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恶女洗白那些年: 5、姐妹同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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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提着一只旧木箱,身形矮小瘦削,有点佝偻,裹在一件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裙里,外面罩着件挡风的黑色旧斗篷。斗篷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清晰的下颌。

    她跟在爱莲身后,一进门甚至没有摘下兜帽,就将木箱轻轻放在桌上。

    目光扫过我和柳淑才,她马上察觉到我们都患了病。

    “谁先看?”她的声音不高。

    “这位柳姨娘先看。”我轻轻拍了拍柳淑才冰凉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说罢,我忽然想起还没问她的名字,又说:“敢问女士(1)尊名?”

    “姜顺英。”她一边说一边动作利落地解开斗篷系带,露出全貌。

    虽然她的眼角刻着细密的皱纹,但是眼睛却分外清亮锐利,好像能穿透皮肉,直抵病灶。

    我说:“有劳姜女士。”

    姜顺英没回我,问柳淑才:“哪里不舒服?”

    柳淑才道:“下身。”

    “都出去。”姜顺英开口,声音不容置喙。

    柳淑才急忙抓住我的手说:“姐姐留下陪我好不好?”

    “好好好。”我握住柳淑才的手。

    她们退了出去,轻轻掩上房门,在门外候着。

    姜顺英在床上铺下一块白色粗布,示意柳淑才躺上去。

    柳淑才看着我说:“姐姐,要不去我房里吧……我怕……弄脏你的被褥……”

    我说:“什么脏不脏的,不就是流些东西吗?被褥又不是不能洗。”

    柳淑才眸中闪烁,似是又有泪水要流出来,可是很快就被她忍了回去。

    她解开裙摆,躺到床上,死死闭着眼睛。

    姜顺英走到榻前,举着煤油灯,眼神锐利如刀,仔细检查着。

    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既无鄙夷,也无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柳淑才浑身紧绷得像一块石头,紧紧攒着我的手。

    我低声安抚:“别怕。”

    不一会儿,姜顺英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幸好不是花柳,是炎症,不过已经很严重了。”

    顿了顿,姜顺英又说:“你用了草木灰?”

    柳淑才点点头。

    姜顺英忽然愠怒,大声斥责:“谁让你用那东西的?那是烧柴火剩下的渣滓,不是药!用它洗伤口,跟用刀子剜肉有什么区别?”

    柳淑才被这严厉的话吓得一哆嗦,眼泪哗哗地流,却不敢辩驳。

    我一直握着她的手,拿起手帕,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

    “现在给你上药。放松,你越紧张越痛。”

    说罢,姜顺英迅速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罐,打开盖子,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用棉棒挑起一些墨绿色的药膏。

    “忍着点,这药敷上去会钻心的痛,但能拔毒生肌。你这本是不严重的小病,可要再拖下去,你这条命都得搭进去!”

    药膏一接触到柳淑才溃烂的皮肉,柳淑才就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挣扎,我握着她的手直接被她猛地甩开,她却被姜顺英死死按住。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又瘦又小的姜顺英,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柳淑才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喘息。

    窗外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窗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屋内烛火摇曳不定,屋外的杏花早已零落成泥。

    姜顺英的动作没有因为柳淑才的哀嚎产生丝毫停顿。

    这样的痛苦挣扎,她早已司空见惯。

    她迅速上完药,又掏出一小块布围住柳淑才的伤口,“不要把药擦掉,不要行房事,不要随意解手。之后一早一晚我都会来给你换药,我再给你开内服的汤药,你三餐后喝,十日左右就能恢复了。”

    她的眼神,始终冷静。

    柳淑才躺在床上,疼得半死不活,有气无力地点头。

    我唤爱莲她们进来,给柳淑才擦拭满是冷汗的身体。

    姜顺英转头对我说:“到你了,你哪里不舒服?”

    “咳嗽。之前有咳出血的情况,近期倒不怎么咳嗽了,就是浑身痛。”

    姜顺英说:“病多久了?”

    我答:“两个月,终日吃药也不见好。”

    姜顺英说:“舌头伸出来。”

    我伸出舌头。

    “舌头抬起来抵着上颚。”

    我照做。

    她挑灯看着我的舌背,微微蹙眉,“去桌旁坐下。”

    我带着她到书桌前坐下,伸出手腕。

    这里和卧床之间隔着屏风,柳淑才看不见我们。

    她的指尖带着薄茧,按在我的脉搏上,过了许久,道:“心脉虚浮,气血两亏,肺脏受邪气侵扰已久,根基已损,必然会咳嗽,甚至咳血。”

    她收回手,目光落在我苍白憔悴的脸上,“你并非天生体弱才久病不愈,是药不对症,反添了淤堵。”

    我心下一凛,我就知道是这样!她果然能看出来!

    姜顺英道:“给我看你正在吃的药方。”

    我说:“没有方子,只有药渣。”

    姜顺英说:“没有药方?!”

    我说:“对。”

    姜顺英似是觉得不可思议,“没有方子你如何抓的药?莫非你也是信的那些坊间传言,胡乱吃的?”

    我说:“我丈夫找大夫给我看的病,药方在我丈夫那。我每天喝的药都是丈夫让家中仆从熬的,所以药方我从来没见过。”

    姜顺英眉头一横,恼怒道:“凡是要喝到你肚子里去的,你都得知道喝的是个什么啊!”

    我叹了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说:“你要是能看出来那药渣里都是些什么药,自然也不会说这番话。”

    姜顺英说:“你把药渣取来。”

    竹青将药渣取来,递给姜顺英。

    姜顺英接过油纸包,解开油纸,就着桌上摇曳的烛光,伸出两根手指,极其熟练地在那些混杂的药渣中翻拣、拨弄。

    她捻起一片,对着光看纹理;又拈起另一撮,放在掌心搓捻细嗅。

    “当归、熟地……看似补气血。”她低声自语,指尖精准地夹出几片碎块,“但多了不该有的东西。”

    她将这几片碎块单独挑出来,放在干净的桌面上。

    “这是什么?”我急忙追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姜顺英没有立刻回答,她又仔细翻检片刻,脸色愈发凝重:“附子、半夏……

    这几味药,药性猛烈,且相互冲撞。附子大热,半夏有毒。

    与温补之药同用,非但不能治病,还会越治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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