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认夫君是个柔弱书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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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对她做。

    但年少时的亲昵,比如今更青涩、克制,以至于她始终未能明白,少年压下了多大的悸动,才有这屈指扫过脑门的轻轻一碰。

    张珉似是不觉有何不妥,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信,递给她。

    他知道,娘子肯定很担心宛姨。不过她本就有疾在身,怕再送出几封家书,会惹宛姨更挂念,便一直强忍着,只等雁书来。

    这份期盼与等待,她更不会对“柔弱书生”说。

    她总是这般记挂旁人,生怕一问便让“柔弱书生”陷入没将她照料好的自责中。

    而他未曾有信在手,亦不敢开口宽慰,生怕自己自以为是,勾起她的不安。

    “是宛姨从江南寄来的信。她执笔写了一路,一到江南便立马遣人送达。”张珉黄金面具后的眼睛,满是笑意,“估计再过几日,又将会有那么厚厚一沓信件到来。”

    他也收了一沓。

    信中除去描摹沿途风光,便是叮嘱他照顾甜甜,宽慰他甜甜所为必有隐情云云。

    其实——

    不管此事是否有隐情,他如今恐怕都不能轻易撒手。

    是阿娘的信!

    叶瑾钿欣喜若狂,伸出手要接,却想起自己手上缠着绑带,沾了木屑污水,脏得很。

    她赶紧解开缠绕袖口和手掌的绑带,甩到一旁。

    “我看看。”

    她在詹衣上用力擦拭,抬起双手接过信件。

    衣袖滑落至肘边,露出叶瑾钿小臂上一道带齿痕的瘀红。

    张珉顿时笑意尽失。

    第70章 给娘子赔罪

    风吹雨丝乱。

    垂在檐下的半枝绿叶,被细雨洗得油润,随风探头入室。

    冰冷水雾扑了叶瑾钿一脸。

    她偏头躲避雨雾,眯了眯眼,忙展信。

    张珉不动声色挪了一步,站在她手边挡住飘摇的雨雾,却不遮挡漏进内室的青灰薄光。

    叶瑾钿匆匆一阅。

    信上多是报喜,再添沿途趣事。

    若将这些信件汇集到一处,足可付梓成游记。

    她阿娘的性子素来如此,一切苦难皆笑语蔽之,深藏在文字中,唯有细细咀嚼,方能品味出个中辛劳。

    然则,最近写就的一封信,末端有一句话说得古怪——

    ‘亲亲吾儿,若有白石无法决断之事,尽可寻右相张珉,其必躬亲襄助,竭力而为,切记切记。’

    “??”

    她反复琢磨这句话,未果。

    遂,抬眸瞥张珉一眼:“阿兄与阿娘,何时重逢了?”

    张珉一心惦记自家娘子小臂上的淤红齿痕,颇有些心不在焉。

    叶瑾钿把话说完好一阵,他才回过神来,迟缓地回想,对方到底说了什么话。

    “??”

    宛姨又在信中说了甚么。

    仰仗黄金面具挡在前,张珉的愁眉苦脸尽可遮掩,独自抓狂。

    “甜甜为何这般问?”

    许久,他才在心如擂鼓中,憋出平静的一句话。

    “阿娘让我遇到夫君也无法解决的问题,便来寻你帮忙。”叶瑾钿将厚厚的信件收拾起来,塞回油布里包裹着,“若非她早已知道你便是阿兄,怎会说出这般话。”

    她阿娘,可是让别人帮忙抬根木头都得留人吃饭,再塞一包山野干货,生怕欠人人情的客套人。

    倘若他们相识于她失忆这段日子,又一起经历过什么深刻的磨难,阿娘在离家之前,绝对不会忘记叮嘱她此事;若是他们没一起经历过什么深刻的磨难,阿娘绝对不会这么不客气。

    是故——

    回顾向来“孤僻”的母女二人,生平所依赖信任之辈,除了彼此,便只有作古的爹、埋葬在南陵的大娘与石头阿兄。

    张珉没料到,自己会等来一个这样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

    他并不蠢,自然能听懂娘子话里的意思。

    只因能听懂,故而深受撼动。

    “是……”他有些恍惚地回她的话,“我回到京城没多久,便见过宛姨。”

    叶瑾钿绑布袋的手一顿,眼睫也微微颤动。

    不过片刻,她便回神将信件收好,塞进挂在墙壁的布袋里。

    张珉忍了一阵,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他双眼灼灼,盯着叶瑾钿小臂上的瘀红齿痕:“这是怎么回事?是、是刚才试弩的时候弄伤了吗?”

    还是哪条……

    叶瑾钿:“不是,被蚊子叮了。手中拿着弩,不方便挠痒,便咬了一口止痒。”

    她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咬的。

    横竖就今晨的事儿。

    ……哪位调皮的小娘子所为。

    唔,原来是他娘子,难怪连牙印都这般惹人怜爱。

    张珉在心里默默挽回方才所想。

    因天气委实不佳,无法到山野尝试十二石力以上的弩,只得约好天气回转再试验。

    “其实改日再试也好。”叶瑾钿看着凹陷一大块的窗台木,“第二把弩,可以先改进一番,再行比对修缮。”

    能多一次比对,修进便能快一步。

    张珉面具后的眼神柔软下来:“好,那便辛苦叶工了。”

    此事定下,他便匆匆离开。

    内奸之事急迫。

    张珉又得连续好几个日夜不得归,当晚更是忙活到戌时才回。

    他自去沐浴,洗净尘埃,却站在房外不敢入内,生怕娘子怒斥他言而无信,把铺盖一卷,将他赶去书房独睡。

    “吱呀——”

    房门被拉开,露出叶瑾钿散发寝衣的身形。

    以及——

    她手中挎着的包袱。

    张珉心一坠,脸色一变,险些没压住自己本来的嗓音。

    他垂眸理了理躁动的心绪,抬眼,蹙眉,可怜巴巴望着她眼睛:“娘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不去哪里。”

    叶瑾钿提着包袱,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大晚上的,她穿成这副单薄模样,能往何处去。

    “我替你将行囊收拾好了……”

    话音未落,张珉语气更激动,一个健步拦在她跟前,水光都晃了出来。

    他夹着眉头:“娘子这是要将我赶走?!!”

    叶瑾钿:“……”

    她有时候真不懂,他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并无此意。”她将行囊挂到桁架上,回头无奈道,“只是怕你在相府更衣不便,给你多收拾出两套衣物更换。”

    张珉:“……”

    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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