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认夫君是个柔弱书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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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天,到底是谁那么闲,竟将流言与事实混淆,囫囵拼凑成一个新东西诬蔑他。

    真是闲得慌。

    叶瑾钿看他发抖的手指,绷紧的下巴,心里一软,不忍心逼他太紧。

    她伸手将话本子拿下来,放到一边去。

    人也挪动着,张开手抱住他窄腰,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夫君,我困了。”

    手掌底下的脊背轻颤一下,随即慢慢放松。

    叶瑾钿忽然有些愧疚,觉得书里的内容肯定吓着他了,便收紧怀抱,往他腰上埋了埋。

    张珉以为光太耀眼,伸手将薄毯掖紧,用掌心遮住落在她眼皮上的光斑:“嗯,睡吧。”

    他守着她。

    叶瑾钿本来只是说说,找个借口。

    可闻着自家夫君衣袖上淡淡的杏花香,她当真犯起困顿之意,迷迷蒙蒙睡了过去。

    张珉不想扰她安眠,放弃喝水,等她睡熟才伸手拿过方才的书,仔细看一遍。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翻到正面,记下书名。

    *

    三日休沐结束。

    张珉回到相府第一件事情,就是挥笔画出一张单手提着长刀,脚踩恶鬼,脸黑如墨的门神像。

    落影担心道:“相爷,你没事吧?”

    他不会被嫂夫人气疯了罢。

    张珉将画递给他,没回答:“去将此画流传出去。”

    落影把画正过来一看,惊讶出声:“相爷,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画那么丑?!”

    他真的没事吗?

    “滚。”张珉拿过文书,懒得施舍他半点儿眼风,“这是李无疾。既然是门神,肯定要分左右,两边都贴同一张画,像什么样。”

    好兄弟,不一起受苦受难,说得过去?

    落影明白了:“好咧,保管让京城的老百姓门前都张贴上。”

    白送也得传出去。

    “贴什么东西?”李无疾从墙头翻过来。

    欻欻——

    府兵从各个角落冒出来,长枪长矛压在李无疾脖颈上。

    李无疾伸手压低府兵手中的长枪:“是我,动刀动枪干什么。”

    府兵才不管是谁。

    除了相

    爷,所有无故翻墙的人都得抓。

    落影:“……”

    看见李无疾,他有些心虚,赶紧把画像叠两下,塞进怀里。

    “相爷,那我先走了。”

    溜了溜了。

    “嗯。”

    张珉应声,改完文书才抬起眼,挥一挥手,示意属下把枪撤走,放开李无疾。

    落影已麻利离开办事,李无疾阔步进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皮文书,双手送到他跟前:“陛下有令。”

    张珉也得起身,双手接过,翻开看。

    令上倒没说什么大事,只是提到西郊有一窝土匪,李无疾奉命清剿,让他跟着前去认人,看看有没有北宛的人混入其中。

    “北宛?”张珉抬眸看李无疾,“北宛近来有动静?”

    那群人,还没被他打怕?

    居然敢混进京城。

    “听说是老北宛王重病,那位小王子想要和大王子争夺王位。”李无疾摊手。

    朝堂新旧君王交替时,必定会有动荡。

    很正常。

    只不过北宛是一个十分看重武力的国家,勇者当道,不论长庶年岁。

    小王子生性爽朗直率,智谋不说,那身蛮力的确比大王子强得多。

    当年在草原与漠北之间,他们频频追逐交手。小王子虽然输得多,可也输得起,不像大王子,老是窝囊放狠话,使些阴损手段。

    基于此,张珉和他们陛下与小王子三人,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他们从各自立场而言,是敌人;可私下也能短暂做做朋友,一起喝酒纵马。

    大衍立国时,小王子更是重礼庆贺。

    大王子怕是记恨也忌惮这点,所以想从大衍找些功绩,让老北宛王刮目相看。

    张珉也想到这点,将文书放下:“那大王子恐怕要失望而归了。”

    李无疾松了松手腕,脸上锐气难挡:“谁说不是呢。”

    他们两个合手,就算来的是会打洞的草原黑鼠,也休想从他们掌心逃脱。

    *

    医馆前。

    叶瑾钿停住脚步,深呼吸一口气,大步往里走。

    魏初兰听闻她来找谢昭明,什么也没说,只让药童将她引去后院内室。

    谢灵听闻有人前来,手一抖,画纸全废了。

    她将笔丢下,手忙脚乱要找地方躲。

    闲看书卷的谢昭明,无奈点醒她:“去侧室好了。”

    谢灵赶紧抱着裙子跑去,慌乱中落下一只木屐。

    叶瑾钿入内时,谢昭明刚弯腰捡起那木屐,丢进侧室,把门掩上。

    她得以与趴在桌底下,只露出半张白皙小脸的谢灵对上一眼。

    水灵灵的大眼睛闪过害怕,“欻”一下,缩回桌底的布幔后。

    叶瑾钿:“……”

    这位妹妹比兔子还容易受惊。

    谢昭明侧身挡住门的方向,请她到内室落座:“叶小娘子请。”

    桌上图纸还没收起来,叶瑾钿低头便看见那张正在改进的脚踏跃张弩。

    谢昭明笑着收拾,塞进旁边的藤箱里:“舍妹胡乱涂画之作,见笑了。”

    他亦坐下,挽着宽袖斟茶。

    叶瑾钿开门见山:“我去过军器监了。”

    “哦?”谢昭明将茶递给她,“那叶小娘子此次前来,是——应下此事了?”

    叶瑾钿接过茶盏,小声道谢,轻轻摇头,又点头。

    谢昭明不催促,等她慢慢说清楚。

    “我能先问问,到军器监修缮武器能有多少钱吗?长工还是短工?休沐又怎么算?”叶瑾钿一连串发问,跟普通人在外寻活计并无区别。

    谢昭明:“工期可长可短,军器监什么时候都需要能锻造、修缮兵器的能人。休沐与朝廷官员一致,上中下旬各一日,元日、冬至、清明有假七日,其余小节三日,全年共计二十一节。”

    叶瑾钿:待遇这么好!

    “至于薪酬——”谢昭明呷一口茶,道,“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普通修缮武器的匠人,一月两三贯钱,越是高位,钱便越多。”

    叶瑾钿算了算,也还不错。

    尽管她觉得这个人说话有些藏着掖着,不够坦诚,但与她打听来的都能对上。

    她沉吟片刻,问他能不能先去军器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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