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冷脸宿敌变舔狗: 9、沅陵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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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虞瞳孔微沉,一时间不知所措,沉重的黑暗笼罩着她,白虞躲避视线不去看他,空气沉寂几秒,在这几秒中犹如半个世纪已消逝。

    玄鸦在窗外枯枝前“嘀嘀咕咕”产生动静,池羡一个危险的眼神朝玄鸦瞥去,玄鸦心一紧,铺展着翅膀飞向屋檐下,消失在池羡的视线中。

    白虞侧身手肘撑在花枕前,伪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睁大鹿眼含着笑意注视他,用夸赞掩饰。

    “那是因为你厉害,我和你皆为修习弟子,常人或许无法接受你渡入的灵力,但是我不同,我体内……”

    “你体内有什么?”

    池羡带着玩味的目光瞥向她。

    戛然而止,白虞咬唇,实在编不下去,硬着头皮瞎扯:“我体内有足够强大的剑修,而你体内有纯正无邪的灵力,两者相互吸引,自然能够使我短暂恢复如初。”

    两者相互吸引?

    池羡眸底的寒光渐渐散去,透出些许茫然。

    白虞撇头不敢去探池羡的眸色,微微扭头见他面色平静,好似轻信了她随口编造的谎言。

    也不知哪句话感动到了他……

    “这次帮你抑制毒素在体内蔓延消耗了我大量灵力。”

    池羡看向她,薄唇翕张:“所以你又欠了我一条命。”

    “一条命?”

    只不过是消耗点灵力他居然加高利息,况且还是秦城主用回春丹才救回她,池羡真是一个黑商!

    白虞垂眸喃喃自语:“消耗的这些灵力根本不值一条命,顶多半条命。”

    池羡听后眸底闪过异样,白虞感受到周身弥漫着冷冽的气息,如今以她的能力根本打不过池羡,连忙改口:“行了,我会报答你的。”

    “好好休息,别再打歪主意。”

    池羡用警告的口吻叮嘱她,转身离开西厢房,出门时特意关紧房门。

    一阵风从窗外刮来,枯树上悬挂摇摇欲坠的枝叶,玄鸦铺展着双翼飞回枯枝,踩着枝叶,枯枝坠落在地上。

    白虞起身扣下雕窗,见玄鸦眨巴着眼直直地盯她,像是仔细观察,还怪瘆人的。

    白虞抿唇流露嫌弃的模样,忙不迭扣窗不见一丝缝隙,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雕花榻前摆着几根快燃尽的红烛。

    在这静谧的夜晚,白虞双手捂紧被褥陷入睡梦。

    翌日巳时。

    窗外一缕阳光透过窗纸洒在白虞身上,阳光直刺白虞那双深瞳,她伸手遮住瞳孔,耳畔传来下人们吵囔的声音,白虞这才睁眼。

    拉开房门后见伶舟诩被下人们包围,他身形高挑,在一群下人中格外显眼。

    白虞定睛望去,沐璋和樊琼脸部被缠伤带包裹住,笑着同身侧的少年招呼。

    池羡负手而立,勾出些许浅笑,望见白虞浅绯的脸颊,看来昨夜休息得不错。

    白虞不紧不慢地走到伶舟诩身旁环顾下人一圈后问道:“伶师弟,你们这是在干嘛?”

    “师姐昨日不是同我商量官报袁安一事,既然是官报那自然少不了人证。”

    伶舟诩看向这群怨气十足的下人,“这些年下人们在袁府做家丁忍辱负重,他们便是最好的人证。”

    白虞认为伶舟诩分析得不错,伴随着一个细微点头的动作以表肯定。

    大理寺。

    大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案桌,桌上摆着平日里审判时需用的文书,案桌后摆放着高椅,威慑感十足。

    大理寺卿扶了扶头顶上弯曲的帽子,一本正经地坐直身子仔细检查文书。

    袁安的双手依旧被金绳捆绑着,这几日就连用膳都是绑着金绳让下人们投喂。届时,他的手已麻木,全身透露出萎靡不振的精神。

    “袁安?”

    大理寺卿抬眸瞥他一眼,“仗着家主之位处处欺凌下人。”

    袁安心底咯噔跳动,抬起无措的眸光使劲摇头,像个毫不知情的无辜者。

    口中嘀嘀咕咕道:“我没有,每个月我都按时发放下人们的俸禄,一文不少,你们怎可胡言乱语?”

    下人们人流颇多,大堂无法挤下太多人,蹲守在寺外的侍卫们拦住浮动的下人。

    下人们在门外听到袁安此话后恼羞成怒,莽撞到恨不得下一秒便冲进大堂内与袁安当面对峙。

    “一文不少?”下人们怒极反笑,“每月月初只给几两碎银,这就叫做一文不少?”

    下人皆被带动,纷纷起哄:“还是说咱们每个月只有几两碎银的俸禄?去城外拉个活都比这强,你打发叫花子呢!”

    “就是,就是。”

    门外愈发得吵,引来过路的行人来此凑热闹,白虞侧头瞥向门外,似是在寻找谁的身影。

    大理寺卿听得耳朵都要起茧,随手拿起案桌前的惊堂木狠狠地敲打案桌,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在这刺耳欲聋的声响中,在座的每个人心情起伏不平。

    “肃静。”

    大理寺卿的目光停留在沐璋和樊琼身上,伤势惨重不用猜测也知道是被袁安所伤。

    “既如此,袁安你还有何话可讲?”

    大理寺卿轻飘飘地按揉着眉梢,深吸一口气看向袁安。

    “我……”

    袁安一时不知所措,斜睨带有仇恨瞄向白虞和池羡,指着两人转移责任,“是他们俩,这一切都是他们俩特意筹谋的计划,你们就是看在我金玉满堂,想趁机掠夺。”

    白虞感到无语,瞬间语塞,似乎与他这类愚昧之人无法交流:“你根本不值得我大费周章,也不知袁府这些钱是否是脏钱。”

    “你!”

    袁安堂目结舌,瞪大眼气不过,捂着心脏跪在地上折腾不定。

    大理寺卿本想眷顾袁安一回,可今早秦丰突然告知他,在官场刑法定要公正秉承,他没熊心豹胆与城主反抗,也没办法每年收袁府的钱不帮忙办事。

    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该叫他如何做决断?

    大理寺卿再次拿起案桌前的惊堂木轻悠悠地敲打着桌面,不敢抬眸看向袁安,漫不经心地结案。

    “被告人袁陵院袁安,欺凌下人且多次无故扣除下人俸禄,次日起赔款两千万金银财宝并押送至牢狱,钦此。”

    袁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大理寺卿,宛如大梦初醒,侍卫们拖着他往寺外走,袁安伸手挣扎,口中嘀嘀咕咕似是在咒骂对方。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温润的嗓音,来人头戴白色帷帽,着一袭白衣,光是看顺滑的布料便知此袍价格不菲。

    “慢着。”

    白虞目睹白衣男子经过身旁站在她面前,他双手撩开帷帽小部分。

    白虞探头观察,只看到他的侧脸,侧脸在白色帷帽的遮挡下忽隐忽现,皮肤光嫩,宛如谪仙落尘。

    池羡余光瞥向白虞,只见她的视线一直盯着白衣男子,思及此,白虞忽然回头对上池羡探究的目光,眼神闪过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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