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鉴: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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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少许,面上忧急之色便显了:“小蓝不知师弟是如何牵扯进这两家的祸事,他本应在青风寨中好好习剑才是……可是陈长老传书来问,提及师弟……师姐传书去青风寨送回的信鸽又被阿紫吃了,小蓝实在是担心……”微微咬唇,蓝苏婉又道:“师姐说师父不过随口推测,师弟并不一定就牵涉其中……可弟子觉得,师父心如明镜,既已出口,多半已有所感……如此想来,青娥舍、祭剑山庄,哪一个都不是江湖上可以小觑的势力,师弟不过十六岁,即便再是敏识有度,进退得宜,一旦卷入,怕也难以善了……”蓝苏婉抬头看了一眼白衣人,低头再道:“……弟子无能,只能来求教师父。”

    白衣的人端坐椅中,默然垂目。

    蓝苏婉见其不语,心上几日下来的忐忑心忧终化委屈,忍不住微红了眼眶:“师父……即便师弟初入谷时放肆无礼,但时至今日五年已去,他拜您为师前尘尽忘,心性早已转变,对您尤显恭顺亲厚,师父……”

    端木若华又叹了一口气,打断了地上之人的言语:“……我知你忧心萧儿安危。但青娥舍、祭剑山庄若知晓他是清云鉴传人之徒,必有所顾虑,不会妄加出手。”白衣的人神色淡了淡,宁声道:“且你着实是小看萧儿了,他虽年幼,却天赋异禀,心性细敏,审慎周全,比你们三人都要能独立于江湖之上。”

    蓝苏婉抬头来怔看着白衣之人。

    “你方才于桌上所见,为师顾虑的并非前一句。”端木若华眉间轻肃,语声转沉:“而是那句,‘天示警之勿为祸’。”沉忖一刻,白衣之人的神情变得沉肃而漠冷,她道:“此中含意,为师若插手,不但无益,反可能惹来祸端……不止于为师一人的祸端。”女子道:“故,师父才审慎而观,不欲插手。”

    蓝苏婉眉间有惑,目中忧甚。

    端木若华默然许久,轻阖目:“你先下去罢,为师想一想。”

    蓝衣的人只得应是,起身恭顺地退出了饮竹居。

    行至居前长廊,蓝苏婉目中几分忧然,遥望着山中雨幕,咬唇不语。

    居内窗前,火烛明暗轻曳,映着案上几行冷逸清癯的行书:

    命中之煞,欲出于东,命属青龙,慧星当避,冲撞有难,九死一生。天示警之勿为祸。

    端木若华静坐久时,再度转首去听窗外斜风细雨的凋零垂落声。

    屋内烛火深幽,幽灵鬼老于魏兴之地于她所说之言,不经意间响在耳侧。

    “命定传承清云鉴者未及收于门下,便亡于门下奇血族弟子之手,第九任清云鉴传人将陨天鉴,始羌伐,祸苍生。”

    端木若华眸中极静。

    枭属木,位于东,谕青龙。

    不经意间叹了口气,青丝滑落肩侧,恍恍如墨,黑白相映。椅上之人轻喃道:“一者两者,皆不嘱行;前因后果,皆应避讳;人力之于其中,当自何为?”

    秋风冷,细雨微,深谷幽,人心惘.

    徐州,广陵郡。

    一行三骑纵马入城,南街之上,劲衣女子远远望见门前悬剑的朱漆大门两侧挂满白幡,心头不由一惊:“公子!”

    玖璃立时道:“公输家难道也已出事了?”

    朱梅醴艳,白衣男子手中玉扇一转,雪色的流苏轻荡,马上之人长眉微挑:“公输明莫不是也死了?”

    此时恰有一辆青骢马拉的锦帘轺车于三人一侧经过,闻言便长吁一声止下了马,车里一位身着黄锦缎披风的老者掀帘而出,语声含怒:“这位公子嘴巴好生歹毒,出口便诅咒我家老爷……可知这广陵郡是谁家地盘?”

    梅疏影闻声转首,侧目一望,看见下车之人年愈古稀,双目亮沉,虬髯粗长。披风下张驰有力的筋骨隐约可见。

    白衣的人面上一派从容,神色间自带一分凉薄:“本公子自是知道此处乃公输家的地界,只是,知道了又如何?”

    玖璃清咳一声,夹马上前一步附耳与白衣的人道:“公子,此人便是公输仇。不曾见过公子。”

    公输明最为倚重的铸剑师。

    梅疏影冷眉微挑。此人在公输家可谓无人不敬。

    玉扇悠然一转,白衣之人想了想,便也笑望老者解释道:“本公子无意诅咒公输老爷,只是想请他晚些死、莫要凑在这个档上让本公子白跑一踏,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那老者闻言面色已是青白交加。

    璎璃踏马于侧,面色无波:“公子,您别解释了。莫要开口便好。”

    梅疏影便就蹙了眉,转目冷眼望向身侧女子:“璎璃,你的胆子是越发肥了,敢这样说教本公子?”

    璎璃低头垂目:“属下不敢。”

    “你已经做了。”

    “……是。”

    冷冷哼了一声,老者气吹长髯,双目圆瞪,直视马上那位手中执扇、衣缀红梅的白衣公子道:“老夫最看不过眼的就是你等这种目中无人的风流浪荡公子。”披风下的肌骨微张,老者再哼一声:“面白无须,手不缚鸡,只一张嘴伶牙俐齿,比同闺中女子。”

    玖璃、璎璃一怔。

    随即踱马向后,退了三步。

    梅疏影望着马车旁长髯广袍的老者,面上只笑。

    ……

    祭剑山庄之内,白幔垂荡未止。

    灵堂上,青衣少年及时赶到,恰时接住了昏倒过去的红衣少女。

    云萧心头微震,伸手迅速把过少女的脉膊,知其只是心绪不稳,并无大碍,便也放下了心。

    此时抬头欲言,几步外锦衣墨纹的男子却是脚下踉跄,闭目而倒。

    “小少爷!”

    “庄主!”

    青衫之人微惊,扶抱少女立身一旁,看着管家几人将男子掺扶下去。

    墨衣男子一路滴血在地,显是伤得不轻。

    灵堂玉棺之左一名少年拔剑而起,指着云萧怀中的少女便道:“就算这丫头是大少夫人的师妹,这样肆无忌惮地闯进公输家伤我祭剑山庄的庄主,也太过目中无人!”

    看着地上血迹,立时有人起身附和:“不错!郡主又如何?!”

    “小丫头太胆大妄为了!”

    “呵。”一道平淡无常的女子笑声由远及近,几个家丁领着一名素衣女子走进了灵堂。

    家丁解释道:“这位姑娘说是大少夫人故交,进来拜祭。”转向灵堂右侧最上一位老妇,家丁恭声告了退。

    郭小钰走至云萧身侧,将阿悦接过,扶靠身上,转而温文道:“阿悦若是失礼莽撞,也是伤心乃至。”轻瞥了眼地上血迹,素衣的人再道:“若是出手重了,还请公输家的诸位*莫要太放心上。”

    “不放心上?”先前出口的少年人指着剑道:“不放心上叫她给我捅一剑试试。”

    郭小钰面上仍旧文静,眸中却已淡寒:“若是诸位要放心上,待到风崖子来了,应是也会出手伤杀些个人,到那时几位再跟他们师徒俩一起算,如此是不是更好?”

    先前出口的几人面色微变,咽了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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