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认夫君是个柔弱书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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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光看我从腰上挤出一包血,能轻易相信吗?”

    他们是夜郎自大,又不是没脑子的蠢材。

    谢昭明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郁郁气结。

    石家军是大衍境内仅存的流军、反军,张珉肩负此事,到最后关头,肯定不拘束区区自伤的手段。

    可他也不想当真跟谢昭明闹不快,便岔开话头:“寻人打铁的事情如何了?”

    “不如何。”谢昭明心烦,不想看见他那张气人的脸,干脆跑到窗台点香,“那位曾经给北宛锻造武器的大师,死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说自己不会打武器,只会打农具。当下,只知道弟妹有可能把零件打造出来,京城其他铁匠都稍有逊色。”

    张珉皱眉:“你知道了甜甜的身份?”

    “呵。”说起这件事情,谢昭明又来气了,点燃合香后,用力吹熄明火,“我说你怎么突然开窍了,原来只是栽在同一个人身上。”

    当今陛下当年的封地在秦,与外族伐交频频,他们这群人刚开始自然也是在秦地相汇,建功立业。

    昔年两人在沙丘相会,他们也曾偷摸躲在背后,遥遥看过一眼;有关叶瑾钿的事情,亦听张珉营帐的人说过几段。

    只是张珉那时嘴硬,死活不承认喜欢人家,只说感激对方开导云云,又加上叶瑾钿当年的确还小,不适合提成亲的事情,大家也就默契不去叨扰小娘子。

    张珉:“……”

    怎么兜兜转转,还是让他把气泄他身上了。

    他捏捏额角,把正题掰回来:“锻造的事情,你问过甜甜了?”

    谢昭明拨弄香著,提起瑞兽脑袋盖上。

    袅袅薄雾,自消金兽嘴里吞吐,很快便在熹微斜照的暖金色晨光中,散开一股淡淡的荔枝合香,沁人心脾。

    “不敢轻易牵扯弟妹入内。”他拨水净手,姿态清雅,慢条斯理扯来布巾擦手,“此事,你怎么想?”

    药粉沁入伤口,有些刺疼,张珉等那股痛漫过,才开口道:“她愿意去,那便去;她若不愿,便……”

    谢昭明:“……不勉强?”

    “试试让‘右相’上门求她。”

    兹事体大,张珉自然是希望能得娘子襄助。

    谢昭明:“……”

    那他可真是有出息,身为夫君不敢求,还要“右相”去求。

    一时没忍住,他又忍不住嘲两句,张珉也不相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如村头玩泥巴的稚童一样拌嘴。

    魏初兰这么些年,也听惯了他们这种嘴硬心软的争吵,并不介入。

    她只将伤口包扎好,把伤药塞给张珉:“我会跟叶小娘子说,你在水下不小心把手臂扯伤了,近日不必逞强遮掩,等伤口愈合再说。”

    “多谢。”张珉把伤药囫囵塞进荷包,挂在腰上,“我先出去看看我娘子。”

    她肯定吓坏了。

    叶瑾钿的确饱受惊吓,但事情过去后,倒也没多害怕。

    她如今更担心落

    水的张珉。

    美人夫君身体本就虚弱,也不清楚会不会受寒;听说他落水还受了些隐伤,须得入内按骨清查,也不知有没有大碍。

    见张珉从内室匆匆出来,她赶紧放下药童给她倒的安神汤,起身接他。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问对方。

    “我没事,你没事吧?”

    两人又同时回答再发问。

    一旁的药童:“……”

    不知为何,突然嘴里发酸,肚子发胀。

    紧跟着走出来的魏初兰都禁不住笑出声:“张郎君没什么大碍,就是扑进水里太突然,被水柱撞伤左手手臂,近来最好不要用力。”

    “水柱撞伤手臂?”

    叶瑾钿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伸手想要摸摸他的伤,被魏初兰眼疾手快拦住。

    “莫要触碰伤口。”魏初兰拉开她的手后,也松开手,“此伤伤的是筋骨,虽不见血,却比见血还要严重一些。”

    她与谢昭明夫妻多年,耳濡目染之下,谎言也编得一套一套的,听得张珉心里没底,惴惴不安。

    不知等娘子记忆恢复,他脱光去负荆请罪够不够让她消气。

    叶瑾钿听得认真,回头一看张珉额角全是冷汗,赶紧掏出手帕,问他:“手臂很疼吗?”

    魏初兰:“……”

    刚才她捏住伤口挤压淤血,也不见他流汗至此。

    她只能说:“大概是受了些惊吓,盗汗。”

    叶瑾钿了然点点头,请她开些滋补和镇静安神的药。

    美人夫君不仅身体虚弱,还格外容易受惊,这事儿她心里也清楚。

    魏初兰冲她一颔首,便去写方子,让药童抓药。

    叶瑾钿拉着张珉到一旁,安慰他说:“我什么事也没有,连皮都没破,夫君下次要是再听到这种事情,不必担心,也不必着急。我逃跑很厉害的,肯定不会出事。”

    张珉赧赧点头。

    他心中越发羞愧难当,有不安也有内疚。

    正想说些什么,谢昭明便闲步走来,含笑把叶瑾钿请到一边说话,以军器监为借口,请她前去帮忙打铁。

    叶瑾钿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肯定向打铁铺四周店家打听过自己的事情。

    她暗自为此人缜密心思而诧异,面上却不显。

    “只是打铁?”

    “自然。”谢昭明把手揣在袖管中,一脸真诚,“叶小娘子,谢某乃正经朝廷官员,不干逼良为娼的事情。

    “谢某不过是挨家打铁铺看看器具,碰上打铁打得好的便相询,看看是否有铁匠愿为军器监效力。

    “谁知那打铁铺的东家为何如此激动。谢某不过说他铁器打得比别家更密,做农具有些可惜了,不如去锻造武器罢了。”

    三言两语,他就把祸事甩到旁人头上,全然不提自己入门便点破对方身份,才惹得对方勃然大怒的事情。

    张珉暗自对他放眼刀,让他适可而止。

    见叶瑾钿有些意动,谢昭明懒得管张珉,含笑看向她,道:“叶小娘子若是不信,尽可去其他打铁铺问个清楚。若是谢某有所欺瞒,你不来便是;若你想要接这份差事,便到医馆来找我娘子传话即可。”

    此事,叶瑾钿先放在心里,没有立即答应他。

    “此事不急,叶小娘子慢慢考虑。”谢昭明惯会以退为进,说完便悠然离开,折回内室。

    药童已抓完药,喊叶瑾钿。

    她忙跑到柜台前拿药,只是付账时将荷包中的余钱都倒出来,也只勉强够付一人药费。

    “抱歉,我的药先不拿。”叶瑾钿将自己的安神药推回去,“待我回家取钱再来拿药。”

    张珉正想反对,药童便把药塞给她:“不用,你先拿走,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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