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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为恶女洗白那些年》 17、户籍(第1/2页)
“你给我等着,区区三年,出来之后,我要扒你皮,抽你筋,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自从府衙回来后,沈誉那双恶狠狠如同魔鬼的眼睛,以及这句怨毒的话,就一遍又一遍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每想起,都让我浑身冒冷汗。
菊香摇摇我,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小姐,东西都快收好了。”
官司赢了,沈誉被收监,王国磊判了我和沈誉离婚,我打算收拾东西回杭州修养一下身体,想和柳淑才、姜顺英她们告个别。
姜顺英说她上午在渡口那边看诊,看完诊在渡口那边的茶坊里等我。
我现在站在柳淑才房门口等她,她却不肯出来见我。
“淑才,是我,我来与你道别。”我站在柳淑才紧闭的房门外敲了敲门。
里面很安静。
我说:“淑才,你在吗,开门好不好?”
无人应答。
“可是身子不适?”
依旧无人应答。
我继续追问,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妹妹,你说句话,让我知道你怎么了好吗?”
门内还是沉默。
无声的拒绝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上,闷闷的。
我深吸一口气,叹出来:“冒着死的危险也要救我的人,怎么今日连我的面都不愿见了?”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那扇紧闭的门终于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柳淑才站在门后,眼眶通红,泪水蓄满了眼眶,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一种被遗弃的悲伤。
我推开门,问她:“好好的怎么哭了?”
柳淑才嗔怒道:“因为你要走了!”
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的声音颤抖:“你要回你的杭州,回你的陈家。你忘了你当初和我说,我们两个人,要一起逃出这牢笼。你说我们要一起走,一起去建一个家,一个没有欺辱的,只属于我们的家。”
她顿了顿,喘着大气:“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说话不算话……你和他们一样!”
她突如其来的情绪让我措手不及,我完全没想到她生气的原因竟是这个。
我一时间语塞,脑内疯狂组织语言,可我想的速度比不上她说话的速度,刚准备回她,又听见她开口道:
“可现在呢?你母族的人来了,你就要远走高飞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狼窝里。”
即使她的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地起伏,她也仍旧没有哭出声,只是低低地怨虞着。
“姐姐,你不讲承诺。”柳淑才的这句话,几乎小声得听不见。
她又把头低下来,低得似乎要把自己埋进太阳照不见的阴影里。
我的心被狠狠揪住,疼得喘不过气。
“不是的!淑才,不是这样的!”我急切地抓住她冰凉的手,用力摇头,“我不是要抛下你!只是这副身子真的垮了,需要回杭州好好调养。沈誉虽下了狱,但这沈家,甚至是这整座苏州城,处处都是我的伤心地,我留在这里,病如何能好得快?我只是暂时离开,等我养好了身子,我一定会回来!”
“回来?”柳淑才抬头扫我一眼,蓦地笑起来,很是凄凉,“姐姐,我不要你的承诺。你知道的,从前有很多人对我承诺过。我以前也信,次数多了,我谁都不信了。”
我动了动嘴,不知道说什么。
她这一生艰涩曲折,不是几句安慰的话能抚慰的。
她的声音细,哭声像断断续续的雨,“姐姐,你就哄我吧。你回了杭州那等锦绣富贵乡,家人疼爱,你还会记得苏州城角里一个无依无靠的柳淑才?你回去了,他们定会为你另择高门再嫁。到时候,你便是别家的新媳,哪里还会记得回来?又哪里……还需要我这个累赘?”
她的话没错,现实就是残酷如此。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女子的命运都如稻草,被捆附在男子身上。
但我不会认命的。
我偏要做那剪刀,剪开把我们变成稻草的世道,挣个活路。
“不可能!”我眼神灼灼,斩钉截铁地说,“我陈莺莺,此生绝不再嫁!我要回杭州,不是回去依附谁,我是要像二姐那样,靠自己立起来!我已经想好了,等我从杭州回来,我要在苏州开书坊!”
“开书坊?”柳淑才愣住了,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我肯定地说:“对,开书坊。我要赚得盆满钵满,在这苏州城打下我自己的基业。”
我选择开书坊有两个原因:
一是《银屏春》首版在苏州的书坊发行,只要我把书坊做好做大,就能得到许多图书出版行业的内部消息,更容易让我找到《银屏春》的作者。
二是我文学鉴赏的涉猎范围相当广、眼光非常好。我必然能靠我过硬的审美鉴赏能力,挑选出大批畅销书,现在外贸业发达,我甚至还可以把小说翻译成英语再出海赚一波。
这样一来,赚够独立的资本,谁都不能逼我再嫁。
我学了十年文学。硕士三年研究明清小说,博士三年研究明清禁毁小说。雅能品诗词歌赋;俗能解小说话本、18+同人志;古能翻遍“风骚”“诸子百家”;今能通读《纯情美男火辣辣,今晚来到我的家》《酥腰娇俏小夫郎》……
我的文学鉴赏能力一定能让我赚到钱,这点我非常非常非常自信。
并且除了这一项能力,我也不知道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技能能让我谋生了。
开书坊是我目前的最优解。
我接着说:“沈誉还没死,只是被判了三年。这三年,就是我的机会。我要在他出来之前,在苏州站稳脚跟。”
我描绘着未来,眼中是柳淑才从未见过的光芒——对命运宣战的擂鼓,对自由的渴望,对光明前程的期待……
这光芒却像一面镜子,照得柳淑才陷入更深沉地悲哀。
她看着我,非但没有被鼓舞,眼泪还流得更凶了,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她摇着头,声音低沉,几如破碎的旧瓷,“姐姐,你有娘家,有本事,有前程。你可以想开书坊就开书坊,想报仇就报仇……可我呢?”
她抬起泪眼,眼神空洞地望着我,好像要把她的苦楚通过这眼神染上我的心头,“我有什么?”
“我……”我刚想开口。
“我什么都没有。”柳淑才哭着打断我,“我是浮萍,是柳絮,是这世上最无根的人。姐姐,你告诉我,我的户籍在哪里?”
闻言,我浑身宛如被雷电劈中般猛地一震。
她说:“未嫁时,我的户籍在卖了我的爹那里。
入了青楼,我的户籍在老鸨手里。
成了沈誉的妾,我的户籍在沈誉那里。
就算他现在进了大牢,我还是沈誉的妾,我的名字,还写在他沈家的户帖上。
我无处可去……
我若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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