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彻山河: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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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恩?”钟慕白看着沐照寒,心中翻腾着,终是忍不住道:“若陛下真的这般在意名声,何不对先太子之死做出解释?”

    “太尉大人,您……”

    “都退下!”褚翔深知此事乃沐照寒一大禁忌,刚想阻止钟慕白继续逼问,沐照寒忽然喝道。

    陆清规阚二与褚翔奉命退开。

    沐照寒缓步走到钟慕白面前,仰头看着比他高了近一个头的沙场悍将,年轻的脸庞在阳光下耀如美玉。

    “没错,是我做的。”他眯着眼,轻轻缓缓道。

    钟慕白猛然握紧双拳,一双眸子瞪得几乎要鼓出眼眶,那架势恨不能将他面前的沐照寒盯出两个窟窿来一般。

    沐照寒扫一眼他咯咯作响的拳头,轻笑一声,道:“多么明显的事实,还用问么?除了是我下的手,莫非太尉大人还能找出别的可能来?你看我兄长多聪明,他就一个字都未曾问过我。”

    “果真是你!你、你到底为什么?那是你的亲侄儿,亲侄儿!”钟慕白几乎在低咆,痛心疾首怒发冲冠,惹得一旁的比熊盯着他看了好几眼。

    “为什么?自然是为了保住我兄长好不容易打下来的这片江山。”沐照寒回过身,从地上捡起梳子,一手搭在比熊背上,另一只手温柔地为它梳理毛发。那雪白清瘦的腕子在比熊黑色毛发的映衬下,犹如一截毫无温度的玉石。

    “沐宪虽是能征善战勇冠三军,但充其量不过是个将才,做皇帝,他不合适。旁的不说,若是哪天钟太尉你反了,以他的性子,你觉着,他能下得了手砍你的头么?”比熊平日里被阚二照料得极好,一只狗,毛发比大多数人的头发还要顺滑,沐照寒梳得毫不费力。

    钟慕白站在他身后,面色发青双目赤红,脑海中不断浮现沐渊沐宪父子俩的音容笑貌。再对比眼前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少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为沐宪报仇之心,忍了又忍手才没有握上腰间刀柄。

    钟慕白看着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波动的沐照寒,深觉自己真的不能再在此地呆下去了。如果再呆下去,说不定真会做出弑君犯上的恶行来。

    他放松了几乎僵硬的双拳,朝沐照寒一拱手,道:“陛下的心性,臣知晓了。微臣告退。”言讫,也不等沐照寒同意,转身便走。

    直到回到太尉府,钟慕白的心绪还未完全平复下来。

    恰钟羡也从府外归来,父子俩在门前相遇。钟羡向钟慕白行礼,钟慕白心思恍惚之下,竟未曾理他,径直往府中去了。

    钟羡好生不解,问跟随钟慕白的副将郑晖:“我爹这是怎么了?”

    郑晖道:“大人下朝后去鹿苑看先帝爷的犬,谁知陛下正好也在犬舍。大人与陛下单独说了一会儿话后,就这样了。”

    钟羡闻言,也不多问,直接入府寻他父亲去了。

    太尉府兵器房,钟慕白默默地擦了小半个时辰的大刀,翻滚的心绪才稍稍平复一些。抬头看看一直侍立一侧的钟羡,他道:“为父没事,你不必相陪。”

    钟羡目光凝定,道:“爹,我想知道沐照寒到底对您说了些什么?”

    钟慕白沉默。

    “是我不能知道的事么?”钟羡追问,“若是我想的那件事,您这样的态度已是给了我答案。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钟慕白知道只要事关沐宪,钟羡不问个水落石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刀尖拄地,沉沉地叹了口气,道:“他承认了。”

    钟羡先是一愣,随即又有些不可置信地蹙眉:“他承认了?他亲口说,先太子,是他毒死的?”

    钟慕白点点头。

    “呵!”钟羡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眶里泪光闪烁了半晌,终是没有落下来。他转头看着钟慕白,咬牙切齿地低声问道:“为什么?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钟慕白抬起头来,看着墙上书着“慈武”二字的匾额,道:“他说,先太子心怀赤诚秉性纯善,与朝中泰半大臣都有故交,若由他继位,必定处处为人掣肘,难保沐江山。故而,他取而代之。”

    “难道他继位,就没人掣肘了么……”钟羡话说一半,神情一变,转眸向钟慕白看去。

    钟慕白得了他这句无心之语的提点,也是眉头微蹙目露疑虑。

    “不管现下情势如何,奴才愿永远追随陛下。”吕英信誓旦旦道。

    陆清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上前伸出一指勾起他的下颌,眯着眼瞧他,问:“押陛下,用什么押?这张脸么?年轻人,能好好活着就好好活着吧,别学人家自作聪明当赌徒,那些都是不要命的。”言讫,拍拍他的脸,越过他欲离开。

    “就算是一条狗,没有爪牙,能活下去吗?”吕英站在原地低着头问。

    陆清规停步回身。

    吕英转过身来,褪去了欢颜的眸子黑沉沉地看着陆清规,道:“我知道我这辈子只能做狗,我只想做一条有牙齿有爪子,让别人即便想踢踹我也得先掂量一番的狗。余生所愿,唯此而已。安公公真的不能成全吗?”

    “行啊。只不过,想要入伙绿林都得先交一份投名状,这儿虽不是江湖,却胜似江湖。你,也先交一份投名状过来。”陆清规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她问完,看到王书钧张了张嘴,又合上了,片刻后答道:“没有了,该说的,都告诉你了。”

    沐照寒知道他还有私藏,却也不再逼问,只点点头,将坛子中的酒倒在地上,浓烈的酒香瞬间溢满了这闭塞的空间。

    王书钧疯狂吸动着鼻子嗅着那香气,大声质问道:“你干什么!你是不是诓我,是不是不打算放我出去了?”

    “陈大人在此处好好待着吧,可要坚持住了,就快到出去的日子了。”沐照寒笑了笑,伸手将蜡烛又向他推了推,“拿着吧,好生看护着,下次可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了。”

    话毕,她起身拿起脚边的蜡烛,不顾他撕心裂肺的质问和谩骂,径直出了地牢。

    王书钧喊得力竭,生生咳出血来,方才住了口,小心翼翼捧着蜡烛缩回角落。

    他盯着那一点火光,盯得双目刺痛,也舍不得移开一下。

    盯得久了,他忽的笑了起来,还好,已快到出去的日子了,到时,他可以吃肉饼,喝美酒,看太阳月亮和星光,只要再挺一挺,再挺一挺……

    第 230 章   捷径

    黄觉为攒下银钱买一座宅子,索性舍了距离誓心阁极近的住处,转而和张三李四一起,租了靠近京郊的小院。

    院内只有一间泥瓦房,好在还算宽敞,足以容纳三人居住。

    他们奔波一日,临近子时才回到家中,张三李四鞋子一甩,倒头便睡,黄觉勉强支撑着用水冲了冲身子,随便拿了件衣裳围在腰间,一转头,便看到有人站在门口。

    “是我。”

    黄觉手忙脚乱的去摸刀时,忽听那人开了口,遂长舒一口气道:“大人啊,您也没个动静。”

    话毕,忽的想起自己上半身还光着,又开始四下寻起别的衣裳来。

    大理寺卿吴升示意左右把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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