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认夫君是个柔弱书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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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有礼。

    她感叹:“你们读书人就是温柔。”

    这份腼腆羞涩,她恐怕穷尽一生都不会有。

    想着,她摸了摸自己略厚的脸皮。

    不好惹的某人脸色沉了沉。

    娘子摸脸是什么意思,一个眼睛大点儿、嘴唇红点儿、身条长点儿、容貌俊秀点儿的白面书生而已!

    有什么好看的。

    张珉暗暗咬牙,不动声色挪了挪,挡住她目光。

    “方才说到登山与踏青……”他不动声色转移她的焦点所在,“在整个盛京而言,都没有比东山景观更美的地方了,不知娘子想要上山还是在山下走走?”

    叶瑾钿顺着他的话,想起上次入山碰到相府清剿流军的事情,果断选择踏青。

    回到宅子,她直入庖厨。

    张珉到隔壁去,将药包丢给属下,掷下一句“娘子所赠”就跑,弄得一众人不明所以,呆呆发愣,琢磨最近到底有谁受伤了,还严重到需要上药。

    暗卫在他出门前现身,问是否需要暗中将门神画像全部撕毁。

    想起那抹黑自己的画像,张珉眼角跳了跳。

    他伸手按住:“不必了,既然生民觉得张贴这画像可以安心,那就随他们罢。”

    “是。”

    暗卫退去。

    庖厨。

    叶瑾钿将清洗过的肉先剁好,拌上油盐和自己做的豆酱放到一旁腌制,剔出来的骨头则与篮子一起吊挂在房梁的钩子上。

    春日凉,肉可留待今夜炖汤喝。

    篮子吊起来,张珉也回来了,他挽起袖子问她:“娘子打算做些什么吃食带去?”

    “既然是踏青,一个春盘也就够了。”

    叶瑾钿打开橱柜,取出起床时摘的大蒜、小蒜、韭、芸苔、胡荽和芥菜交给张珉去洗。她则再取紫苏、大枣和甘草洗干净,并将枣子去核,放进砂锅煮紫苏饮。

    火生起来,她才揉面做薄饼,顺手将小菜切碎,待会儿分开炒,放进食盒的小格中。

    薄饼只有一层薄油,香气不浓,可方才的菜属五辛,味道浓烈,伴着猪油一炒,香味混在一起冲向鼻尖,馋得人口水直流。

    她手脚利落,很快就将东西备好。

    张珉凑过来夸一句:“好香。”

    叶瑾钿拿起一张薄饼,将小菜与肉末均匀摊上去,卷起来,送到他嘴边:“要不要趁热吃一个?”

    等去到东山,吃的可就是寒食了。

    张珉看着喂到嘴边的春饼,愣了一下,伸手想要接过,但伸到一半又收回去,低头靠近,张开嘴巴。

    他嘴张得慢,一直盯着叶瑾钿的容色,唯恐她不喜。

    可直到春饼被咬断,她的手也没有收回去,而是看着他的眼睛问:“怎么样,味道咸淡没偏罢?”

    要是味道不对,现在还能下锅翻炒,救一救。

    “与平日一样。”

    剩下那一口春饼,断口离叶瑾钿的指尖只有毫末之差,张珉怕咬到她指尖,伸手将春饼接过来,塞进嘴里,塞得脸颊微鼓。

    看他吃得欢,叶瑾钿便把食盒盖上,又把紫苏饮灌进长长的瓦罐中。

    她提食盒,他提瓦罐,相携往东山东去。

    今日出游的人不少,还有一些人直接挑上担子,或是背着个大包裹,像是小商贩。

    城门方向更是多车马往来。

    张珉瞧着身边挤挤挨挨的人潮,怕两人被冲散,漫不经心般向叶瑾钿伸出手:“人潮涌涌,娘子小心些。”

    叶瑾钿看着朝自己摊开的手心,略有迟疑。

    手牵手和隔着衣袖握手腕,对她而言,还是有些许区别的。

    张珉见她犹豫,赶紧抬高手肘,露出袖摆:“娘子拉着我的袖子可好。”

    下一刻,叶瑾钿将自己的手指搭进他掌心,将他手肘压下:“走罢。”

    像是怕她反悔,张珉下意识收紧掌心。

    “啊?哦。”

    他迟缓一步跟上。

    步伐凌乱几步,便变得异常轻快,连脚后跟都透出显而易见的愉悦。

    *

    春日暄暄,卉木萋萋。

    绵延山脉间,数十座道观庙宇点缀,隐在重重深木之中。

    横贯整座盛京的滋水河绕山而过,如同勒在山脉中间的一条银腰带,有楼船与小舟穿行,载送勋贵世家子弟。

    失去记忆后,叶瑾钿也是第一次从这边走,不知东山东西两侧会差得那么远。

    “两岸皆是道观庙宇,如此游冶做派,鼓吹靡沸,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细听,山间尚有梵音金钟,却被鼓瑟遮盖。

    张珉也看不惯纨绔子弟的这等做派,可这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的乱象。大衍初立,想要一朝根除谈何容易。是以,他也只能暗暗冷嗤一声。

    “都是些贵族子弟,便是今上要管,也得先稳固山河。”他摘下路旁大叶,替叶瑾钿遮盖头上烈日,“我们找处僻静些的地方坐坐罢。”

    河边还是太闹腾了些。

    叶瑾钿抬头,拉着他的手腕,将大叶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把两人都遮蔽。

    “走罢。”

    她也觉得这边太吵闹。

    东山院上香的女眷特别多,倩影淡服,美人掀起帽帷露面,便能引得文人一场轰动,诗作如流水而出,汇入前方偌大湖泊中。

    是故,东山院脚下的湖,又名美人湖。

    这块地儿多是未婚的才子佳人,叶瑾钿拉着张珉远离,寻了个有树荫,可观景的小坡。

    这边背对滋水河与美人湖,并无闲杂人等往来期间,静若太古。

    她将食盒放下,问张珉:“夫君饿了吗?”

    张珉嘴唇张了张,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

    叶瑾钿将食盒放下:“怎么了?你不喜欢这里吗?”

    她转头看林荫遮蔽的四周,再望向坡底下据水而建的一座荒园,十分不解。

    “咦?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好一块地,怎么荒废了?”

    底下园林虽野草蔓蔓,可也能看清楚点缀其中的假山池沼,亭台楼阁。碎石小径约莫压得足够夯实,没有长草,依稀可辨。旁有青竹栽种,曲长通幽。

    东篱围绕成圃,梅树点缀其中,枯枝结节,颇有静远之气。

    远些的楼阁看不清楚,可底下梅枝密覆的石屋,薄雾烟霞笼罩,超脱尘外,显然是夏日避暑,冬春赏腊的好去处。

    这么一个好地方,又地处东山观附近,怎会如此荒凉?

    张珉的踟蹰,正是为此而生。

    只是此地荒凉的缘由十分血腥残暴,且涉及谢昭明妹妹,他稍稍斟酌词句:

    “此地本是前朝一位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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