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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你闻起来香香的!》 40-50(第8/14页)
那他就……不是妖。
他看向封离的伤口, 施以术法为其清理一片浓重的血腥,看清了创口处。梦留皱起了眉头, 轻触上那粘连的伤痕。
为什么会有自愈的痕迹?
大约是撕裂的裂口太大, 故而没有复原完全,仍旧留下来了深重的裂痕, 簌簌流着血水。
眼下顾不得仔细查看了,秉着先替他止血的目的,梦留当即便以术法将创口率先愈合,直至再也没有一滴血从中渗出,复又为他疗以内伤, 他这才歇了一口气。
伤痕裂端愈合的印迹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有些好奇眼前这来路不明之人的身体构造了。
梦留回过头,看着坐在镜池身边说话的李闻歌, 又转回身,破天荒地开了额上第三只眼,用真神试看这副身体的奥秘。
真是古怪。
为何会看不到呢。
无论如何看,都是一副平平无奇的□□罢了。但若是没有外力加持,那样长的伤口,血连凝固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会平白无故地自愈?
“尊者,他如何了?”
李闻歌走至他身旁,看向草垛上衣衫脏污不堪,人又陷入昏睡的封离,“路上流的血太多了,我险些怕他血尽而亡。”
“眼下是脱离险关了吗?”
“差不多了,再灌下两碗固身的汤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梦留掩下眸中的疑虑,对身旁的李闻歌低声道,“你随我来。”
“怎么了?”
梦留站在药箱旁,锁着眉头,压着嗓音,“你可有发觉封公子此人,是否有不合常理之处?”
李闻歌闻言挑了挑眉,“比如?”
“比如他有不似凡人的可疑之处,或者……有些常人无法做到之事,他可以做到。”
她回过头看了看安安静静躺在薄薄一层干草堆上的人,耸肩道,“这我倒是没有发现。他要是有什么好本事,还能斗不过山中野狼?也就不至于被伤成这样了。”
“但……”
梦留一面配着要,一面也不免有朝那人投去一眼,“方才为他看伤势时,我竟发觉他的创口处有愈合之象。”
“伤口过大止不住血,血流如注难以凝结,常人是根本做不到自撕裂处愈合的。除非他身有异能,或是……此人非人。”
“是吗?”李闻歌的面色半信半疑,“可能他真是身有异能呢……”
啧,这家伙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自己兜着。他倒好,在这儿不省人事,害得她连瞎话都不知道该如何编了。
再者,梦留堂堂医仙,在医人这一面,他说不对劲就是不对劲,压根没有反驳的余地。
还好他们灵霄阁术业有专攻,梦留如今还只是对医术颇有造诣罢了。若是对上今日羽昇元正那两个天上来客,封离这身份只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了。
“对了,”梦留仔细将李闻歌也上下打量一番,“看来三百年闭关,你是下了真功夫,不是光躲清闲了。”
“与神仙对上,还当真连皮都没掉一层就能回来。”言罢,他又正了神色,“当年一事已经过去了数百年,还是紧咬着你不放,你就打算……”
“这样一直边打边躲着?”
“那又能怎么办呢?”李闻歌无奈笑笑,摇了摇头,“尊者还有明路可指吗?”
“只凭你这一把剑,想要彻底摆脱他们,怕是有些困难了。”他眼底漫上担忧之色,“以我之见,不若还是……”
他看向李闻歌,见她的脸上笑意全无,只留漠然神色。想起从前她也是这般倔强性子,遂叹了口气,“……罢了。”
李闻歌抬头望了望漆黑不见五指的天色,转头回到了镜池睡着的草床旁,缓缓蹲坐了下来。
“恩人……”
“我在,你好好休息。”李闻歌拍了拍他的红毯,“今日多亏了你带路,否则想要从那两人的圈套中逃出来,要再废一番功夫了。”
“让你伤得这样重,实在是我的疏忽。”
没了在下、阁下这样生疏的称谓,镜池忽而觉得再伤得重一些或许也是值得的。
人与人之间的隔膜总是在这样的时候被消融。即便是平日里说再多话,费再多心思,也不及此时一刻半刻拉近的距离。
“恩人不必自责……”
尾指轻轻勾起她的衣衫,“也算是我还了恩人当年的救命之恩……”
“不,”攥着她衣衫的指节更用力了些,“不是偿还,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只要是为了恩人,我如何也在所不辞……”
“你的身子尚且虚弱,好生歇息着,用过汤药了吧?”李闻歌安抚地轻轻替他掖好外毯,“夜里风寒露重,莫要再受了寒。你的伤势还不明朗,只能等明日再换衣裳了。”
她起身准备去看看封离,却被身后的人死死攥着手腕,一回头,便见那昙花案下一双凄美的眼一眨不眨地望向自己,哀求道,“恩人……”
“陪陪我,好不好?”
“我很冷……”
她看了看远处安静沉睡的封离,又垂眸看向拉着她不肯放手的镜池。见她的目光再度落到自己的身上,他的喉头紧了紧,即便是锲而不舍也还是松了些口:
“只说一说话就好了,就一会儿……”
“半会儿也好……”
李闻歌复而坐了下来,“好吧,你想说什么?你连气息都尚且不稳,这时候是不宜多言语的。”
他当然知道。
若是以往他受这样重的伤,以他的性子他当然不愿意多折腾,还被迫躺在这样破烂不堪的地方,更令人难以忍受。
但他就是不愿看见她那般关心封离,关心那个与曾经被他踏在脚底的奴隶那样肖似的人。
一头野狼而已,能有多重的伤,哪里值得要人仔细看顾了?
“无事的……”他的唇瓣被咬地发白,“我不想睡过去。与恩人分开的每一刻,我都在怕,怕恩人陷入险境,无法脱身。”
“如今看到恩人无事,我也就……放下心来了。”他长舒了一口气,“等候了恩人多时,恩人总算是平安无事归来……”
“今日事发突然,我也不曾想到会这样。”李闻歌想起白日里的见闻,如今仍觉有几分恍惚,“我还忧愁只留你一人对付他们,万一没有逃出来,又该如何。”
“不过万幸,你捡回了一条命,实在是太好了。”
镜池的眸光之中升起几分期冀。他收紧了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只觉似有鸟羽一下一下拂过心尖,涌起一浪又一浪的惊涛。
她是在关心自己么?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也会被她所在乎么?
李闻歌低叹道,“不然,若是你这个长老出了什么意外,我等实在不知该如何与狐族上下交代了。”
绕着她手腕的指节随着主人的身体怔了一瞬,随即缓缓卸下了力,一点一点地抽离。她抬眸,便见镜池的脸色蒙上一层落寞的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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