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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千万个片刻》 40-50(第9/19页)
意才可以。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哪怕我不管不顾想要问个清楚,但其实我当时也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只选了最不对的办法。
“我没有好好跟他说,我只讲一些违心的伤害他的话去逼他,但那是我和他说过的最后几句话,以前那么多年我都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手背被李不凡的掌心搭住,季一南回过神。
“季一南,你把自己当什么了?”李不凡捏着他手,“你是万能的吗?你能把全世界所有事情解决吗?你甚至都没办法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死。可能你真的很内疚,但这不是你的错。这些事只是恰好发生了,发生在一个错误的时间。”
“我知道,”季一南调整了表情,“我也已经……没有再想了。”
李不凡绕开这个话题,说:“我们再散散步,然后回酒店吧。”
还没走回车,天上下起雨来。威斯林顿本就多雨,谁也没觉得奇怪,季一南拉住李不凡的手,说他们去更近一点的地方躲雨。
李不凡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直到季一南推开一道玻璃门,激烈的音乐灌入耳中,他才知道季一南带他去了一家酒吧。
两个人都被淋湿了,季一南随手抽了旁边小桌上的纸,给李不凡简单擦了擦。
“Ian?”一道陌生的男音。
李不凡侧过脸,看见是一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中国男生。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男生惊喜地拍了拍季一南的肩膀。
“刚好有工作,”季一南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
男生明显非常意外,热烈地和李不凡握了握手,“你好啊,我是季一南朋友,也是这家店老板。你们想喝什么?我让人给你们上。”
“我们开车了。”季一南说。
“没关系,回去我开就行,”李不凡想了想,“他平常喜欢在这里喝什么?”
男生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坐一会儿,我给你们上喝的。”
酒吧空间不大,整体装修风格非常复古,四面墙都裸露了红砖。他们在靠落地窗的那一侧角落里坐下来,季一南问:“为什么想喝?”
“给你点的,”李不凡把桌上的香薰蜡烛推远了一点,“感觉你以前经常来,想知道你喜欢喝什么。”
季一南怔了一会儿,才说:“其实这家店没开太久。”
至少是在李不凡离开威斯林顿之后。
尽管季一南不愿意相信李不凡真的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些理由才选择远走高飞,但他又不得不接受李不凡的确已经在他碰不到的地方的事实。
压抑的心情无法消解,季一南先是用无数的工作麻痹自己,之后学会了喝酒。
晚春时,这家酒吧在学校附近开业。和其他酒吧相比,它环境单纯,来做客的也是学生居多,售卖的品种里酒精含量并不高,总体来说非常安全。
进行了一系列评估之后,季一南开始长期做客这里,因为来得多认识了华裔老板。
一杯含酒精,一杯纯饮料。
服务生给他们送上来,老板站在远处,朝季一南摆了下手。
窗外雨还很大,李不凡尝了一口饮料,是鲜花的味道。
“等喝完这两杯,雨是不是就停了。”
“可能吧。”季一南用自己的杯子,轻轻和李不凡的碰了碰。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杯子里的酒过了半,季一南有些许上头,才慢慢喝李不凡说:“以前我经常来这里,连墙上有多少块砖都数过了。”
“你一个人?”李不凡意外地问。
“是啊,一个人喝酒没什么不好的,”季一南转了转酒杯,“我总觉得喝酒是一件很私人的事,不是和谁都可以。”
但一个人坐在酒吧里,有时候也挺奇怪的。
大家都是和朋友来,说说笑笑衬得季一南很孤独。虽然他那时的确是这样的状态。
除了听歌喝酒以外,季一南的视线不知该落向何处,后来觉得可能只有这墙上的砖能理解自己。
他和它们一样,十多年如一日地笨重停留在原处。
“你醉了。”李不凡看着季一南移动得很慢的眼神。
“是吗?”季一南牵过李不凡的手,在桌下很用力地握着。
他随意地靠着身后的墙,一双眼注视着李不凡,很远很深。
“以前我有想过……我们还会有很多个冬天。”
李不凡笑笑,只当他醉了,“是啊,是真的。”
这时他才注意到窗外雨声小了,即便季一南没有说清楚他那时坐在这里究竟是在想什么,李不凡猜那肯定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人的一生中总会有很多沮丧的时刻,这种沮丧可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李不凡可以理解。
他牵着季一南的手,说:“雨快停了,要走了。”
“去哪里?”季一南问。
他脸上呈现一种很古怪的笑容,好像是自己很不想笑,但又要勉强地维持某种体面。
“想去的地方有我吗?”
李不凡只好站起来,走到季一南面前,背着人群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有呢,所以要跟我走吗?”
季一南总算迟钝地点了点头。
本来是想等雨彻底停下再离开,可季一南听到李不凡的话,便很突然地抓住他朝店外跑。
毛毛雨也那么大,回到车边,李不凡把季一南塞进副驾驶,自己绕到车的另一边。刚坐好,就被季一南握住手臂拉过去亲吻。
季一南的皮肤很凉,口腔却滚烫,呼出的热气沉重地扑在李不凡脸颊上。
“坐过来。”他嗓子很哑地说。
没等李不凡回应,季一南就抱着他的腰,把人从驾驶座抱到自己身上。李不凡还没坐稳,季一南就把椅背放倒了一些。
仪表盘在车里发出微弱的灯光,李不凡小声问:“在这里吗?”
季一南没再礼貌地问可以吗,只是很肯定地嗯了一声。他剥掉李不凡湿透的上衣,抽走他的皮带时手滑了几次,弄得李不凡笑了。
车内温度还好,比室外温暖一些,季一南握着李不凡的腰,牵着他的手腕,让他搭到车门上的扶手,拍拍他后腰,说:“我喝酒了,你自己动。”
耍无赖。
说着醉了,其实什么也没影响,反倒比平常更用力。
李不凡后来也累了,趴到季一南身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把车窗按开一条缝隙透气。
等车窗上的水雾散去,他才懒懒地抓回衣服,随手套在身上。
“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李不凡问。
“嗯……”季一南抬起身体,昏暗中摸索到李不凡的嘴唇,含了含他的舌头。
做完一次季一南酒就醒了,回到酒店,灯一亮,他反而是那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人。季一南把湿透的上衣一脱,和李不凡说:“你先去洗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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