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永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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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痛苦委屈,和许许多多的彷徨不安。

    一只手伸过来,钳住她柔软的下巴,逼得她松口,下唇却已经有了深深的牙印。

    拇指怜惜地抚过,比他动作更温柔的,是他的目光和声音。

    “想哭便哭吧,哭完了,咱们再下车。”

    快要落泪的人最怕旁人的劝慰,何况此时的令仪只是一位涉世未深的公主。

    “太子哥哥死了”

    她一开口,眼泪便涌了出来,之后便再难抑制,很快湿了衣襟。

    “流翠姑姑失踪,十五姐姐也不见了”

    “十六姐姐嫁给了谢玉”

    她哭成了泪人,“我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她知道哭没有任何用处,可此时除了哭,她又能做些什么?

    失去亲人的悲伤,和无依无靠的惶恐,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太过伤心,她连被人拥在怀里都未察觉。

    这一切都如秦烈预料,甚至是他喜闻乐见一手操纵。

    她就该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在这世间唯独只能依赖他一人。

    可是见她哭成这样,胸口竟有撕扯的疼痛。

    他温柔搂着她,低声劝慰:“别怕,你还有我。”

    他轻柔抹去她的眼泪,“别忘了,我是你的驸马,也是你的夫君,你与我才是一家人。”

    她眼睛被泪水洗过,潋滟生波,看着他的时候依旧带着戒备,鲜见并没有得到安慰。

    马车已经在内院外停下,他将人打横抱起,直接抱回自己的寝房。

    不同于她所住之处的香软,他住的地方简单无趣到近乎冰冷。

    他将人在床上放下,自枕边拿来一个小匣子,打开来里面有十几个荷包。

    她只一眼便看出这是出于自己之手。

    她的女红虽不十分出色,却也是宫中嬷嬷教出来的,行针走线与寻常百姓不同,还有她出于习惯留下的标记,这都是宫中嬷嬷的习惯。——宫中任何人所做之物要有标记,万一出事才能找到人问罪。

    里面还有她自己配的安神药材,只是闻起来有些廉价。

    秦烈在她身旁坐下,“你只是忘了,你当日嫁我,虽然我们之前并不相识,成亲后却极为恩爱。你看,这是你亲手为我做的这许多荷包,我日日放在枕边,不只这里,书房里还有一匣。”

    其实不只是书房,他的行囊里也有,每次出征,都要带上几个。

    他并不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派人去买下所有她拿去卖的荷包。

    明明想要她远离,又忍不住挂怀,送过去一个碧草还不够。

    只是一想起别人带着她做的东西,便怒气中烧。

    他那时觉得是嫌弃,她毕竟是他的女人,竟靠卖荷包为生,岂不丢了他的颜面?

    又觉得她傻,明明祖母给了她银两,也不知道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更可恨地是,她纵然沦落到这地步,也没想过来求他!

    她走后,他更觉得这荷包是提醒他仇恨的信物。

    除了他受伤住村舍,她与他同住那几晚,每夜他都要握着荷包入睡。

    他想梦见她,哪怕每一次梦到最后,她都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他在梦魇之中。

    可再如何,却也比梦不到她更让他快活。

    若连梦都梦不到她,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

    令仪握着荷包坐在那里,到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不信。

    若非真如他所言,她怎会亲手为他做这么多的荷包?

    他怕她不信,又打开另一处箱笼,里面有许多她做的小东西。

    看过那么多荷包,她已能接受,让她惊讶地是他从箱底拿出来的几件衣物。

    已经穿的磨了边,却实实在在是出自她的手。

    外衫什么的也就算了,里面竟然还有中衣。

    两人到底有多亲昵,她才会亲手为他做贴身衣物?

    她怔怔地问:“我们当真这般恩爱?”

    可她不记得也就算了,面对他时,为何总觉局促不安,从未感到欢喜雀跃?

    她这样问出来,他默了片刻,方解释道:“因为你失忆之前,正在生我的气。”

    令仪问:“气你什么?”

    秦烈道:“气我总是在外打仗,没有陪着你。就是因为与我生气跑出去,遇到贼人,才会磕到脑袋,忘了前尘旧事。”

    令仪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是怪你是乱臣贼子。”

    秦烈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那你怪我吗?”

    他不由紧张,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件事也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毕竟那时的公主见过人间疾苦,早就明白大翰气数已尽。如今的她,又该如何想?

    令仪认真想了想,轻声道:“父皇与七皇兄做下那些事纵然不是你们,也会是其他人。所谓江山也不过如此,刘家人从别人手上抢来,因着失了民心,你们才会自我们手中将它夺走,从古至今莫不如是,何苦执着?”

    秦烈松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她看似柔弱,实则豁达而悲悯。

    他还记得,一年前谢玉送来密信,献计止干戈。

    信中说他可游说永嘉公主毒杀宋平寇时,自己当时是如何地嗤之以鼻。

    可宋平寇身死的消息传来时,他在江畔足足站了一夜。

    宋家势大,天下兵马,三成归于涿州。

    更不提沿海百姓视宋家为神邸。

    若是宋家精锐尽出,他这次渡江十有八9要无功而返。

    而夜长梦多,谁知未来又会有何等变故?

    况且纵然他渡江,只要宋家退守涿州,大宪初立,百废待兴,根本支撑不了大军的粮饷,如此一来,又要对峙数年。

    这样的形势,若不是恰好倭寇进犯,谢玉也不会与他密谋。

    他那时想,不想谢玉这酸儒竟也有些家国情怀。

    可令他更为震惊的,是公主的选择。

    之前他每三日收到的密信,每一封写的都是宋平寇对她的宠爱。

    她虽是贵妃,却与皇后无异,更生下了宋平寇唯一的儿子。

    可她的选择却这般出乎意料。

    舍弃了所有的荣华富贵,舍弃了触手可及的权势,选择了天下黎民。

    他在深切痛恨中,竟生出了隐秘的骄傲。

    对着滚滚江水,对着永恒星月,他无法抑制地仰天长笑直到力竭。

    心怀苍生,不计得失。

    这才是公主,无论大翰还是大宪,她都是当之无愧的公主。

    可惜她的功绩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天下人或永远不会知晓,她为他们做过什么。

    而这样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甚至无人感念,只会记得她毒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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