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鉴: 380-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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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伤,语声更加不安:“阿娘你的手臂……是受伤了吗?”

    胜艳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看着他们。

    看了许久,才慢慢道:“恐怕我此生唯一有负之人……就是你们两个了。”

    “当初……不该把你们视为筹码……”

    “后来……更不该忽视你们的无辜……”

    “到如今……”目中慢慢有些氤氲,她极轻声道:“……不该牺牲你们的福祉。”

    “但阿娘……没有别的选择了。”手中微用力,将他们拉近了床榻边,她慢慢靠近过去,亲了亲他们的颊。“是阿娘对不起你们……若有来生……你们不要选我做你们的阿娘。”

    “阿娘?”

    “阿娘……?”

    “回阿姆的帐子吧,阿娘要去找你们阿爹了。”胜艳抹去了眼中的水渍,转而微笑着对他们道。

    两个小孩儿踌躇了许久,才讷讷地点头,而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寝帐。

    胜艳躺在床上看着他们的背影,背影落下的余光,被他们抬起又放下的帐帘一角……久久,方转回了目光。

    而后闭目,而后再度、慢慢睁开了眼,而后挣扎着爬起了身。

    王帐里。赫连秀看着几次将案上书札砸落在地的木比塔,忍不住叹了口气。

    “何必要那样对外甥媳妇?”赫连秀看向木比塔:“她已经是你孩子的阿娘,而且你明明喜欢她……”

    “别那样叫她!”木比塔条件反射地扬声怒道:“她只不过是个俘虏而已!”

    赫连秀走过去,伸手拍了拍木比塔的肩。“她是中原人,本就与我们羌人脾性不同,且你自己说过,她出生大族,是大家小姐,昔日言行能为别说羌人,就是很多中原男人都比不上……所以必定心高气傲,既是如此,何必与她长期郁愤之下、说出的一些奚落之言置气?”

    木比塔听着舅舅的话别过了头,英挺的眉仍旧紧拧着。满面烦躁。

    下瞬脑中想到从寝帐出来时,榻上女人面无血色的一张脸,心上便更烦躁了。

    过了半晌,木比塔嗫嚅着声音道:“晚点让舅母帮我去看看那婆娘吧……昨晚我有些太粗鲁了……”

    赫连秀便又叹了口气,应了一声,还待说什么……

    王帐外的守卫这时快步行入了帐内,面露难色道:“禀将军!帐外那个……夫人来了……”

    “夫人?”两人皆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是谁。

    木比塔猛然坐直了身体,手从桌案上面拿到了下面,又从下面拿到了上面。语声突兀地扬高了:“……她来干什么!”

    守卫迟疑片刻,又道:“她手中还握着一把刀……”

    赫连秀面色一变,转向守卫,语声转而有些严肃了。“……你去叫莎朗部大过来,先带她回去。”

    “不用!”木比塔兀地出声,语声已含怒。冷着声道:“让她进来!”

    “木比塔。”赫连秀紧蹙眉头转向了木比塔,想说什么……

    被木比塔打断道:“舅舅放心吧!以她的心机,如果是真想杀我,不致于蠢到把刀握在手里过来……你先回去,让我自己来跟她说!”

    赫连秀回头看着木比塔,见他绷着一张脸,直直坐在王椅中,一副已经做了决定的样子……就噤了声,没有再多说。

    下瞬点了点头,和守卫一起走出了王帐。

    帐外站立的中原女人高挑瘦削,竟是将头发披散着而来,此刻就这么站在了王帐外,脸上神色见之极平静亦或言沉冷……

    便如守卫所言,她手中握着一把短刀。

    此刀赫连秀知道,是木比塔特意叫人打给她的,几次都因为太重叫人重新打了。说她那样的性格,总不可能一辈子让她呆在寝帐里不出去,以后给她防身用。

    此刻她手里握着这把短刀,穿着一身中原男人穿的衣服,笔直地站在王帐外。

    赫连秀想了一下。听说她在被俘虏之初穿的是一身男装,此前也在夏羌战场上冲锋驰骋,与另一名夏国江湖男子并肩为战,常为夏军先锋骑之一。这应当就是她当年所穿。

    此刻晨风吹起她的头发,使得她身上的男式斜襟长袍也猎猎拂起,赫连秀才发现袍内微微鼓风,袖口见松。她应当是比当年战场上时,消瘦了不少。

    嘴角可见红肿,有几处破了皮仍在微微渗血。露出的颈间、腕上皆是青紫伤痕。便连握刀的指上都有清晰的咬痕。

    赫连秀看着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

    下瞬守卫让开,她越过他径直走进了王帐里。

    “怎么?你拿着刀过来,还想凭你自己砍死老子吗?!”

    王帐里,木比塔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当即怒声开口,说话同时狠瞪向来人。

    然看见她的那一瞬,目中倏地一震,忽觉惊心。

    “你为什么要穿这件……”

    盛宴径直走向他,看着他,与此同时,握在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划向了自己颈侧。

    血珠沿着刀刃溅出的同时,木比塔瞳孔猛地一缩,几乎从桌案后面飞扑过来夺她手中的刀!“你疯——”

    他的手抓住短刀刀刃的那一瞬,盛宴看着他笑了。“因为这才是我。”

    目色陡然锐利如刃,她握紧刀柄反手抽刀,对准他的喉颈,全力扬刀。

    刀刃从他掌心割出的下一瞬,毫不留情地划过了他的喉咙。

    血如飞瀑般溅出。

    他看着她。

    她亦看着他。

    未言尽的后半句话,就这样淹在了木比塔喉中。

    他的身形也在这一刻,从飞扑中猝不及防地摔落在了地面,发出“砰”然巨响。

    一切发生的太快,帐外赫连秀还未及走远。听见响声突觉异样,立时想要回身入帐。

    “不要进来——!”“木比塔”的厉喝声从内传出,赫连秀闻声一震,只得止步。

    王帐内。盛宴颈侧刀口因被木比塔及时握住刀刃,只半指长,但颈脉就在两侧,能见血涌如注。

    因她扬刀时全未收力,无论是对自己,还是他。

    也因只有此般决绝,才能毫不做伪,才能让他一刹那间放下戒心只凭本能行事,扑身上前只知夺刀。

    木比塔伸手捂住了自己血涌不止的喉,另一只手亦满手鲜血,抓在王帐地面上,痛苦地发出不成形的吸气声。他仍在挣扎欲起。

    胜艳没有看他,用着他的声音、用尽周身余力喊出那一声后,便目视前方空处,松开了手里的刀。

    不足两掌长的细刃短刀“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了轻盈清脆的微响。

    她一刹时觉得快意。

    一刹时又觉得恍如隔世。

    那只方才握刀割断了木比塔喉咙的手,此刻微微有些抖……

    不知是因蓄力已久的紧张,还是失血过多的麻痹。

    木比塔挣扎抬起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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