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遇见了躲雨期: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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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肩膀在抖不是冷的那种抖,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停不下来。

    及川走近了些,听见他嘴里在念叨什么,声音很轻,断断续续的。

    “别走”

    及川愣了一下。

    他慢慢靠近床边,月光刚好照在悠一的脸上,能看见眼角的湿痕,睫毛湿哒哒地粘在一起,嘴唇抿着还在微微动。

    “别丢下我”

    这一句及川听得更清楚了,悠一带着点哭腔,气音弱得像怕被人听见。

    及川的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碰他。

    悠一的睡衣后背全湿了,能看出汗水浸过的痕迹。

    他迟疑了一会儿,轻轻在床边坐下,试探着拍了拍悠一的后背,触手一片滚烫,布料也湿得发黏。

    悠一像是被惊动了,抖得更厉害,牙齿开始打颤,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及川没辙,小心地把他半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那时的悠一还没有经历生长痛,在及川的怀里看上去小小一只,也很瘦,光是及川的一只手就能搂住他。

    悠一的身体很烫,只有往他怀里缩了缩,在找到更稳的支撑后才停下来。

    及川只好抬手,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

    “我在这儿。”及川的声音放得很低,“没人会走。”

    梦里的悠一大概听见了,浑身的僵直软了下来,在被子下无措的手搂上及川的腰,像是在拥抱一个让他非常有安全感的人。

    及川就这么抱着悠一,一直到窗外的蝉鸣渐渐歇了。

    天边开始泛白时,悠一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但紧固着及川腰间的手还没松开,指节捏得发白。

    及川的胳膊早就麻了,却不敢动,怕弄醒他。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能看见悠一脸上还没干的泪痕,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

    第二天一早,及川跟岩泉说这事时,岩泉正在系鞋带。

    他抬头看了眼正在捡球的悠一,眉头皱了皱,“一会儿我找他问问。”

    自由活动时,及川在器材室找到悠一,把一瓶香草牛奶递给他。

    “昨晚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及川问,“动静不小。”

    悠一擦排球的手停了一下,他接过牛奶,手指捏着瓶身,指尖微微发白。

    “嗯”了一声,好久之后才回答,“梦到被大狗追,有点吓人。”

    他说完,抬起头看了及川一眼,嘴角扯了扯,像是想笑,但没笑开。

    眼睛里还有点红,睫毛垂下来不敢和及川对视,却让对方看清了上面没褪尽的湿意。

    可怜得紧。

    及川看着他低头吸牛奶,喉结动了动,突然觉得刚才的话问得有点多余。

    [算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放学时他更是将想要问话的小岩也拦住,自认为贴心地转移着话题,又自认为贴心地连续好几天都粘着悠一。

    终于,悠一笑了。

    及川很满意,这可是及川大人努力后成果!

    他以为是自己的存在感让悠一终于暂时忘掉了父母的存在,却不知悠一想要的本就是他在。

    *

    窗外的天色彻底变白,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及川醒来时觉得自己的眼皮沉得像挂了铅,他动了动胳膊,才发现自己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太久,半边身子都麻了。

    视线扫过身侧,悠一还背对着他,呼吸比夜里平稳了些,却依旧绷着肩线。

    岩泉已经不在他的被窝里了。

    及川撑起身子,看见岩泉坐在悠一的书桌边,背对着房间手里正翻看着什么。

    听见动静岩泉回过头,眼神清明,不像刚醒的样子。

    “醒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去做早饭。”

    手里的本子合上,“随手”插进悠一桌上的那一沓本子里。

    及川点点头,目送岩泉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后才重新躺下。

    目光不自觉落回悠一的背影上,那截露在被子外的后颈,皮肤在晨光里泛着冷白,能看见细细的绒毛。

    他忽然想起初中那次合宿,悠一也是这样背对着他睡。

    现在想来,那“别走”里藏着的或许和昨夜的哭声是同一件事。

    他心疼得满怀酸涩,闷得发慌。

    及川的指尖在被子上蹭了蹭,似乎在犹豫。

    又看了看卧室的门外,他能听到小岩在厨房的声音。

    他们原本说好,不再在小岩面前表现出有关“那种”感情。

    悠一不想让小岩站在他的角度为难,小岩知道得已经够多了,再看下去对他而言肯定是负担。

    及川不想则是不想小岩觉得本来的三个好朋友最后抛下他。

    两人各有各的细腻,最后约好不再岩泉面前表现,但现在及川还是掀开了悠一的被子躺了进去。

    从身后抱住了悠一,轻轻抵着悠一的后脑,像是在感知他的存在。

    明明悠一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和自己一样,他却总能闻出不一样的感觉。

    他很安心,那股酸涩的情绪一时间被压了下去。

    “醒了?”悠一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及川一跳。

    悠一翻身过来时背对着晨光,脸上的轮廓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没、刚醒。”及川有些慌乱地别开视线,“嗓子疼不疼?昨晚哭那么凶。”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果然,悠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及川捕捉到悠一这一瞬的僵直,他以为悠一会继续抗拒下去。

    可紧接着他却配合地说——

    “疼的”

    那道夏天的风又来了,朦胧得在及川感知到之前就先一步溜走了。

    *

    悠一有时会害怕自己。

    他心里的感情总是来得很汹涌,强烈到几乎要溢出来。

    但每一次他都能压下去,用力控制着不让这份汹涌有丝毫外露。

    他怕的不是感情本身,是把它暴露出去之后的结果。

    过去的经历让他认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些他曾试着流露的在意要么被无视、要么被推开,一次都没有被好好接住过。

    于是他渐渐明白,自己其实不相信有人能无条件包容这份感情。

    这种不相信扎得太深,慢慢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到最后他才惊觉,自己真正害怕的是这份由不相信慢慢衍生出的冷漠。

    那堵挡住所有人的墙、那堵在音驹赛场上暴露出来的墙,叫冷漠。

    他想要掩饰这样的自己,所以每一次都想尽办法不让矛盾爆发,如此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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