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永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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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床尾处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换了衣服,已经不是之前那套沾了血的衣衫。

    她退到床边几步外,看了下紧闭的门,最后认命地转身,低头做出一副柔顺的姿态。

    这就对了,秦烈心想,她就应该怕他。

    怕他才会乖巧,怕他才会听话。

    若不是之前太过宠溺她,她也不至于犯下那般不可饶恕的大错。

    原来她不是一直无动于衷,隔岸观火,原来她还会怕,那他便不再拿她毫无办法。

    他就该把那血淋淋的头颅挑到她面前,让她好好看看,背叛他的人该有什么样的下场!

    可又为什么,在那时本能地挡住她的视线?

    更不该在此时此刻,看到她惊惶的眼和煞白的脸,心中非但不觉痛快,竟觉酸胀与后悔?

    两个人站在昏暗的村舍中,屋子这样小,两人离得并不远,可沉默像银河一般横亘其中。

    咫尺之遥,却触不可及。

    其实他们两个原本便不是多话之人,之前独处时说几句,都是秦烈故意逗她。

    他少年老成,敏于行而慎于言,从不爱与人打口舌官司。

    只偏偏爱逗她,看她强撑着公主的仪态,被他三言两语说的面红耳赤,羞窘难言。

    偶尔说恼了,她也只嗔怒地瞪他一眼,毫无气势可言。

    像是花狸终于狠下心挠主人一把,奈何爪子上只有厚厚的肉垫,撩的人酥酥软软。

    如今,她只剩下熟练地眼红落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为他红过脸了。

    不只是这次重逢,是他夺走她孩子之时,不,还要更早,从他不肯救她太子哥哥开始,她对他,便已冷了心肠。

    是了,她就是这样一副冷血心肠。

    这般娇小的身躯,竟藏着这样大的气性。

    难不成他就没自己的气性?!

    秦烈愤恨地想,便是在民间女子,私逃再嫁也难逃浸猪笼的惩罚,何况是他这样的身份地位?!

    前朝皇帝指婚给他的永嘉公主,转眼成了宋平寇的夫人。

    还那般昭告天下,谁人不在看他笑话?!

    他这般战功赫赫,敌手无不胆寒,只有她是唯一污点。

    哪次两军叫阵时,不被对方拿来取笑奚落?

    更不提民间百姓的诸多流言编排,根本不堪入耳!

    她犯下如此大错,重逢以来,仍旧不思悔过,可见天性如此,难以更改。

    可他难道今时今日才知道她是怎样的心性?

    不,他一早便有所察觉,却自大地以为她一直在自己手掌之中,未曾放在心上罢了。

    此时此刻,她就在自己眼前,天下尽归他们秦家所有。

    她便是再逃,也没有地方可去,没有人可依靠,只能活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为何握手时松开,掌心空空如也?连胸口也像破了大洞,唯余风声呼啸?

    第50章 慧娘 。

    他还未来得及思量, 秦小山听到里面动静,过来禀报,“王爷, 公主,现下可要用膳?”

    早已过了用膳的时辰, 只是适才公主昏迷,一直没有呈上。

    秦烈“唔”了一声, 秦小山退下,很快便有两个军士端来托盘, 将上面犹在散着热气的饭菜端上。这里是偏僻山村,吃的也将就,不过是几道山间野菜和炒鸡蛋, 唯一荤菜是军士在山间打的鸽子, 煮的鸽子汤。

    令仪一见到那鸽子汤里一块一块的肉,立时变了脸色,想起下午那颗头颅扭过头去。

    秦烈蹙眉,秦小山知机,让人将鸽子汤撤下。

    待那两位军士离开后, 秦小山方拿出银针一一试毒。

    见他如此谨慎小心,令仪稍加思忖, 低声问秦烈:“要杀你的人,是不是太子?”

    秦小山闻言, 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

    秦烈并不回答,只平平道:“敢说这样的话,你好大的胆子。”

    他语气并不严厉,令仪道:“我思来想去,除了太子, 无人再有这样的胆量和手段。”

    虽然秦烈连年征战树敌甚多,可那些人不是早已黄土一抔,便是已归顺大宪,万不敢也没必要行这样的事。

    便是他们敢,败军如丧家之犬,如何能得知秦烈这样隐秘的行程?

    能做到收买内鬼的,满天下唯有皇上与太子,可皇上要杀秦烈,何须这样的手段?

    秦烈凝眸看她:“公主不妨说说,太子为何要杀我?”

    令仪一字一字道:“功高盖主,储君之争。”

    秦烈半笑不笑:“公主以为,我会与二哥争太子之位?”

    令仪轻叹:“大位之争,从来不在你想不想,而在你能不能。”

    古往今来,文武双全的宗室未必有篡位之心,权倾朝野的大臣也未必有不臣之念。

    可一旦他们有可能威胁天子,不反也是反,不争也是争。

    否则,昔日她父皇为何对宗室如此严苛?

    七皇子更是几乎将宗室子弟屠戮殆尽。

    秦烈面色转为沉冷,不发一言。

    令仪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如今天下尚未安定,太子便已容不下你,他敢在路上截杀,那京中、焕儿是否也已”

    自来大位之争,必要斩草除根,若非如此,谁人要杀秦烈又关她何事。

    一想到焕儿可能有危险,她怎能不忧心如焚,坐立难安?

    秦烈默了半晌,方道:“不是二哥,是二嫂。”

    他自嘲一笑:“她行此事必然瞒着二哥,找的是江湖死士,我死了当然最好,便是不死也不过抛洒些银两罢了。我死了,才到斩草除根那一步,只要我还未死,她便不敢对其他人动手。”

    他似乎极为疲累,连语气中也透着萧索。

    自古天家无情,可秦家入主皇城也不过三四年,竟也走到了这一步。

    令仪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想去安慰什么。

    他也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萧索之意只在他身上停留刹那,很快又是一副冷峻睥睨的凌人之态……

    夜里,令仪在秦烈处守夜。

    他躺在床上,她则睡在窗边一个小塌上。

    周遭院子都被清空,四周极为静谧,除却油灯照耀那点地方,屋内一片漆黑。

    在这般寂静中,屋子又这般小,人的耳力格外灵敏,秦烈的每一次咳嗽似乎都在她耳畔炸响。

    令仪听得连自己喉咙也痒起来,只强力忍着,连翻身也不敢,只等他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呼吸终于平稳,令仪终得闭上眼睛,她今日也极为疲累,可还没等她睡沉,耳边便传来了粗喘声,像风箱一样哧哧作响。她拉起被子盖住脑袋,不愿再听,却挡不住他的低呼。

    不同于在驿站时听得模糊,共处一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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