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为恶女洗白那些年》 10、探监(一)(第2/2页)
止痛膏,涂在患处能止血止痛。”
我笑着对姜顺英说:“谢谢,你想的太周到了。”
竹青准备给我擦,我说:“竹青,你伤得比我重,先给自己擦。”
竹青一边说“好”一边撩起裤管。
姜顺英用手涂抹膏药,给竹青上药。
膏体触到肌肤上,竹青眼睛都亮了起来,“冰冰凉凉的,一涂上来就没那么痛了,姜女士您真是妙手回春!”
姜顺英满脸板正:“寻常水平罢了,还有很多疑难杂症的疗法正在学。”
我脑中闪过柳淑才的病,问姜顺英说:“柳淑才好些了吗?”
姜顺英说:“她的患处已经开始消肿了,脓水也不流了,不过完全消炎还需要些时日。”
我又问:“府里怎么样了?”
姜顺英说:“乱成了一锅粥。也正因如此,柳姐才能寻到机会,避开沈誉的耳目,与我传递消息。”
我疑惑道:“乱?”
姜顺英叹了口气。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看着竹青腿上的淤血,想起林芳身下那触目惊心的一滩血,急忙问姜顺英:
“那林芳呢?你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姜顺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默然一瞬,才说:
“她死了。
她小产的时候,孩子是脚先出来的,沈誉一看是个男孩,高兴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但是孩子的脑袋太大了,林芳生不出来,沈誉立马去找了个会剖宫取子术的大夫来保他儿子。
结果林芳手术中大出血,血顺着被单流了一地,可狠心的沈誉对她不管不顾,只说一定要保住他的第一个儿子。
林芳血尽而亡,孩子剖出来是个死胎。
沈誉抱着死胎哭得撕心裂肺,哭完便怒气冲冲地对着林芳的尸体骂起来,骂她是个没用的东西,活着把米都吃贵了。”
姜顺英说完,寒意,几乎要将我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冻结。
林芳在沈誉眼中,不过是生育的工具,是随时可以为了所谓的“香火”弃之如敝履的消耗品。
林芳临死前的哀鸣,仿佛穿透了时空,在我耳边凄厉地回响。
她告诉我,是他们吃了她!
竹青眸中难掩哀愁,蹙眉道:“如若林姐怀的是个女儿,沈誉必然不会想到剖宫取子,林姐或许还能活……可惜……”
滔天的悲痛与刺骨的寒意交织在一起,化作我心里熊熊燃烧的愤怒。
我接过竹青的话:“可惜怀的是儿子,可惜沈誉不配为人,可惜这世道不给女人活路!”
“那赵秀娟……”我几乎不敢问下去。
姜顺英深呼吸一口,缓缓道:
“林芳生产的时候赵秀娟也在场,她亲眼看到林芳是如何死的。林芳断气那刻,她疯了似的趴到林芳床头,抱着林芳的尸体哭,沈誉觉得她的哭声烦,踹了她两脚……
她回房就悬梁了。”
……
牢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我们三个人都僵在原地,面色凝重。
昏黄的油灯将我们沉默的身影投在冰冷的墙壁上。
扭曲、变形、拉长……
就连我们的影子,仿佛也被这浓得化不开的悲凉浸透了。
空气中,只剩下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我好像在空气中,听到赵秀娟死前未咽下的那口气。
她对我说,他们也吃了她!
恨意好像淬过毒,如同地狱业火,在我胸腔里熊熊燃烧。
我恨不能化身厉鬼,撕开沈誉那张温润如玉的虚伪皮囊,挖出他那颗比墨还黑、比冰还冷、比蛇蝎还阴毒的心肝!
我恨不能将这吃人的时代付之一炬,烧个干干净净!
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这具残躯病体,熬过那些非人的折磨。
是恨。
是永无绝期的恨。
是陈莺莺对沈誉的恨。
是我对这个时代的恨。
就在这时,甬道尽头传来:“到钟了!赶紧出来!别磨蹭!”
这声催促,将我们从那血淋淋的悲愤中硬生生拽回。
姜顺英深吸一口气,没有再看我们,开始收拾那个半旧的木箱,很快就收好了。
姜顺英站起身,拍了拍布裙上沾的草屑,重新披上那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提起木箱,转身走向牢门。
我注视着她的背影,说:“姜女士,我真的很感激您助我于水火。”
她的脸笼罩在斗篷的兜帽下,在阴影里,我看见了那双清亮眸子里平静的肃穆。
“谢我作甚,治病、救人是医者分内的事。”
话音落下,她不再停留,迈步跨出了牢门,和昨天挺身入风暴时一样,她还是那么来去匆忙。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