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认夫君是个柔弱书生: 8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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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旗翻飞,将黑底紫边包裹的雪青色“张”字浪卷。

    他率领一千轻骑,深入漠北都不如此刻忐忑,还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叶瑾钿背对厚重门帘,站于烛火一侧,打量此间摆设。

    这里其实简陋得不像是主帐,中间是议事的地方,右侧摆满文书,左侧用最便宜的竹草屏风隔绝,透过缝隙,隐约可见一张榻,一箱笼。

    那与榻齐高的箱笼里,估计就两三身足够换洗的衣物,便再无其他。

    听到脚步声,她才缓缓转过身。

    张珉消失在大漠二十余日,自然没有条件洗澡,就连喝的水,都是省了又省,胡子长出来,那就用随身的刀兵刮一刮。

    要不是五官委实优越,恐怕此刻身着盔甲的青年大将军,与乞丐也无异。

    他嘴巴张了张,下意识想喊“娘子”,却又在撞上她平静目光时顿住,悻悻叫上一声“甜甜”。

    叶瑾钿“嗯”地应上一声:“我能进去拿点儿东西吗?”

    张珉转眸,看向她所指之处,有些局促,点了点头:“你……随便就是,我的东西,你都可以动。”

    得到应允,叶瑾钿转身绕过竹屏,将他箱笼打开。

    里面果不其然只有一袭御寒的厚衣垫底,以及几件换洗的贴身衣物,便再无其他。

    她翻出一套叠好的换洗衣物。

    张珉瞧她打开箱笼,心里一“咯噔”,赶紧迈入竹屏后,紧张盯着。

    叶瑾钿本想起身,看他紧张,又不动声色将衣物放到榻上,继续翻找箱笼。

    尔后——

    指尖碰触到一抹冰凉。

    她将东西拿出来看,目光触及那眼熟的白玉簪,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瞳孔随睫毛一起颤抖。

    掌心蓦然收紧。

    簪头的桃杏牢牢压在她掌心。

    那有些刺人的纹路,一路蔓延到心底,将沉睡好几个月的记忆再度唤醒。

    “啪嗒”。

    一滴眼泪砸在她手背上。

    她仰头,看向满脸不安的张珉。

    隔了一张竹屏,烛火被割得七零八落,一条条落在他们身上。

    恰有那么一条火光,落在桃花眼的瞳孔里,顺着泪痕歪扭贴合,闪烁浅浅微光,格外显眼。

    张珉一掀身后的红披,半蹲在她跟前,赶紧解释:“这是我当年技艺不佳的时候,雕出来送你白玉簪,不是旁人送我的东西,也不是我要送给旁人的东西。我从未送过旁人这些东西,旁人亦从未送过我这些东西。”

    他这一生,除了逃离张家,戎马征战,便鲜有其他。

    心仪心爱之人,由始至终也只得这么一人,只愿携手这么一人。

    所以……

    所以什么呢。

    他根本不敢笃定她在意自己。

    张珉在她的泪眼中,思绪散乱,只能反复柔声说那么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

    “甜甜,你别哭。”

    他低头,企图从身上翻找出一片干净的衣料替她拭泪。

    实在找不着,便只好捞过放在榻上的衣物,捏起一角,小心将她眼下泪珠揩走。

    她脸上多出许多被风沙刮的细碎伤痕。

    他不敢用力。

    两人靠得近了,叶瑾钿才看清楚,他眉间也藏了风沙。

    她抬起手,落在他眉头,轻轻一扫过,就有黄尘扑簌簌落在眼睫。

    张珉下意识闭起眼睛。

    温软指腹便落在浓密的睫毛上,将黄土弹走,再点落眼下,压在黄沙都没能掩盖的青黑之上。

    张珉又徐缓睁眼,喃喃喊她:“甜甜?”

    “嗯。”

    单个字眼从她喉间蹦出来,带着哭腔的余韵,令他心底一紧。

    她欲收回手指,他还下意识把脸伸出去。

    叶瑾钿手掌一翻,扫过他脸侧,将附在上面的厚厚黄沙擦掉一些。

    散乱的碎发,轻轻落在她手背上挠动。

    “刚才明明看见了,为什么不躲开?”她捏住被箭矢拂过的发丝,“你就不怕,我那三箭要杀的人是你。”

    张珉觑她神色,斟酌道:“可我不动,那箭矢也射不中我……”

    叶瑾钿手指顿了顿,卷绕滑落指缝的发丝,缓缓收紧。

    “不过我算过了,右边有箭矢,也听到身后阿趷拉沙木的动静,再看到玄隼从左而来,那我便只能往前翻滚,扑到扶风那儿去了。”张珉快快解释清楚,“我寻思倒不如原地不动,让其他人动。”

    身为主帅,见机灵活变动是他刻入骨子里的本能。

    北宛人有一个习惯,他们会将小刃用蜡封好塞进嘴里,平日以舌根压住。有人搜查时,若不是将他们咽喉割开,他们还能藏在咽喉半道,不完全吞下去,只是那样会阻碍呼吸,不能长时这么藏。

    必要时候,他们可以咬破嘴里的蜡,露出利刃。

    所以北宛人的舌头都练得很灵活,比一双手也不差。

    他与小王子努哈拉有交情,早些年也因为好奇练过一阵,知道阿趷拉沙木最后的一击,是冲着他脖颈而来。

    哪怕是原地不动,他也有准备随时反击,擒拿对方。

    叶瑾钿收回盯着他的目光,落在他手中发皱染灰的柔软寝衣上。

    张珉跟着垂眸,一激灵:“我来洗!”

    叶瑾钿抬眸,目光落回他脸上:“大将军令北宛人闻风丧胆,胆敢一千轻骑闯人八百里王庭,一身都是胆量,怕我一个小女子作甚?”

    连用三个“胆”,看来心中真憋了气。

    张珉小声反驳道:“其实,王庭离沙城并没有八百里,顶多就是六……”

    后面的话,在叶瑾钿沉静的目光中,被他咬断,吞回肚子里。

    叶瑾钿呼吸一口气,又翻出一件干净寝衣,放到榻上,才把箱笼盖好。

    她撑着床榻起身,让外面的士卒挑两桶热水过来,再捎带一个盆和两张干净的布巾。

    张珉跟在她背后出外,交代落影几件事情。

    扶风妥帖,听闻他回城的消息,便开始令后勤准备热水,如今一喊就能送来。

    张珉脚步停在帘子前。

    他听到了水声。

    不一会儿,叶瑾钿一脸热雾出来。

    “愣着做什么。”她看向心虚低头挠耳根的张珉,抬手压住厚重的门帘,侧身让路,“进来。”

    张珉只好进去。

    叶瑾钿把竹屏挪开,对身后的人道:“把衣服脱了。”

    张珉伸出去帮忙的手落空,按回自己甲衣上,迟疑不肯动。

    “你自己脱,还是我动手替你脱。”叶瑾钿没听到动静,用匕首将烛火挑明,头也不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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