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绝色美人成为路人甲: 15、爱她就要冷落她(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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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澹临轻揉太阳穴,道:“四哥,此番你回京,母后特意嘱朕催促,道你年岁已然不小,府中尚无一主母,着实不成体统。”

    澹擎苍道:“我已多次言明,此生不娶。”

    澹擎苍素来对女子毫无兴致,唯钟情于征战沙场。毕生所愿,不过保家卫国,与六弟共治大昭盛世,从未思及娶妻生子。

    又闻其拒娶之言,澹临摇头:“如此,何以传承血脉?”

    “我不需此。”

    “罢了。”澹临不再多劝。他深知四哥对女子确无兴致,多年劝说皆徒劳无功,此番亦与往昔无异。

    待澹擎苍离去,澹临凝望那空置锦凳,胸中忽感烦闷难当,再难伏案。遂起身离座。

    大太监高德全:“皇上欲摆驾何处?”

    “随意走走。”

    高德全趋步随侍。

    漫无目的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高德全忽见前方正是寒霜轩。见澹临驻足轩前,高德全心下立时雪亮:陛下这哪是随意走走,分明是专程至此,欲见云小主一面!

    高德全忙不迭给澹临递台阶:“陛下想是走得乏了,不若至云小主殿中稍歇片刻?”

    澹临颔首。

    “皇上驾到!”

    云烟并未出迎,兀自伏案习字。直至澹临行至案前,她亦未曾抬首一顾。

    澹临目光落于云烟身上。她大抵是才沐过发,三千青丝犹带微湿,披散身后。一袭朱红罗裙宽曳于地,宛如一朵红花,从上自下盛开,迤逦铺展至地面。

    发梢微湿,罗裙红艳,此刻的她,恰似一朵凝着晨露的娇艳红花,潋滟生姿,楚楚动人。

    云烟书罢一纸,轻吹墨迹,置于案侧,复展新笺。澹临目光移向那已写就之字。

    澹临视线于字迹间流连片刻:“喜欢簪花小楷?”

    云烟未答,默然运笔。澹临取过她所书字纸,细观其笔意。复又抬眼看她。

    她静坐习字,敛去一身锋芒,格外温婉娴静。然此刻温婉如水的她,笔下之字却透出桀骜本性,字字如藏锋锐。

    云烟抬睫,将新写好的字递与澹临:“送你。”

    澹临微感意外。方才他入内,她一直未予理会,此刻却和颜悦色赠他一幅字。

    他看向手中纸笺:“此乃你所作之词?”

    “嗯。”

    澹临未言。此词……写得实是欠佳。她书法带颇佳,词才竟如此粗陋。

    云烟:“念来听听。”

    澹临:“卧似隔初升,意透达初升。遥闻卧似水,意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春绿。”

    听他念完,云烟弯起眼角,笑起来。

    她这一笑,令满室生辉。澹临视线凝于她笑靥之上:“笑什么?”

    “笑你念得真好。”云烟侧身,“凝翠,传晚膳。”

    “是,小主。”

    澹临未走,留此共进晚膳。

    白饭一盆,杂粮粥一盅,炖肉一碟,白菜炖豆腐一钵,炒笋丝一盘,蛋花汤一盆。此乃今日采女份例之晚膳。

    瞧着案上粗简膳食,澹临蹙眉:“就这些?”

    云烟也不管他,自顾用膳。

    澹临侧首,命凝翠传膳,将云烟素喜之晚膳尽数呈上,更添滋补之燕窝、鱼翅、鹿筋等物。

    澹临见云烟轻轻和鱼豆腐汤,默然半晌,道:“往后要吃什么,直接与尚膳监说。”

    “或许狗会稀罕你的赏赐。”云烟感受着身畔源源不绝的浑厚气运,不咸不淡道。

    澹临:“你若欲自点膳食,便为朕诞育一子。怀嗣有功,朕即册你为嫔。”

    她现为采女,若得身孕,正可越三级晋为嫔位。

    云烟转过头来,伸指按向澹临额间。

    额间触感温软,幽香随之笼罩。澹临身形微顿。

    云烟按着他额头:“没发热?怎的做起春秋大梦来了?”

    澹临嘴角一沉:“你不愿?”

    “是你不愿。你的不愿,导致了我的不愿。”云烟语声轻然如花瓣坠地,“若你身为女子,夫君待你不好,你可愿为其生儿育女?”

    澹临步出寒霜轩,回首凝望轩阁。

    “若你是女子,你的丈夫待你不好,你可愿为他生儿育女?”

    若是他好好待她,她便愿意为他生孩子?

    澹临来到御书房,继续处理政务。

    御书房内灯火摇曳。高德全掩口打了个呵欠。陛下素来勤政,不耽逸乐,一天到晚除了忙于政务就是忙于政务,真乃万民称颂之明君!大昭得此圣主,实乃社稷之福!

    澹临放下文书,忽而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凝视纸上的簪花小楷。这是云烟送与他的第一份礼物。

    浓烈的欢喜如沼泽般将他吞没,神思渐渐飘远。

    澹擎苍入内时,澹临正自瞌睡。昨夜未得安眠,阅看文书之际,不觉伏案睡去。

    澹擎苍悄步至御案前。见澹临伏案而眠,手中犹捏一纸。目光扫过纸面字迹。

    恰此时,澹临醒来:“四哥?这么晚了,有事?”

    澹擎苍:“这是谁写的?”

    澹临看向手中纸:“有人送与朕的。”

    “何人?”澹擎苍语声骤然寒冽数分。

    “怎么?”

    “没看出来?”

    “有何不妥?”

    澹擎苍:“高德全,把上面的字念一遍。”

    高德全领命:“卧似隔初升,意透达初升。遥闻卧似水,意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春绿……我是个畜生?一头大畜生?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驴,俺是头蠢驴?哎哟,这不是中原那边的地方话……”高德忙不迭掩口跪倒全,“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澹临脸都绿了。

    澹擎苍语带威压:“是谁,敢如此戏弄于你。”

    澹临捏紧纸张。当时云烟将这首词送与他。他大抵是太欢喜,竟未察觉这一窍不通的词,实则是一首骂他的谐音词。

    难怪她会让他念一遍。难怪他念完,她笑得那般开怀。原来是笑他蠢。

    他本不该如此蠢。皆因他当时收到礼物而欢喜,便蠢钝了几分。

    见澹临面色铁青,澹擎苍道:“不能说的人?”

    澹临:“此事朕自会处置。四哥夤夜前来,所为何事?”

    ……

    澹擎苍离开后,澹临将那张纸重新取出来,定定看着这张纸,他气得脸又开始变绿。

    气着气着,他笑出声。

    好个云烟,此生,他头一次被如此戏弄。

    他头一次被人如此轻待,头一次被人扇巴掌,头一次被人抽打,头一次被人掐住脸,头一次被人如此戏弄。于她身上,竟生出他如此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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