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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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控制地从高空狠狠坠落。

    “少将——”

    “将军!”

    塞尔法星球的绚丽天幕之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杀死异兽首领的洛厄尔浑身浴血,跪倒在满地碎石之中。

    原本绚烂至极的金色翅翼上面布满了皲裂的伤痕,黑金色的军服也被鲜血浸成更深的颜色。

    谁也没有料到塞尔法星球深处存在一颗巨大的辐射源石。

    更料不到受源石影响,塞尔法星球上的异兽竟然已经变异到这种强横的地步,导致第一、第二军团损失惨重。

    因为刚刚与异兽首领殊死一搏时承受的致命一击早已超出了洛厄尔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导致洛厄尔几乎在顷刻间失去五感。

    视觉、听觉、嗅觉仿佛不复存在,血液同时顺着口鼻眼睛一起淌下,触目惊心。

    因此当一众军雌煽动翅翼迅疾从四面八方赶来之时,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听不见多里安跟伯顿惊慌失措的哭声,听不见罗伯特声嘶力竭大喊军医快来的呼救,听不见一众部下悲痛欲绝的嘶吼。

    他只是艰难地、剧烈地喘息。

    “噗”地一声——

    洛厄尔再一次吐出一大口鲜血。

    围在他身边却不敢妄动的每一只军雌都能清晰看见那片鲜红的血泊之中有一块暗色的阴影,像是身体里的血肉。

    多里安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崩溃出声。

    而已经完全支撑不住的洛厄尔则很轻地扯了扯嘴角,用最后一丝力气向自己的部下做了一个务必安全撤离的手势,然后在视线彻底变成血红之后,重重仰面倒在血泊之中。

    意识与体温都在迅速流失,洛厄尔很清楚,他马上就要死了。

    或者说……他早就应该死了。

    在奥诺里帝国的历史上,在完全得不到任何雄虫信息素安抚的情况下连续熬过三十八次精神力暴乱已经是个天大的奇迹。

    身为一名战士,他没有受尽折磨死在禁闭室里,而是死在战场上,对于洛厄尔来说,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结局。

    都说濒死之时,大脑会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事。

    洛厄尔想到自己的部下——身为此次塞尔法之战的最高长官,他与异兽首领同归于尽,保住了前线共计七万军雌的性命。

    洛厄尔想到奥诺里——身为第一军团少将,他虽然不能活着回去,但这一战胜局已定,变异的异兽潮不会威胁再到奥诺里帝国民众的安危。

    他对得起部下的信任与追随。

    对得起军部毫无保留的栽培。

    也对得起自己肩膀上一星一叶的徽章。

    因此,没有害怕,没有畏惧,没有恐慌。

    洛厄尔胸口起伏着,呼吸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张被他死死镌刻在灵魂之上的脸。

    黑发黑眸。

    成熟俊美。

    ……陆慎。

    陆慎。

    他看到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几光年之外的三等星,那里贫瘠混乱,充满罪恶,是奥诺里所有贵族避之不及的地方。

    但对于洛厄尔而言,因为有陆慎的存在,在三等星上度过的三年,却是他生命中最幸福也最美好的三年。

    他看到陆慎将手枪送给他,手把手教他瞄准;看到陆慎在餐厅陪他过生日,海面上绽放无数朵金色烟花;看到暴雨雷鸣之时,他跟陆慎在静谧安然的室内拥抱接吻;看到陆慎摸着他的脸低声说:“洛厄尔,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一定比你想象中更加爱你”……

    我一直……一直都相信你爱我。

    所以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可现在我快要死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在满地血泊和硝烟当中,洛厄尔无力地闭上眼睛。

    新虫厉831年2月7日,第一军团少将洛厄尔在塞尔法星球,为守护前线将士,与异兽首领同归于尽,埋骨他乡。

    消息传回首都星,举国哗然,民众皆悖。

    而多里安伯顿他们,则在悲痛欲绝中强行按捺住情绪,打开了洛厄尔出征前留下的遗书——按照军部传统,所有军雌在执行任务之前都必须留下遗书,以防万一。

    不知道是不是洛厄尔毫无挂碍的缘故,在其他军雌总是长篇大论的遗书上,洛厄尔只写了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若我战死,请将我的骨灰撒入塞里利亚海域。”

    手中拿着的分明仅仅只是一张薄薄的信纸,可这一刻,多里安却实在承受不住哽咽出声,“少将——”

    他们都不懂洛厄尔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封遗书。

    但对于洛厄尔的遗愿,不论是什么,他们都会无条件照做。

    于是,曾被誉为帝国未来之星的洛厄尔少将骨灰被撒进三等星那片陆慎曾经为他燃放过满天烟花的海域里,逐渐下沉,与冰冷湍急的海水融为一体。

    然而,没有虫知道,洛厄尔的骨灰在被撒进海平面的这一刻,忽然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触发了他的意识从虚无混沌之中再度苏醒。

    洛厄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他近乎于茫然地望向自己周围,他似乎被困在了塞里利亚海底深处,一个四面八方都是光屏的地方,找不到出口。

    光屏上播放的画面赫然是洛厄尔到死都不曾忘却的,他跟陆慎曾一起朝夕相处过三年的点点滴滴,就像一个巨大的美梦。

    于是,洛厄尔下意识朝光屏的方向走近了两步。

    其中一块光屏里,他刚刚从地下城区的格斗场里出来,陆慎朝着他张开手臂,洛厄尔清晰看见陆慎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得不得了的笑容,问他说:“今天累不累?”

    旁边的光屏里,陆慎在厨房做晚饭,转过头用叉子插了块烤肉喂他,问他好不好吃,洛厄尔点头,陆慎就笑,然后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还有距离他最近的那块光屏,洛厄尔受了伤,陆慎低头给他上药,因为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动作却很轻柔。

    洛厄尔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若死后灵魂并非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而是像现在这样,能够长长久久地站立在光屏面前重温他跟陆慎之间的种种……洛厄尔闭了闭眼,忽然就笑了一下。

    十年。

    整整十年。

    自当初陆慎悄无声息地离开已经过去三千多天。

    记忆是个不断衰退的过程。

    如果陆慎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久,就算再深的印象,再刻骨铭心的记忆又能记住多久?

    天知道洛厄尔有多么恐惧遗忘,害怕遗忘那些对他来说重逾生命的片段,害怕自己有一天会遗忘陆慎那张深邃凌厉的脸。

    没想到死了反而不必再担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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