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永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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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都没穿好,快去床上躺着,那花样改天给我也行,不急。”

    令仪不想与秦烈待在一处,“我已经好了许多,新花样我一会儿送去你家,正好和你学学如何做棉衣。”

    待到周嫂走后,她松了一口气,关上门回头,秦烈已在床上坐了起来。

    她躺着犹显宽大的床,他坐在那看起来便觉逼仄,令仪不得不叮嘱:“院子里土墙低矮,你身形这般高大,在屋里千万不要出来,若不得已出来,弯着腰走路,别被人看见!”

    秦烈听得牙根发痒,得,他倒成了不能见人的那个。

    令仪交代了几遍后,方带着花样出去,在周嫂家时难免心不在焉,生怕听到外面有人惊讶地喊,这里怎么有个男人!只有男人也就罢了,若是哪个遗孀认出秦烈的身份来,她更难在这里待下去。

    幸好一直到她回去,也未有人察觉。

    她回家去,刚松一口气,却看到她每晚都拿出来仔细端详的焕儿画像,此时成了几块碎纸落在地上,愤怒伤心齐齐涌上心头,冲过去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可话刚出口,就愣在那里,——只见秦烈身前桌上铺着的宣纸上赫然是一副墨迹未干的画,画的是她教焕儿学步的情形。

    两个人都是侧面,一个手持拨浪鼓微笑鼓励,一个张着双臂蹒跚走路。

    寥寥几笔将两人模样神态尽数勾勒,栩栩如生。

    比起秀才那张,这张无论相貌神态显然都更为传神。

    令仪惊讶地看着秦烈:“这是你画的?”

    秦烈道:“书画之途,我是不喜,不是不会。原本祖父想让我走科举之路,让秦家出一个大儒文臣。”

    语气淡淡,一副隐世高人的做派,偏偏最后加了一句。

    “公主觉得,此画比之谢玉成名作秋明山居图如何?”

    谢玉善工笔山水,与这水墨人像如何比较?

    如同瘦金比狂草,便是令仪并不十分通文墨,亦觉荒谬。

    见她不说话,秦烈冷笑一声,伸手便将宣纸掀起。

    令仪抓住他胳膊,“你做什么?”

    秦烈倨傲道:“既不是最好,又何必留在世上贻笑大方。”

    令仪忙夺下画,退到一边,“将军不喜欢,自有喜欢的人,何必暴殄天物!”

    令仪提防地看着他,见他没抢夺的意思,这才放下心,珍而重之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来,放到床头。

    秦烈微微一笑,却在她转过身前收敛笑意,轻嗤道:“好歹是天家公主,万民供养,偏不学无术,竟自降身份去找乡间秀才作画,传出去也不怕受人耻笑。”

    他纡尊降贵:“过来,我教你。”

    第38章 大婚 。

    令仪不愿学, 尤其不想由他来教,可又躲不过,只得慢腾腾挪过去。

    秦烈站在她身后, 握住她执笔的手,俯身教她作画。

    一开始他教的颇为认真, 令仪也渐渐沉浸进去,碧草过来送茶水时, 两人连头也不曾抬。

    到碧草忖度着该再送一杯时,走过窗边并未听到适才教学之声, 只有濡湿暧昧唇齿交接的水声,她偷偷往里望,只见将军坐在圈椅上, 将公主扣在怀中, 一手掐着她后颈,一手按在她腰后,亲得难舍难分。

    碧草将茶水端回去,静立在屋檐下,过了好一会儿, 听到里面传来吩咐,“告诉小山, 送些书来。”

    夜里,万籁寂静, 秦小山送了一箱书来,令仪略略翻了翻。

    有些是新的,大多数都有翻阅的痕迹,更有几本几乎被翻烂,上面还有秦烈留下的心得旁注。

    令仪拿起那几本看, 颇感诧异。

    原以为是兵书,不想竟是史册。

    她心中百味杂陈,叹道:“将军若走科举,或许真是状元之才。”

    秦烈不屑:“那些八股文章,不过酸腐之言,愚民所用,与经世治国并无益处。”

    令仪沉默,她想起昔日在东宫,太子常与大儒坐而论道,对那些状元探花也颇为礼遇,可到了秦烈口中,这些却并无多少用处,以前种种机关算尽费尽心思仿佛笑话。

    令仪不愿这般想,把心思放到眼前,秦烈让人送来这么多书,显然是要长住的打算,根本由不得她拒绝。

    秦烈住了十几日,方才离开。

    离开前一夜,他嘱咐:“我走后,换张结实的床。”

    民间的桌椅尚可一用,木床却实在差劲,——他自己用木条加固了三次,每次只撑两三日。

    现在又开始晃,一晃便吱呀吱呀响,一响她便喊停,怎么哄都不行。

    令仪恼他刚才不顾被邻居发现的危险,执意做到底,更恼他现下这么恬不知耻。

    ——好好地换床做什么?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没好气道:“你要做什么,何需经过我同意?”

    刚才动静是大了些,秦烈纵容她这会儿的小脾气,取笑道:“都当娘的人了,怎地脸皮还这么薄,不是让你咬着我的手,没发出声音来?隔壁周嫂他们俩动静难道不比咱们大?”

    他后来都将她抱到桌上了,手掌也被她咬出一圈深深齿痕,竟还不满意。

    令仪闷声道:“周嫂她们是正经夫妻,我们又算什么?”

    秦烈盯着她道:“怎么?我不过在这住了几日,你又生出念头来,要与我做正经夫妻?”

    令仪咬了咬唇:“不敢,我、我只想再见见焕儿”

    这几日她总明里暗里提焕儿,无非恃宠生娇,竟想左右他的决定。

    秦烈那时愿意纵着她,这会儿自己要走,未免她生事,势必要敲打一番。

    “你可知我此次回冀州所为何事?”他问。

    令仪摇头。

    秦烈道:“坊间传言不假,此次回冀州,我便要娶忽尔岩的女儿为妻。”

    令仪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到底是适才刚与自己云雨过的女人,秦烈心中略有不忍,仍狠下心道:“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痴心妄想。”

    令仪定定看着他片刻,眼中似有泪光闪过,最后只柔声道:“我父兄罪不可赦,自己亦不得将军喜欢。只希望将军日后娇妻在侧,再添麟儿时,莫要忘了焕儿孤苦无依,对他多几分垂怜。”

    她如此柔顺听话,秦烈应当放松,可胸口却凝滞堵塞,连个笑也挂不出来。

    他压下心中不适,沉声道:“他是我的骨肉,我自然放在心上,何须你多言?”

    令仪柔柔道了声谢,此后两人再无话说。

    秦烈一夜未睡安稳,天未亮便要启程,令仪伺候他穿衣带甲。

    秦烈站在那里,垂眸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忙活,一眼不曾看自己,忽然道:“我这身盔甲乃慧娘亲自缝制,一针一线不曾假手他人。”

    令仪闻言,动作未停,只微微一笑:“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真乃世间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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