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恶女洗白那些年: 14、对簿正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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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羊胡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妾身自知罪孽深重,与林氏合谋,在老爷参汤中下毒,意欲嫁祸主母陈氏……’”

    他念得抑扬顿挫,仿佛他亲眼目睹赵秀娟写下:“‘林氏小产暴毙,显是天道报应,妾心惶恐,无颜苟活,特留此书,以谢其罪。望老爷明察,莫再冤屈主母……’”

    山羊胡念完,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恍然表情,叹息道:“唉,原来如此!竟是这两个毒妇作祟!”

    听到山羊胡的“解读”,许多不识字的人立刻炸开了锅。

    “天爷!真是那两个小娘皮干的!”

    “我就说嘛!那陈氏看着……呃……虽然不像个善茬,但毒杀亲夫这种事……啧啧,唉!原来是被人算计了!”

    “林芳那小贱驴,仗着怀了孩子就张狂!死了活该!报应!”

    “赵秀娟还算有点良心……”

    “有良心就不会做出这种事了!”

    “这不能算是有良心,明明是畏罪自杀……”

    风向逆转。

    虽然他们对我的恶意找到了新的泄洪口,汹涌地倾泻向那两个已经无法开口辩解的死者。

    但是他们也并没有放过我。

    “陈氏作为主母管教妾室无方,和此事脱不了干系,被冤枉也不算无辜。”

    “陈莺莺定是个刁蛮悍妇,不然不会引发家宅不宁!”

    “听说这陈莺莺也很嫉妒这两个妾!”

    “那可不嘛,她膝下无子,能不嫉妒吗?”

    人群中一个穿着半旧青衫,秀才模样的人,对着人群高声议论道:“遗书在此,铁证如山。陈氏虽有过,但毒杀之罪,实乃被毒妇所害。”

    周围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立刻相信。仍有人小声嘀咕:

    “哼,谁知道这遗书是真是假?说不定是沈相公……”

    “就是,那两个当事人都死了,还不是凭活人一张嘴?”

    “我看那陈氏根本就不是好东西!就算毒不是她下的,能把两个妾逼得一个流产一个上吊,能是什么善类?纯纯的恶妇!”

    “就是!沈相公也是倒了血霉,摊上这么个大老婆,又招了这么两个毒妾!”

    人们更愿意相信眼前这“板上钉钉”的物证,相信沈誉那“痛心疾首”的表演,相信推官大人即将做出的“公正”判决。

    毕竟审判一个活着的、还有可能翻案的“妒妇”,哪有审判两个已经死透、无法辩驳的“毒妇”来得安全?

    大明朝有大明朝的猎巫行动。

    我竟然单纯的以为李善得知了我的身份之后就能认真对待我的诉状。没想到他也只是简单地丢在一旁。

    我以为收集了药渣,拥有了药方,证据确凿就能真相大白。

    没想到走来走去,却仍是无路可走。

    遗书被皂吏重新拿回李善桌前,李善说:“传人证碧桃!”

    碧桃上来跪下说:“碧桃见过大人。”

    李善问道:“碧桃,沈誉方才所言,林氏、赵氏对主母陈氏心怀不满,常在沈誉面前构陷陈氏,甚至假借陈氏之名送毒汤之事,你可曾知晓?据实讲来!”

    碧桃流利地说:“回禀大人,奴婢经常听林姨娘和赵姨娘私下抱怨夫人,不过她们是老婆,奴婢不敢跟老爷揭这些事。她们常说夫人对她们太过严苛。林姨娘怀了身孕后,更是得意,曾说‘若老爷不在了,她生了儿子,这沈家就是她的。’

    至于送汤那日,奴婢确实是亲眼目睹林姨娘和赵姨娘二人在伙房熬制参汤,随后亲自端了汤去书房。她们还警告奴婢,不准把今天在伙房遇到她们的事情说出来。”

    “大人!”沈誉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学生如今方知错怪了拙荆!她虽然性子刚烈与学生发生了争执,但是断然不会做这种弑夫的恶行!真正的毒妇,是那已死的林氏与赵氏!她们心思歹毒,不仅害学生,更想要害学生的发妻!求大人明察,还我夫妻一个清白!陈氏被诬下狱,实乃天大的冤屈!请大人开恩,释放陈氏!”

    堂下一片哗然。

    “如此体恤娘子,真是个好丈夫啊!”

    “沈大官人这样的好人儿,遇到这样的事可真是太倒霉了。”

    “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有隐情,啧,你看那陈氏怒目瞪着沈大官人呢。”

    ……

    李善和周良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我知道,李善马上就要做出“合乎情理”的判决:林、赵二人已死,此案真相大白。

    今日我可以活着走出死牢了,但往后呢?往后我还能逃出沈誉手掌心吗?

    死者无言,林芳和赵秀娟的冤屈,谁在乎?

    堂上有人在乎吗?

    李善、周良、沈誉在乎吗?

    他们才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个,像她们一样含冤而死,死后被扣上污名的女子的冤魂在乎!

    我扫过沈誉那看似悲恸的脸,扫过李善那即将宣判的嘴,扫过周良那阴鸷的眼睛,扫过堂下那些被愚弄的看客。

    胸腔里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愤怒是个好东西,愤怒意味着还不曾绝望,意味着不会麻木地沉沦,意味着仍旧会站起来反抗。

    我至今仍旧不知道,那一刻我是从何而来的力气,居然大到挣脱两个押着我的皂吏,站起身大吼道:

    “沈誉的人证物证具是假的!沈誉图谋我的嫁妆,在我的药里下毒谋杀亲妻!被我发现后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怕我母族报仇,就串通官府、颠倒黑白、污蔑林芳与赵秀娟二人!那张遗书,是沈誉伪造,碧桃口中证词也具是污蔑!”

    广场上的人群瞬间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声的哗然,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那些原本对遗书深信不疑的脸孔出现了动摇。

    “什么?她说什么??”

    “沈老爷伪造遗书下毒谋财?”

    “假的吧……沈老爷肯定不会是这种人啊……她是不是疯了?”

    “怎么两个人各执一词,真相到底是怎么样?”

    “这……这又是什么惊天大逆转?”

    沈誉脸上的悲戚瞬间凝固,化作一片煞白,他从未料想过我会这样说,猛地瞪向我,眼神里有些慌乱,一时竟忘了反驳。

    “大胆!放肆!无法无天!”李善的行径被我揭发,勃然大怒,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惊堂木,巨大的声响压过了部分喧嚣。

    李善说:“刁妇陈莺莺!咆哮公堂,污蔑苦主,藐视本官!先前念你无知,本官已格外开恩,不予追究!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法度,狂悖至此!来人啊!给我将这咆哮公堂、目无法纪的刁妇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两个皂吏冲过来揪住我的手臂,将我恶狠狠地按倒,气都喘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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