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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在哨站当万人迷的日子》 4、第 4 章(第2/2页)
族宣布退出抵抗军,此举是否会对西部反抗联盟造成影响还尚不可知。据传,新上任的家主莉莉丝不顾家族其他人的反对一意孤行下达了退出抵抗军的命令,此举将被其他贵族视为背叛。有小道消息称,莉莉丝的私生子疑患‘哨兵症’……这似乎是导致一切发生的诱因,家族内部对莉莉丝颇具怨言……”
那些字不断抽离,大量的信息涌入印姜的脑中,即便她不愿意,脑海中也还是突然多了段记忆。
“女人怎么能掌权呢?都怪那个野种……”
“都有精神病了,患‘哨兵症’的能不能全部枪毙了,要我看,如果我们输了,就全是那个杂种的错。”
“女的就是优柔寡断,感情用事。劳伦斯迟早败在她手上!”
印姜甩了甩头,她的眼前不断闪现出灰暗的画面。男人们酒气熏天,醉醺醺地说着些污言秽语,这一切都逃不过五感灵敏的哨兵。
就该,就该把他们都……
“汪汪!”耶耶吠叫了几声,让印姜从迷幻的梦中惊醒。她狠狠拍拍自己的脸,将报纸塞进口袋里。
她开始被同化……时间不多了。
好消息是,她现在想起来劳伦斯这个姓氏为什么这么耳熟了。
联邦现任的十三个秘书长有一个就姓劳伦斯。在联邦收复西部地区前,作为抵抗军中流砥柱的劳伦斯家族忽然投降使得抵抗军的力量大减,联邦没费什么力气也没有闹出太多人命就收复了西部,那之后,劳伦斯家族很快就与政界搭上关系,现在也是如日中天的存在。
在这之前,她既没听过“以撒”也没听过“莉莉丝”的名字。
但是,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了。
她尽力忽视眼前不断出现的血字,问以撒:“这里有你觉得安全的地方么?”
以撒看向她的双眼,点头:“跟我来。”
一路上,本应是提醒的黑字显现的内容愈加可怖。
【你会像她一样,被吊起来,肚子剖开,内脏流下,被秃鹫啄食。】
【当当当,你的声音太大了,他醒咯。】
【你真的相信这孩子么?如果他是故意拖着你呢,等你失去抵抗能力,他就可以随便对你干什么了。别忘了,他的异化程度那么高。】
印姜迷迷糊糊地跟着以撒,她的脑海中全是破碎的记忆。
【你才是猎物。】
【羊可是恶魔的象征。】
印姜顶着这满眼的黑字,嗤笑了一声,引得她身前的以撒看向她,在她未发觉时,他的双眼如黑曜石般暗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怎么了?”他嘴里却还是天真的声音。
“还有多远?”
“不远。”
“我撑不住了,以撒,过来一点。”
孩童迟疑了一会儿,但在印姜跌坐在地板上后,他缓慢靠近:“你还好么?”
印姜轻笑,她摸了摸以撒的头,如她想象的那么柔软。脑子里的杂音越来越重,她直接抓住以撒的手臂,强硬地将他拉到身边,把他抱入怀中。感受到怀里的身躯僵住,她毫不在意地将下巴搁到他的头顶,慢慢道:“怎么说呢……怪不了别人,是我自己没防备。”
印姜将全身的重量卸了下来,仿佛无知无觉般靠在孩童身上:“对不起哦,以撒,本来想多帮帮你的,但现在估计来不及了。”说话时,她的气息不断扑倒他的脖颈旁,令人心里痒痒的。
以撒沉默着。
“不要讳疾忌医,该治病就治,我不知道你都遭遇了什么,但这都不是你放任自己异化的理由,明白么?伤害自己这件事从来只能威胁到爱你的人。”她语重心长地劝诫,慢慢地拍着他的后背。
“你是乖孩子,不是你的错哦。”
“……不要相信别人的话,如果没有劳伦斯家族的投降,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于战争。西部地区无论如何都只会回归联邦,即便负隅顽抗,也只是垂死挣扎。”
“你母亲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
“即便在那个当下被愚昧的人错怪,也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羔羊是无知的,正因如此,它们才需要牧羊人。”
“你还记得我刚来时你问我什么嘛?”
孩童迟疑地抬起头。
“你问我‘你是神明么?’虽然我不是,但我代替神明宣判你无罪。听懂了么?别干傻事,很蠢。”
印姜的意识慢慢抽离,从刚刚的某一个瞬间以撒的精神图景就开始侵蚀她,为了自保,她只能选择离开。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她也不是很喜欢干出力不讨好的事。
在她与他相连的精神触须快要断开时,印姜忽地听到怀里的孩子慌乱的声音:“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别留我一个人……拜托。”
印姜撇撇嘴,她在内心安慰自己:主线还没打呢,回去打个主线再说。
慢慢地,意识回潮。
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以撒惨白的脸颊,他正抓住她的胳膊往房间里拉。耶耶站在一旁,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它的耳朵高高竖起,坐在离雅阁好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以撒的动作,仿佛只要他有轻举妄动,就会冲上去给它一口。
雅阁好几次想靠近,却都被它轻巧地躲开。
“停一停,停一停,我自己来。”印姜抽出手臂挣扎着起身,敏锐地发现以撒的脸上划过庆幸。
臭小鬼。
姐姐想走就能走,是你能困得住的?
那一瞬间,她很想说自己治过的哨兵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新兵蛋子。但最后,她也只是温柔的微笑,摸了摸男孩的头道谢:“谢谢你,以撒。那一瞬间我真的很难受,我以为自己要永远陷入黑暗了。”
在这间卧室里,她感受不到一点侵袭。很好!开装。
印姜叹息,将额前的长发捋向耳后,她注视着木桌上的台灯,双目无声,仿佛一阵后怕:“我其实很怕被同化,只是作为向导,不能表现出来。现在……”她欲言又止,撇开脸,打量起身处的房间。
以撒巴巴地看着她,向导站在房间中央,失魂落魄,身体轻颤,似乎还对什么感到恐惧。她本来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始终挂在嘴边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她与他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连她的精神体也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
她感受到了他的恶意,毫无疑问。可即便如此,在快要离开时,她也在安慰着他。
也许她是不同的呢,也许是他错了呢?
他身后,绵羊沮丧地卧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咩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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