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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群兽围伺》 19、别碰我(第1/2页)
“……”
这个问题穿梭时光倒流回到过去,此时此刻,站在电话这头声嘶力竭的不再是那个叫赵旭的男人,而是那个因为一个拥抱而彷徨无措,站在原地的男孩。
——只要你回来,我就原谅你。
——只要你回来,对我说对不起,抱抱我,我就原谅你。
——只要你没有别的孩子…只有我一个,我就原谅你。
他曾无数次在心底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说。
但他的母亲没有回来,出生起就从未被母亲拥抱过的男孩,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被一个刚刚失去过孩子的omega紧紧拥抱,omega无处释放的母爱伴随着眼泪由他品尝。而他一直在等待的那句道歉,也阴差阳错地从这只omega的嘴里听见。
——是mommy不好,对不起。
这句话狠狠撬开他封闭空白的世界,omega香甜的气味将他的世界渲染出多彩的颜色,在他的心底扎根发芽。在时光的长河里,成为他遇到不公与挫折时唯一的慰藉,并在不知不觉中长成参天大树,粗壮枝干上的每一片叶片,都是他无法宣之于口的妄想。
于是他想成为太阳,因太阳永远高悬于顶,没人能看到其背面同样庞大的阴霾。
直到去年寒假他回到老家,发现他那个人渣父亲也有了梦寐以求的alpha儿子,那个小村落,那间小破房,竟然连一处属于他的位置都没有了。
开学前几天,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学校,却在这时在校门口碰到来接两个孩子回家的沈穆。他匆匆躲到树林里,小心窥探着阳光下美好的omega。
明明是冬天,但omega却穿得并不臃肿,只是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站在车门边冻得鼻尖通红,唇边呼出一阵一阵白雾,也不愿回到温暖的车厢里,而是很孩子气地跺了跺脚。
刚跺过脚,他又赶忙捂住自己小腹,小心翼翼把抬起的脚,缓缓放下。
赵旭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
这时,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从车的另一边下来,拿出围巾和大衣把沈穆裹在怀里,那对幸福的双胞胎也一前一后走向他们。
沈穆被他们围在身体之间,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忐忑和不安,他咬了咬鲜红柔软的下唇,在身旁高大男子的怀抱里,对这对双胞胎说——
mommy、怀、孕、了。
赵旭清晰地辨认出他的口型,整个人恍如雷劈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只要你没有别的孩子,我就原谅你。
——是mommy不好,对不起。
omega说出这句话时流下的泪与血至今残留在他的身躯之上,却又在今时今日、此时此刻支离破碎。破碎的话语疯狂模糊褪色,被背叛的荒谬感化作飞溅的碎片撕破他重建的彩色世界,omega给予他的那一份爱意也将被回收。
但他还想感受一次。
如果能再次被拥抱、如果能够再次被这只omega注视、如果能够再次感受到omega的爱意,那么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如今虚假的太阳被重新拽回泥潭,那棵大树被连根拔起,他的不堪与希冀统统暴露在这只alpha的眼下,当初所有的信誓旦旦全都溃不成军。赵旭已经不再思考端凌曜是到底怎么清楚一切的了,他对面杨树时所有的平静从容,全都被惊惧后悔所替代。
在真实的自我利益前,一切情感需求都是次要的。
杨树眼睁睁看着面前赵旭脸色一点一点变白,接着身形不稳倒回卡座里,像是犯了哮喘,又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紧紧抓着自己的领口急促呼吸。
躲在两边观察的服务生们还以为他怎么了,着急忙慌赶过来要扶他,经理问杨树要不要叫救护车,杨树拒绝了:
“没事,给他上杯热水。”
服务生很快端上三杯热水,赵旭颤抖着握住透明的玻璃杯,掐在杯壁的指尖泛着青白,他哆哆嗦嗦喝了几口水,缓了很久,才重新开口:
“可…可是……沈老师…没有出事…”
他只是一时冲动,轻轻推了一把,沈穆没有流产,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赵旭拼命安慰自己,他又喝了一口水:
“我、我愿意去海市…我愿意道歉…是我对不起沈老师……我不该推他…也不该跟踪他…都是我的错…”
听到赵旭的忏悔,端凌曜没再开口,正如起初他就没把赵旭当作对手看待那样,现在也不会因他的主动退缩而产生胜利的自得。
因为在他的眼里,赵旭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小孩罢了。
……
挂了电话后,端凌曜又在密室里坐了一会儿。
照片墙前同样摆了一把雪茄椅,只不过这把椅子的真皮表面上有不少抓痕,椅子的每一寸都被浓烈的ao信息素的气息渗透,他坐进椅子里,双腿交叠。
可能是他的睡眠时间太短,又或是回忆往昔时难免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残存的余调影响他的思考能力,端凌曜看了眼手机里的监控——这是他们集团投资的新型监控,具备检测人体体温状态的功能,能够检测信息素浓度水平。
不过现在还在研发期,这是他先领回来的试用机,平时藏在床头柜的香薰灯里,正对着床上,日常用来应对突发情况以及记录生活。
昨夜镇定剂药效还没退,沈穆还蜷着身子睡得很熟,从床头的角度能看见他眉心的红痣与垂下的长睫。不过比起昨夜穿着齐整的样子,现在的他仅套着那条真丝的吊带裙,雪白纤细的手臂星星点点布满新鲜的吻痕,这是端凌曜提前收取的报酬。
确定沈穆没醒,端凌曜才苛刻地给自己五分钟的时间放空思绪,他靠进椅背中,双肘搭在扶手两侧,找到一个舒适放松的姿势。
挂在密室墙上的机械钟表咯嗒咯嗒走动,萦绕周身的信息素气味再次牵引着他的意识踏进回忆的深海,海面无波无澜,而他步步靠近,最终扑通一声——
急救车尖锐的鸣笛陡然刺破海面,手术室的大门被砰然撞开,开门的瞬间化作一道飓风辟开海面,惊涛拍了浪,转移车轮滚动的声响一声声卷上岸边,吞噬了岸上并肩远去的足印。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炙热的光束投在眼前,他睁开双眼。
依旧是石杨村,依旧是艳阳天,但可能是才下过雨,空气里漂浮着清新的潮气,堆在天空的云层随着一场雨消失得无影无踪,热烈的阳光直照大地,他站在原地,发现了那边扶着墙,捂着肚子浑身颤抖的身影。
是沈穆。
阳光丝毫不怜惜地照在他单薄瘦弱的身体上,投在地上的长影剧烈颤抖,沈穆死死摁住腹部,身体不受控制抽颤起来,随后一点点弯下腰,双腿颤抖。
他甚至连蹲下都做不到。
端凌曜呼吸一窒,心脏被攥紧蹂躏的窒息感无比清晰,他大步走向沈穆,拉长的影子盖住沈穆蜷起的身体,他小心翼翼环住沈穆的肩膀:
“穆穆。”
沈穆按在小腹上的手指颤了颤。
端凌曜见他不抵触,才敢释放少量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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