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起来香香的!: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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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消息给俞宅的人,俞老爷子会知道,那只鬼当然也会知道。你猜猜,是俞宅的院护来的快,还是她来的快?”

    “我们须得将所有的该派上用场的东西都聚在一处,再把无关紧要的人都送出去,事情就会简单许多了。”

    这样一来,那些千丝万缕绕在一起扯都扯不开的结,就好拦腰斩断,断成一片一片的碎屑,让人清清楚楚地看见,藏匿于其中的秘密。

    封离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想来今夜又是一回不好的体验,还是不易察觉地蹙了眉。他不经意看向一旁的蒂罡,心下有的别的想法。

    看在她昨日出手大方的份上,他也狠不下心来拒绝。但——身旁碍眼的某些人一直都在,保不齐往后还会越来越多。既然如此,不如抓住机会,除掉一个是一个。

    李闻歌见他沉默不语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不愿意,好言上前劝慰道,“诶呀,托我们封公子的福,再帮个忙。事后我再补偿你,你想要什么届时直说,我定然都允。”

    封离定定看着她的侧脸,良久轻轻颔首,“好。”

    “只要是恩人想要的,在下必会解囊相相助,不求回报,只求事成圆满。”

    蒂罡对着这挨得极近的两人左看右看,忍不住想道:

    阁主和这家伙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吗?

    不是,再这样下去,该不会回师门的时候,这个臭妖怪已经有名分了吧?

    这怎么行!

    可他们二人瞧着这眼送秋波的模样,看上去不像是演的。

    蒂罡揉了揉眼,不死心又揉了揉。

    不确定,再看看。

    “这怎么好意思。你已是帮了我一路的忙,教我再这么白拿下去,岂不是脸皮厚比城墙了?”

    封离抬手止住她的话,“恩人不必这么说,这本也是我们约定好的,在下靠恩人庇护,帮衬一些只是微末小事,不足挂齿。”

    好了好了,知道你会说话了——

    蒂罡咬着腮肉,气呼呼暗道:同时跟在阁主身边的人,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

    他瞥了一眼自己如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破败样子,灰溜溜地垂下眼:好好好,宗门个人处分那一栏再添一笔。

    印方客栈不愧坐落城中,若不是他们来得早些,客房早便被订了个一间不留。

    “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柜前小二瞧了一眼封离身上坠的玉髓,哈着腰便来了,“不过今日有人在本店做东宴客,不赶巧了客房都被定得差不多了,还剩三楼海兰阁与和硕亭两间厢房了,三位看——”

    “可以,就要两间便是了。”

    李闻歌抬手指了指就近那一桌人点的菜肴,“这几样,午间送进房里。”

    “得嘞!”

    海兰阁要略小些,李闻歌便挑了它,余下的那间大一些的,便留给封离与蒂罡一人一张榻,如此正好。

    “阁主!”蒂罡剜了封离一眼,扯着李闻歌的袖子就小声疾呼道,“弟子不能和他住一屋!”

    “怎么了?”李闻歌疑惑地看着他,“别胡闹,今日这里没有多出来的厢房了,只能这样将就一番。”

    反正后半夜,他们也不会留在这里,不过是暂时歇脚罢了。

    “不行!我们、我们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像什么话!”蒂罡有些语无伦次,“他是妖怪!万一他把弟子吃了怎么办!”

    他又不免想起来那时他隐在虺妖身后的那片衣角,和化为混沌时想自己抛来的致命一击。

    “想什么呢。”李闻歌拍了拍他左边的胳膊,“他要真是妖怪,你受伤这些日子,早就见缝插针让你走鬼门关过八百回了。”

    “再说了,你们两个男人不住一起,那我去和他住一起?”

    “那鬼是来还是不来?”

    “……”蒂罡憋着一口气,又咽回了肚子里,“那好吧。”

    “阁主,今晚上您就在隔壁,对吧?您会保护弟子的,对吧?”他抬手抹去眼角流下的热泪,发现是额头的汗水,遂擦手,“要是看不见阁主您,弟子就是凿壁偷光也要知道您就在旁边,不然……弟子实在是难以入眠呜呜呜……”

    “差不多行了啊,你把人家墙抠坏了,为师我还得赔钱,你这小棉花袄子怎么净会漏风呢?”

    “恩人。”封离拿着厢房的门锁走了过来,又看了看明显一脸不情不愿的蒂罡,轻轻弯起唇,“我们可以上楼了。”

    *

    越姑城北街,俞宅。

    “还是没醒吗?”

    “回老爷,没有。”掌事的唉声叹气地摇着头,“昨日夜里又发了高热,熬的是和从前一样的药,如今烧是退下了,可人还是不见醒。”

    俞老爷子背着手,没有出声。

    “找得如何了?”

    “城门那边一直打点着兵卫严防死守着,城内也派了人来回巡逻,但……江湖人,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没有小的想象中那么好找。”

    一件一件的烦心事压在心头,逼得俞老爷子已经没有再想要发脾气的欲望。他仍旧是沉默着,半晌才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再调去一些人手,继续找。”

    “是。”掌事的方转身,又回头看了一眼俞老爷子,嘴唇嗫喏着,不知要不要开口。

    “怎么?有什么话就快说。”

    “……是夫人那边,早间春红来报,说是夫人她……好像疯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说这一句倒也罢,一说出口,俞老爷子心里的怒气便再也忍不住,扬起手中的瓷盏便狠戾摔在了地上,磕得四分五裂。

    “夫人昨日不过是受了惊吓一时晕眩,什么疯了,我看你们一个个听风是雨,真是好吃好喝养得久了,不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

    “老爷息怒!是小的失言!”掌事的顾不得满地的碎瓷,慌忙便跪到了地上,重重磕起了头。

    俞老爷子不曾再说一个字,只是周身的怒气如黑云压城,迫使着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便自顾自垂着脑袋行着礼退下了。

    前院主楼。

    他虽而一时觉得这消息既荒诞又难以接受,但双腿如不受控一般,还是走到了那扇门前。

    “春红,你去瞧瞧玉儿可醒了?这会儿都要过了午时了,该叫乳母来喂奶了。”

    “夫人……这……”

    “怎么了?”里头忽而一声脆响,是茶水倾倒的声音,“玉儿他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我要去看看他,你快放开我!春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门锁住!”

    春红似乎挨了巴掌,里头传出一声吃痛的闷哼,“你看清楚谁是主子!你岂敢忤逆!给我把门打开!”

    “夫人!您不能出去夫人!”

    “滚开!是不是他让你来看着我的?我警告你们,这是不拿谁当人看呢?”

    “玉儿是我亲生的孩子,我这个当娘的为何不能看!他本就体弱,根本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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