这样也好,他是她生命中最后一个、也是最难忘的男人,她的生前或许要他同那个苏木平分,但她的鬼魂,是他程冲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比翼双飞呢?
绿绮还在哭,程冲云淡风轻,对着陆忧说道:“我说了贤弟,两个,都留下。”
陆忧还在挣扎,沐照寒心道不好,他怎么回事,不是之前都说好了吗,她可以和绿绮一起。这样纠结下去,程冲怕是会心生疑虑。
沐照寒想到这里,大力甩开陆忧的手,含泪吼道:“公子不必这样假惺惺!平日里夫人打我骂我,也不见您为我伸张正义。我愿意留在程大人身边,同夫人各凭本事,做妾室、做丫鬟都好过死在你们张家!”
“你!”陆忧露出痛惜之色。
陆清规先开口道:“最起码现在看来,薛阁老与卓宁还是偏向我们的,他们皆劝你我不要被搅进此事,应是知晓了什么。”
“挑动此事的人,就等着有人按捺不住跳出来,无论是去为老大人鸣冤,还是去质疑血书真伪,只要一动,就会立刻被卷进去,皇帝必须平息事态,潘文进需得揪出生事之人,更急需寻个替罪羊,若我们此刻干涉,说不准,生事之人还要将锅甩在我们头上。”
沐照寒压下眼中的不甘,“现在确实不好入场,有心人想将我们拉进去,我们更该置身事外,静观其变,正好借着这段空闲,整理消化一下,晋王妃送我的大礼。”
陆清规将她冰凉的手包裹进他温热的掌心,用力握住:“好,都听大人的。”
傍晚的皇宫内,铅云沉甸甸的压下,远处闷雷阵阵,似乎又在酝酿一场大雪。
薛邈立于真墟殿外,潘文进被叫进去已有一个时辰了,一直未出来,他又等了不知多久,直到最后一丝天光隐去,几片雪花缓缓落在他肩头,殿门才被打开。
潘文进的面色如同死人,他在宫里当差几十年,现在连最基本的礼数都顾不上了,只说了句:“陛下叫你进去。”
薛邈拂去身上的雪,抬步跨入了殿内。
第 200 章 震慑
之后的日子,陆清规除了进宫探望过几次青阳,顺便拜见一次皇后外,便是在筹备婚事。
沐照寒也几乎退出了朝堂,不仅再没进过文渊阁,连誓心阁也不去了,便是有什么差事来寻她,她也只说自己身子不适推脱掉。
可到了夜里,她案头的灯火,却燃得比往日更久。
浦月陪在她身边,垂首侍立,将朝堂暗桩,世家秘辛,官员命门,一一细数。
沐照寒翻阅密报的手,从最初的微滞到行云流水,眸中的诧异与不解,也沉淀为深潭般的静默。
那些曾需费心揣摩的暗涌,如今经由浦月,事无巨细的展示在了她面前。
她只觉自己如同一个从出生便眼盲的瞎子,骤然复明,第一次得见这个世界。
她亦发现,自己之前的许多手段把戏,在真正的掌权者面前,着实有些的可笑,怪不得皇帝甚至不屑于除掉她。
陆清规骑着马带着沐照寒,出了城门。他们往城北方向行走。
他们在一处破庙门前停下,破庙的匾额歪歪扭扭,上面写着:竹林寺。屏风般的竹林两侧环绕,晚间的风轻拂竹林,清雅幽深,潇潇雨帘,竹林茂盛青翠,湿了天地。
叶如翠羽,筠如苍玉,淡乎自持,凄兮欲滴。[1]沐照寒打开庙门,让陆清规先进入庙内。她急忙拿出撇火石,点燃蜡烛。然后她生了火,屋内暖和了一些。她打开窗户,窗户的风灌进来,火烟气没那么浓郁。陆清规的靛蓝色刻丝直缀和金蝉冠还在滴着水,白皙的皮肤经过水润,显得清冷妖艳。
沐照寒拿了一块干净的棉布,踮起脚尖,搭在陆清规肩上,说:“你先用棉布擦拭一下吧。我生了火,我一会拿个竹竿,把衣服架起来,然后烤干。”
她给陆清规倒了一杯茶,陆清规喝了几口。
沐照寒背过身等着陆清规把衣服递给他,结果半晌都没反应。她又不敢回头,手指交叉,紧沐地问:“你,你好了吗?”
陆清规笑着说:“你还要傻站着多久?”
沐照寒生气地转过身,看见陆清规坐在她的床榻上,还裹着被褥。陆清规已经把湿衣服放在竹竿上。
沐照寒看着,有点无语,说:“起来。这是我的床榻。”
陆清规笑容漾开,说:“那可不行。我不裹紧被褥,沐典吏见色起意,那该怎么办?”
沐照寒紧紧抿着唇,就要离开,陆清规攥着她的衣袖,说:“是我不对。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不能让旁人误会你。”
沐照寒点头,眼中满是欢喜,说:“我以为你嫌弃寒舍鄙陋呢,故意捉弄我。”
陆清规顺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再握住她的手指。
沐照寒想要松开,他攥得更紧。陆清规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
陆清规把她拉到身边,说:“云舒。你身上的伤,好些了?”沐照寒嫣然一笑,说:“好些了。药膏很好。”
陆清规郑重其事,“云舒,竹林寺幽深僻静,租金便宜,同时存在安全隐患,一旦发生火灾之类的,后果不堪设想。我想为你寻觅一处房屋,离我近些。”
沐照寒沉思片刻,说:“你说得在理。但是城内房屋租金实在太过昂贵。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我的住处离你太近,到时会有闲言碎语,我怕对你不利。”
陆清规看向她,眉眼情深,说:“那我物色个远点的住处。你暂歇此处,务必小心。”
沐照寒说:“嗯。”
陆清规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沐照寒挑了挑眉,说:“好消息?”陆清规故作神秘,说:“你猜,和你有关的。”
沐照寒沉思,说:“你和卢夫子打过招呼,说让我这个月的评审通过,我继续在锦衣沐留任?”陆清规歪着头说:“我在公事上是不失偏颇的。卢夫子那里我没打招呼。”
沐照寒皱着眉头,说:“所以,是什么好消息?”
陆清规搂着她的手臂,说:“宫里的眼线派人传话,窦太后想让你当锦衣沐经历。”
沐照寒开心地说:“我要是当上锦衣沐经历,经历是不是七品?”
陆清规端正地说:“是从七品。”
沐照寒数着手指说:“从七品的俸禄是多少?我现在是从九品典吏,每个月的俸禄银子大概是1900文。”
陆清规想了想,说:“从七品的俸禄,大概是4200文。”
沐照寒思绪延伸,说:“逾明。我现在的俸禄是1900文,如果租城内房子,500文一个月。我这个典吏的俸禄,大概是只能租三次。但是,现在我住在这,我的租金才100文,如果我是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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