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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误认夫君是个柔弱书生》 30-40(第2/16页)
暗卫刚退没多久,就有位婆婆蹒跚脚步,前来找他代写书信。
老人家耳朵不是很好,思绪也混乱,经常前言不对后语,上一句还是“替我问问他身体可好”,下一句便是“隔壁二丫家里的母鸡下了蛋,要是煎蛋浇酱,香着呢”,而且总爱一句话反反复复,拉磨似的说上好几回,须得格外有耐心将对方引回来。
端着木盆到河边清洗衣物的浣衣妇人,都听得耳朵起茧,有些心燥。
张珉却一直垂眸“嗯嗯”地应,不时动笔书写,问她:“还有吗?”
对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足足两三刻。
暗卫已跑腿回来,装作前来问字画的模样把消息传递:“不知军师对他说了什么,铁匠留在军器监帮忙了。”
说完,还挺上道,摘走一张“十年磨一剑”的字,丢下一千钱。
浣衣女也端着木盆从旁边经过,窃窃私语“这郎君好俊俏”、“不知可曾婚配”、“他好温柔”之类。
张珉只当听不到,端着一张斯文书生的脸,写了七八张纸,封进信封里。
老人家不是第一回来了,知道一张纸须得两钱,便掏出发白的蓝色绣春菊荷包,一枚枚数,数着数着,又忘记了,愣在那里。
“唉哟,劳烦小郎君再等等,我重新数数。”老婆婆有些局促地捏着自己断线的绣品,像个小孩子一样无措。
“我一直看着老人家数,这钱已经够了。”张珉伸手将钱收起来,把信封递给她,“婆婆慢走。”
老人家也的确糊涂,听到对方说够了,就不点了,拿着信封和荷包慢慢挪走。
张珉看了一阵,起身走向她,将她手中荷包勾下来。
叮啷啷——
老人家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蹲下,将钱捡起,塞进荷包里,还给她。
“真是多谢小郎君。”后事将前事覆盖,老婆婆也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一个劲儿道谢。
“婆婆不必客气。”
张珉扶她走了两步,松开手目送她迈进宅巷中一座宅子。
一转头,瞥见街角迎着春风舒展的浅粉裙摆。
一抬眼,对上一张有些气喘,汗津津的笑脸,脸上一双桃花眼弯弯勾着,将春色的明媚灿烂尽收。
对上他眼神,那双桃花眼更弯了,像月牙似的翘
角。
张珉忽然就有些窘迫,主动迎上去,小声问她:“你都看见了?”
“嗯。”叶瑾钿也没有否认,仰头看他,“全看见了。”
事情被发现,张珉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总感觉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想要解释,张开嘴又不知该怎么说,干脆转过头去。
可眼睛又不太争气,忍不住频频瞥向她。
“这又不是干坏事,紧张什么?夫君向来心善,我是知道的。”叶瑾钿踮起脚,在他下巴亲了一下。
张珉脑中想要反驳自己心善的话顿时消去,嘴皮子终于在娘子面前利索了一回:“这不能算一次!”
“好,不算。”叶瑾钿见他耳朵红得滴血,人也想要低头挖洞把自己埋进去,便不再盯着他看,跑到桌后坐下。
张珉站了一阵,冷静下来,掏出旁边的交椅,在她身边坐下,把帕子递过去:“娘子出汗了,擦擦。”
他这次不敢动手替她擦,就怕对视一眼便忍不住想要拔腿跑,白白浪费与娘子一起闲度的时光。
叶瑾钿接过,擦完便把毯子抽出来,将帕子塞进行囊里放着。
她抖开毯子盖张珉膝上:“这里近沙堤河岸,别受凉了。”
张珉伸手去拿饮子,递给她:“娘子喝点水。”
他腿长,坐在交椅上略有些舒展不开,其实显得怪拘谨窘迫的。可大概是那张脸实在漂亮,拘谨反倒给他添上几分惹人怜惜的干净,更显杏花微雨一般的清润温和,犹如一块白玉被置于狭窄简陋的木匣里。
叶瑾钿忍不住多看几眼,把人看得耳根又漫上薄红,才接过水。
只是刚喝上一口,便有人背着手前来,在那幅唯一的画作前驻足。
她赶紧把水塞给张珉拿着,迎上前问:“客人喜欢这画?”
那张画所描乃他们庭院角落那株刚冒新果的桃花树,画上独独一棵主干笔挺的树,枝叶扶疏,根部伴着一块石头。
寥寥几笔,很有意蕴。
找来买画的府兵,其实并不懂得赏画,但他莫名觉得,此画柔中带刚,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青涩味道。
他往身后招招手,直接砸下一个大木箱。
随后下巴傲然一抬,阔气道:“你们这画,五百贯能卖吗?”
叶瑾钿:“……”
原来真有人会像话本所写一般,带着一箱钱招摇过市那么豪横嚣张吗?
张珉:“……”
他们的脑子真的没事吗?!!
第32章 他越来越大胆了
日光熠熠耀目。
滋水河尽头的群山苍莽巍峨,犹如鬼斧,将天边游过的乱絮斩得稀碎。
叶瑾钿被木箱打开后四散出逃的金光晃了眼,一时有些无言,心情犹如天边云絮;张珉则严重怀疑,属下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落相府没带出来。
他抬起眼眸,冲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太浮夸,①万事过犹不及。
然则。
战场上风云变幻莫测中,无需言语就能意会的属下,此刻像个眼盲心也瞎的陌生人般。不仅无法领会,还完全曲解他的真意。
“五百贯还不够吗?”
府兵大手一挥,眼看又要加价,张珉赶紧起身:“十贯。”他侧身挡住娘子目光,眼神想要给他们几个一刀,语气倒是还夹得十分清润温和,“十贯就可以把画拿走,童叟无欺。”
他赶紧把画拿下来,卷好,交给对方。
府兵难得用相爷的钱阔气一次,只花出去十贯,有些不是很甘心:“这么好的画,十贯是不是太糟蹋它了?”
叶瑾钿:“??”
是她市侩了么,怎会有人想法如此清奇,非要给人塞钱。
张珉:“……就是十贯。”他塞到府兵手中,眼神凌厉语气轻,“天下初定,帝禁奢靡,宫中尚且遣人束食,况我等庶民乎?靡靡之音不可取,泛泛之乐不可行,小民又怎敢千金一画?还请这位郎君体谅则个。”
府兵:“……”
相爷说话怎的跟唱戏一样。
他为难看向身后,期望同僚支个招。
同僚憋了半天,想不到怎么反驳,只憋出一句:“这位先生,所言有理。”
其他人很想说点什么,突显一下他们对这画的欣赏之意有多浓,加钱乃心甘情愿之事,不必惶恐。
奈何肚子刮不出凑两笔的墨水,只能点头应和:“唔,先生所言,甚是有理。”
府兵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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