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恶女洗白那些年: 12、探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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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得失去自我的陈莺莺,或许真的会“选择”相信。

    我至始至终都不认为陈莺莺一次又一次选择相信沈誉只是因为爱,毕竟爱是很容易破碎的东西,简单的归为爱实在是肤浅了。

    更多的原因应该是一种根植于封建时代和孤立处境的,一种被“夫权天经地义”所彻底扭曲的观念。

    与其说是“原谅”,不如说是在扭曲的观念下被迫进行的,一场以女性自我牺牲换取变态秩序正常运行的不平等交易。

    陈莺莺不原谅能怎么办?让他休了自己吗?陈莺莺在乎自己“名声”,不会开口的。就算陈莺莺能开口,沈誉又会放她走吗?

    好了,现在不说陈莺莺会不会原谅他,来说说我会不会原谅他。

    如果按照那些狗屁不通的虐文小说的剧情走向,此刻我就该被他的眼泪、自残、下跪和毒誓彻底击溃心防,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他说“没关系的夫君,其实我也有错”,并且相信他一定会痛改前非。

    然后忘掉所有的痛苦、折磨、血泪,牺牲掉所有的欲|望、尊严乃至性命,去换取一个表面光鲜的“大团圆结局”。

    用我的血肉,去拼凑他的大团圆。

    但是。

    我非木石,是一个有脑子、有痛觉、会愤怒的正常人!

    还记得很久以前,我和最好的朋友唐好问都在备考博士。我读完了考纲里所有小说,我说:

    “古今中外,人们都喜欢看到大团圆结局,故事的最后男女主幸福生活在一起,生了一堆儿子。

    可是这些大团圆结局有多少是真的大团圆。大部分都是阉割女性,让她们没有自己的思想,一步步妥协,甚至是放弃一切,去成全男性。

    为什么这样的故事几千年来层出不穷?”

    唐好问说:“因为几千年来都是男人在写这些故事。”

    我说:“我永远不会看,也不会写这样的故事,更不会允许这样的故事在我身上发生。”

    我会永远铭记那些痛苦。

    我选择,永远愤怒,永不原谅。

    不过,他演得如此卖力,甚至不惜自毁形象下跪发誓,所图必定极大。

    我猜测:

    他们得罪不起张太监,所以我现在不能是一个有罪之人。也不能是一个无辜之人。

    如果我是一个无辜之人,那沈誉那边就说不清楚了,等于变相坐实是他污蔑我,要害死我图谋我的嫁妆,所以他大概率会找一个替罪羊——极有可能是直接把锅甩到无辜的林芳和赵秀娟身上。

    死人不会说话,把脏水泼向死人,最好了。

    我倒要看看,沈誉演这出登峰造极的浪子回头苦情戏,打算如何收场,是不是真的如我所料。

    于是,我脸上挤出一个被他的“悔悟”深深撼动的表情:“官人,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地上脏。”

    为了让我演得看起来逼真一些,我还想伸手扶起他,但是心里太恶心,终究还是没伸出手来。

    我说:“你真的知道错了?你真的还愿意和我重新开始?”

    沈誉眼中那泪水流得更凶了:

    “当然,当然是真的!莺莺,我的好莺莺,我的命!我当然愿意和你重新开始。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说你是毒妇!为夫也相信你,那都是误会!”

    我快吐了,这无耻之徒说的话,估计快把自己都说信了。

    搞得好像还是他宽宏大量,原谅了陈莺莺这个完美受害者一般。

    他说:“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要亲口听到你说你爱我,你愿意原谅我,我才起来。”

    竹青紧张地看着我喊道:“小姐!”

    沈誉冷冽地扫她一眼,以示警告。

    我微微垂下眼帘,声音细若蚊子:“官人,你快起来,带我出去吧。这里好冷,好黑,我好怕,我想回家。我们……我们回家……回家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分开了……我……我爱你……我原谅你了。”

    说后面那些话的时候太恶心了,我差点没说出口。

    “好!好!再也不分开!永远不分开!”沈誉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水。

    竹青瞪着眼睛,急切地说:“小姐!不要原谅他!”

    我朝竹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竹青不再说话,可是她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底打转了。

    沈誉兴奋地想要过来抱我,我后退好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见我此举,他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可是很快就又恢复那副急切的神情。

    “莺莺,我的好夫人,我的心肝。既然我们夫妻重归于好,冰释前嫌,那明日公堂之上,你一定要好好配合为夫,这至关重要!”

    来了来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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