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请您别这样!: 1、第1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债主请您别这样!》 1、第1章(第2/2页)

大衣又出门走了几公里路,找了药店买感冒药,又买了消炎吊瓶给他扎,以前村里都自己在家扎,他会。

    找不到关尚,自己这几年的积蓄就白瞎了。

    陈建东平时也不回老家,奶奶带大他,爹是个赌鬼,平时就邮点吃的回去,奶奶岁数大了,原本合计攒点钱买个商品房把老人家接大连去。

    现在全泡汤了。

    在关尚家门口蹲了几天几宿就捡个小崽儿回来,陈建东一肚子火,沾枕头就睡着了。

    大半夜他被冻醒,一睁眼,旁边的小崽子已经醒了。

    小孩是真小孩,抱着膝盖眼睛提溜转的瞧着他。

    外头天亮了又黑,不知道几点钟。

    陈建东嗓音沙哑,抽烟抽的,也是上火上的,“醒了?”

    小孩儿盯着他不知道想什么,过了一会点点头,“嗯。”

    声倒挺乖。

    陈建东想起身翻大衣里面的烟盒,床不大,两人睡陈建东小半个身子都在外头,他一动给缩着的小孩儿吓够呛,往后一个劲的缩。

    “你不用怕,我要是坏人早给你卖了。”

    对方没说话,红扑扑的脸蛋瞧着更乖,一瞧就知道是精心养的,细皮嫩肉,被追债这么多天浑身上还一股洗发水味身上香喷儿的。

    关尚肯定放不下这小孩,把人压在手说不定能拿到款,陈建东想着,点了根烟。

    吐出烟的刹那清清嗓子问:“你多大了。”

    对方犹豫一会,怯生生的说:“十六,过完年十七...”

    “瞧着不像啊,我是陈建东,比你大几岁,你叫我东哥吧。”

    小孩儿看看四方的墙,把膝盖抱的更紧,手背上的针早就掉了,血珠咕噜咕噜往外冒。

    “关灯。”他说。

    陈建东皱起眉,一副凶相夹着几分骇人样:“关什么灯,大半夜的关灯怎么唠。”

    对方抿了抿唇,脸上有个深深的酒窝,唇角被他这句话弄的勾起微笑起来,将下半张脸埋进膝盖,闷闷的说:“我叫关灯...”

    小孩儿睫毛长,把他明亮的眼睛都要盖住了,可怜的垂下去,不敢抬眼。

    陈建东:“....”

    关尚没上过学,是土大款,原本起名要起登高的登,但不会写登,上户口的时候就写了关灯。

    陈建东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纱布:“追债的打的?”

    “嗯...”

    “你爸也欠我钱,懂吗?”陈建东居高临下,口气也意味深长。

    关灯已经担惊受怕小半月,发烧昏迷这几天才终于睡了好觉,他从小没听过重话,眼皮也浅,红着眼垂眸,很乖的样子,小声说,“对不起..”

    “知道你爸去哪了吗。”

    关灯鼻尖红红,点头,“嗯。”

    “哪?”陈建东烦的挠挠额头,“怎么问一句说一句,带我去找他。”

    “去美国了。”关灯声音闷闷的,“没带我。”

    关尚破产前早就办了假护照,偷工减料的工程暴雷是迟早的事,老早就准备好跑路,钱也早就洗出去了。

    关灯白皙的皮肤在暗灯下悲伤的晃眼,眼睫眨眨,泪珠就掉,他这样没妈的混血不好过海关,签证不好办,何况事出紧急,根本来不及,他就这么被扔下了。

    陈建东沉默,打量着他。

    “我会还钱的。”关灯哽咽,委屈的唇角想笑出讨好的笑容却因为害怕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呢喃,深蓝色的眼珠直直的望向陈建东,像哀求似得小声说,“这钱我还,等好了就还…”

    爹一跑,那些追债的把他家搬空不够,还打人,他真是被打怕了。

    追债的不仅一家,挨打太多他也学聪明了些,知道藏在衣柜里,若不是陈建东进屋发现他,估计他烧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小孩儿的哭声颤颤的,在空而安静的旅馆房间里显得震耳欲聋。

    陈建东抹了一把脸,直觉不妙,但良心和一点侥幸心理让他暂时说不出狠话。

    “哭什么哭,大老爷们的。”陈建东伸手把桌上凉掉的瓷缸杯递过去,“我看小孩都爱喝这个,给。”

    关灯怯怯的犹豫了一会,伸手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不过喝了一口后在嘴里品尝两秒立刻吐了。

    “想吐?”陈建东在心里算着剩下的钱,想着实在不行带他上诊所瞧病,过年肯定要贵点,算关尚的债务里。

    关灯双手捧着瓷缸杯,目光无措又可怜,“嗯。”

    陈建东看他脑袋转的挺清醒:“喝点热乎水得了,大过年诊所不开门。”

    关灯红着脸小声说:“我知道这样说很奇怪..但是...”他顿了顿,“这水不是依云的..”

    陈建东没听清:“什么玩意?”

    “我喝依云的水,就是..那种瓶装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陈建东来凌海这么多年没听过这东西,以前在工地都是挑桶水,拿个瓢,谁渴了谁喝,晚上没喝完的洗澡洗脚用。

    什么依云没听过。

    “有什么区别?凑合喝不行吗。”陈建东喝了一口,甜滋的,和汽水没区别,暖壶里的热水不够热,下头的粉没冲开,底下齁甜,“爱喝不喝,矫情。”

    关灯的脸在男人的注视下变得更白,他已经饿了很多天,渴了很多天,面目剔透,在陈建东把小甜水都喝掉后,喉咙里渴的更难受。

    他本想把脑袋埋被子里,但看清被子上的黄渍后又不想靠近,最后仰着脑袋,哼哼唧唧的小猫儿似的哭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太渴了..”他可劲擦自己的眼泪,“我真的就想喝口水,我喝不下别的,对不起叔叔,对不起,呜——”

    陈建东愣了愣,从兜掏烟的动作都僵在原地。

    关尚自己本身是个土大款,整个破鞋生出来的儿子从小养的倒是娇儿。

    “小时候我爸说舌头灵巧的才是上流人物。”关灯哽咽哭着说。

    土大款最希望有的便是漂亮媳妇,拿得出手的带把儿子可以到处炫耀。

    关灯仰着头哭,眼泪瓣不要钱似得掉,嘴巴干的起皮儿,捧着陈建东刚喝光的瓷缸可怜巴巴的往里头看。

    肩膀颤颤的,红着鼻尖,脏兮兮的小手可劲擦眼泪。

    陈建东头皮都麻了,“别哭了别哭了!我操!”

    不知道的进来还以为他干拐卖的呢。

    长这么大头一回见这么怪的事儿,他拎着军大衣往身上披,“叫什么玩意?小卖店有没有。”

    关灯擦擦眼睛问:“什么是小卖店?”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