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请您别这样!: 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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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建东双腿一岔,模样有些痞气问:“你会干啥,说说。”

    关灯掰着手指头数:“我会弹钢琴,说外语,画画,骑马,还会花钱。”

    陈建东又笑了,他把关灯屁股底下坐着的毛衣拽出来,没好气往包里一塞,“滚!”

    “有多远滚多远!”

    “你老子欠我十几万!明白吗?从大庆到凌海攒这么多年全凭着他打了水漂!欠钱的反倒成大爷了?还会花钱?我还会揍人呢,真应该打死你——”

    陈建东一扬手,关灯条件反射的紧闭双眼抱住头。

    关灯没感觉到痛,过了几秒悄默声的用眼睛溜个缝,见陈建东叼着烟在身上摸打火机。

    关灯从粘手的掉漆木桌上拿起打火机,颤颤巍巍有点讨好的给他点火。

    陈建东胸膛起伏了两下,用力吸了一口,“我要钱,懂吗?想办法联系关尚,不然就把你卖拍花子。”

    关灯天真问:“真有拍花子吗?”

    这年头不算稳当,听说有人专门在大商场和学校门口蹲小孩,拍拍小孩脑袋就能骗心甘情愿跟她走,人贩子,然后卖到大山里头给老头当儿子传宗接代。

    陈建东没回他。

    关灯撇撇嘴,现在亲爹跑了,家里欠债那么多,他回家被人逮着就是挨打,他现在还是挺着急的...

    着急找个饭票。

    关灯觉得自己真惨,抹抹眼泪,抱着一瓶矿泉水起身,慢吞吞的走到门口,嘴里嘟嘟囔囔的说,“我出去打工,将来怎么都把钱还你,建东哥,谢谢你。”

    “这水我拿走了..您记账吧,我爸回来让他还。”

    他眼皮子浅,打出生就没受过什么委屈,现在又没爹没妈前一屁股债,他能咋办啊。

    走到门口,他又小声道歉,“对不起啊建东哥。”

    眼泪含眼圈的样儿。

    关灯躲债这阵子过的惨,牛仔裤上头是个短款羽绒服,胳膊的外皮被衣柜里的钉子刮坏露出白羽绒,胶带给粘好的,他自己打了个透明可怜补丁。

    外头天寒地冻,关灯出了这个门真不知道应该咋办。

    他从小没受过冻,大冬天在家都穿半袖,哪挨过这种苦。

    犹犹豫豫半天没出门,拽着木门把手转头问,“建东哥,我能哭一会再出去吗?外头肯定要把我脸冻煽了…我怕疼。”

    陈建东:“……”

    “求你了。”他闷闷的说,“您当行行好吧,我不吭声。”

    陈建东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的,“哭吧。”

    关灯摸着自己肿肿的,像小核桃一样的眼皮,眼睛一眨,沙挺的疼,多少天没睡好觉了,他的泪早干了,好不容易喝进去的水哪舍得哭出来。

    他像个晒干小黄鱼似的在门口一杵,干打雷不下雨。

    干哽了两分钟。

    关灯揉揉眼睛,抿了一口水含着舍不得咽,过了好一会,闷闷的说,“建东哥,哭完了,那我走啦?”

    “拜拜……”关灯哽的抽抽肩膀。

    屋里头霉味大,白炽灯估计是上个世纪产物,光线都像是蒙了一层灰,只听‘啪’的一声,木门开了又关,是陈建东把毛衣扔过来砸在门口。

    “关灯。”陈建东说。

    “哦…好。”关灯在墙上摸,顺手把灯关了。

    屋里头瞬间黑下来,就看见陈建东嘴里的烟还有点火星,黑夜里亮了又灭,然后又亮了。

    陈建东:“……你是不是有病。”

    关灯眨巴眨巴眼,站在门口,一脸傻样。

    又听黑暗里的陈建东忍着点怒气:“把灯开开!”

    关灯:“哦…哦。”

    灯亮了,陈建东瞅着他说:“有钱吗。”

    关灯掏兜,摇摇头,早就被抢走了,兜比脸干净。

    陈建东问:“你上哪去。”

    关灯抿唇,低声说,“不知道呢。”

    半天没等到陈建东说话,关灯壮着胆子问,“哥,您要借我点吗...?”

    陈建东轻笑一声。

    关灯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他揉揉眼睛,溜边重新坐回床边,屁股刚挨着垫,陈建东啧了一声,命令道,“站好!”

    关灯吓了一跳,像个罚站的小学生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

    陈建东盯着他:“关尚就你一个儿子?”

    关灯点点头。

    “外头没找过女人给他生了?”

    关灯说:“找过,但他生不出来,真的就我一个,就因为他精子质量不好我小时候总生病...”

    陈建东警告他:“你花的每一分钱都记账,你爸三年之内不回来赎人,我就把你卖拍花子,或者把你这肾心肝脾全买了,掂量掂量,要么在我这,要么滚蛋。”

    “那我掂量好了。”关灯说,“不太想滚。”

    “老实听我的,明白吗。”陈建东问。

    关灯点头如捣蒜,哭肿的小核桃眼笑起来弯弯的,溜边坐好,“哥你真好,实在不行我能挣钱还你,好不?”

    陈建东问:“你是大学生?”

    “没呢,高一,今年都分完文理科了。”关灯声音变小。

    他上的学校在大连是数一数二的好,名校,私立,一年学费就要六七万,自从关尚出事,等开学估计伙食费都交不起了,哪还能有学上了。

    陈建东打量他这小体格:“上工地搬袋泥都够呛。”

    关灯撅撅嘴巴,把羽绒服脱了,毛衣撸上去,露出纤细的小胳膊用力绷紧肌肉,示意自己也是很有力气,“能搬的!”

    这胳膊真怀疑关尚没给他吃过饭。

    “建东哥,你看我行不?”

    陈建东被他整乐了,把他的毛衣拽下来,重新套上羽绒服,“我看拉到。”

    “咋能拉到呢,我行的..”

    关灯知道,陈建东肯让他留下也是为了钱。

    二十几万,其实这个数字只是关灯两年学费,但他知道是陈建东十来年打拼攒出来的钱,是辛苦钱。

    他爸欠人家钱就是不地道,所以关灯在两人平静时还是小声道歉了。

    “建东哥,对不起。”

    陈建东打量他,撸了一把他的脑袋,“以后跟我上工就说是我弟弟。”

    “能给你安排个铺。”

    关灯好奇什么东西是铺。

    不过最后没问出口,这样显得自己太矫情。

    陈建东留着他很简单,等关尚回国要钱,要么就老子债儿子偿,管他卖了拆了,反正人在手绝对有戏。

    陈建东好歹在凌海打拼这么长时间,萝卜长短总能看出来。

    关灯细皮嫩肉的,一瞅就被养的不差,关尚就算外头还有别的儿子,这么个从小养大的宝贝疙瘩不可能不回来瞅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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