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绝色美人成为路人甲: 4、爱她就要冷落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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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娘心跳怦怦,激动不已。铺子里的伙计言道,近日桃花镇来了位悬壶圣手,此人云游至此处,遇病家不问寒门朱门,问诊不取分文,日诊十人。若有他人束手无策之顽疾,则破例先行施治。

    “破例先行施治疑难杂症?哎呀!烟烟这病岂不正是无人能医的疑难杂症?!”

    “神医在何处!快快将他请来!”

    云烟自知自己这病只有气运之子可治,凡尘大夫纵有回春妙手亦是徒劳。然见阿娘殷殷切切,不忍拂其心意,遂颔首应允。

    神医住在桃花镇东街深巷,庭院幽篁掩映。云娘和春鸢搀扶云烟入院。

    神医人唤百草大夫,是一位鹤发如雪的老者,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他坐于椅间,目光落在云烟身上。

    她戴着幂蓠,将整个人遮掩得严严实实。百草大夫捻须正色:“医道首重望闻问切。”

    意思就是需要看脸。云烟轻解幂蓠,取下面纱。

    幂蓠及面纱取下的刹那。空气仿若瞬间凝滞,满室烛火似为之一黯。

    百草先生喉头微动,强压胸中惊涛。他低头不着痕迹闭了下眼,再睁开,重新看向云烟。观其面色,过于雪白的肌色透着病气苍白。观其舌苔,红润正常,口中吐香,与她身上的奇异体香一致。

    三指搭脉,触手温润如玉,竟不似凡人皮肉。倒像是按住了一块凝脂般软滑的暖玉。

    诊脉良久。百草大夫捻须,语气较最开始柔和了许多,“此乃先天不足之症,非药石可愈。”他说她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疾,只能吃药好好调养。又问她如今在吃什么药。

    云娘赶紧将云烟如今吃的药说了,百草大夫沉吟片刻,遂将云烟平日所服方剂增减数味。

    云娘虽失望难掩,仍施礼谢过,领云烟家去。

    待云烟一行人离去,百草大夫取银针自刺合谷穴,提神醒脑后,方信所见非是在梦中。

    他的确看到了一位美人,一位容色之盛,盛至惊天地泣鬼神的美人。

    此时,百草大夫周身浮现出书评弹幕:

    【美到惊天地泣鬼神?这得多美啊???太夸张了吧!】

    【不是,怎么还有这个心机绿茶女的戏份?我以为已经下线了呢!】

    【不会吧?我不想看她啊!】

    【附议!不想看她!下线!下线!】

    【不想看她+1】

    【不想看她+10086】

    马车在街道上穿行。云烟微微掀开车帘,玉指微露。

    张不悔正喝着小酒,忽而见路过的一辆马车里露出一只雪白的手。

    凝脂莹莹若新雪,红酥纤纤玉笋芽。这手生得极美。待要窥探全貌,帘幕已垂。

    张不悔眸色幽暗起来。如此美丽的一双手,不砍下来好生珍藏,委实是太可惜。

    他偏头,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

    是夜更深露重。守夜护卫周燕打打呵欠,忽觉困意如蛛网缠身,她努力撑开眼皮,眼皮却如千斤坠,重重落下去。

    待周燕闭上眼,一道黑影翻进院墙。雕花窗悄无声息被戳透了个小孔,迷烟袅袅潜入房中。俄顷,门扉轻启,黑影潜入。

    借着纱窗外漏进的半缕月光,那黑影移动近床榻。

    手碰向床,却只摸到软趴趴的被子。张不悔蹙眉。没人?

    正待细查,忽闻身后清音泠泠:“在找我吗?”

    他即刻回首。屋中有一架屏风。屏风后烛光骤亮。脚步声轻轻响起,烛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一豆烛火,光芒在雪色薄纱间游走,将软烟罗裙照得漾光。薄薄的软烟罗裙,笼罩着一把细腰,细腰之上,烛光吻过执烛台之人的额间朱砂痣,将她额心痣映得灿灿生辉。

    她拿着烛台从屏风后走出来,仿若恍若广寒仙子执灯踏云而来。

    张不悔神色骤然卡顿住。时间凝固,面前仿若炸开一朵朵烟花,所有的感官都被她吸引。

    灵魂被击中的战栗,让他指尖微微发抖。

    她手中的烛火,仿若烧到了他的灵魂上,炙得很痛。他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噼里啪啦裂开。

    烛火朦胧中,云烟歪歪头,笑眼弯弯:“怎么不说话。”

    张不悔好似看见了自己养的那只小狸奴。那只胖猫歪头时,也是如此得可爱。

    可爱到,他每次都要咬牙切齿地揉弄它圆滚滚的胖脸。

    此刻,他便想将云烟抱在怀里,咬牙切齿地揉弄她笑眼弯弯的脸。

    喜爱她,想要将她抱在怀里揉弄,喜爱到几乎想揉碎她,杀掉她。他要紧牙根,后槽牙都几乎要咬碎。

    明明对她心生喜爱,却想杀掉她。

    若他对医学有些了解,便知,是因为人脑里控制产生觉得可爱的神经和产生攻击性的神经在大部分人身上有发育缺陷,这两条神经会一定程度上互相影响。

    当感觉到极度可爱的时候,便感到极度愉悦。极度愉悦的正向情绪,需要负向情绪来抵消,以此达到情绪平衡。这是“情绪均衡”机制。

    故而,看到可爱的云烟,张不悔会咬牙切齿地想破坏,想毁灭,是正常现象。

    喉间腥甜翻涌,他生生咬破舌尖,下意识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道:“小生梦游至此,唐突了……”

    他已经全然忘却此行本是来砍她双手的。

    她一点都不怕他,无半分惧色,绣鞋踏着地面,步步生莲,向他走近。每近一尺,玉容便如月破云层般明晰三分。

    灵魂被灼烧的撕裂感也越重三分。张不悔闭目。原来一见钟情时,灵魂会这般愉悦且痛苦么?

    “梦游?”云烟道,“我家里有护卫,他们没有拦你?”

    张不悔心知这番说辞难取信于人,便是垂髫小儿亦不会信他。方欲开口,却闻得清音又起:“你杀了我家护卫?”

    “并未,只是被迷烟迷晕了。”他拂袖,“我只为求财,不会伤及你性命。”他再度说了一个比较好接受的谎言。

    “哦。”她眸光流转望向庭院,“那等她们醒了再说罢。”她需要确认家里人是否只是被迷晕。

    为何她从始至终,一点都没露出一丝害怕?张不悔视线在她身上盘旋片刻,向她走去。

    然而!

    他却动也动不了。怎么回事?被点了穴道?他习武出身,并不知这世上还有能隔空点穴的功夫存在。

    “你做了什么?我为何动不了?”

    云烟施施然落座案前,烛影摇红中嫣然一笑:“公子中了金蝶蛊毒。”

    蛊毒?张不悔心头一沉。他清嗓:“姑娘,能否放过在下一命,在下愿意将————”

    云烟:“聒噪。”

    但见金芒乍现,一只金翅蝶自罗袖中破空而来,倏忽没入他体内。张不悔喉咙霎时如封泥浆,竟再难吐半字。

    他直直看着她。她的袖口里又飞出一只白色蝴蝶和一只红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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