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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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怎么搞得,耽搁了这么久,差点误了王子朝食。”阿捷责怪道,和元桃步履匆匆的回去。

    阿英正在服侍刹叶服药。

    刹叶皱着眉看着手里那浓黑的药汤,汤波里隐隐地映着他那俊美白的脸。

    真是难以下咽,刹叶搁置在了案几上,他实在是不想喝了,浓黑的汤药洒出来了些许,顺着案几流下。

    “王子,这汤药虽苦,却不能不喝……”阿捷苦口婆心地想要劝诫。

    刹叶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而后说:“你们都退下罢。”指着元桃又道:“你留下陪我。”

    阿捷阿英面面相觑,恭敬地施了一礼,缓缓退去。

    元桃看着刹叶扔在案几上的汤药,三缄其口。

    刹叶的身体每况愈下,弱不胜衣,脸色更是惨白,吐蕃繁冗的袍子盖在他身上,显得非常厚重。

    刹叶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说:“你也要劝我喝药吗?”

    元桃摇了摇头。

    刹叶又说:“见过那个冯韵了?”

    元桃点了点头,说:“奴见过了。”

    刹叶的小狸猫从梁上跳下来,淘气的窝到刹叶的怀里。

    刹叶伸出手来抚摸它,它也乖巧地“喵”“喵”地叫。

    “外面的天气好吗?”刹叶忽然问道。

    因为惧怕寒冷,他这屋子终年封着,所有的窗子用厚厚的毛毯给盖住,除非他推门出去,否则根本不知道外面天色如何,是阴是晴。

    他鲜少关心外面,不知怎么,今日忽然问起来天气如何。

    元桃回道:“还是有些冷,但是天很晴,没有云,地上的积雪被太阳晒化了一些。”

    刹叶垂着眼帘摸着怀里的猫,那猫似乎也是倦了,慵懒地打着哈欠。

    “陪我出去走走吧。”刹叶说道,松开了手臂,猫儿跃到软垫上蜷成一团睡觉。

    “诺”元桃道,去取衣架子上挂着的披风。

    刹叶看着她,道:“不必了”

    “可是外面的风还是很冷。”元桃说,见他已经往门口去,便不再置喙,而是快步跟上前。

    刹叶推开门,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眯着眼睛,抬手遮挡阳光,好一阵才适应过来。

    好冷,空气里都是冰雪的味道,冷气仿佛利刃割进鼻腔里,顺着衣领缝隙钻进皮肤,嘴巴一张呼出白花花的气来。

    刹叶今天有些奇怪,闭门不出,卧床许久的他,今日竟突然有了心情来院子里走走,精神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他说:“陪我出院子走走吧。”

    元桃说:“诺”

    她们两个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她起了顽童心思,一步跟着一步踩在他踩过的雪印里,内院的士兵没有阻拦他们,地上的积雪融化了又冻结,元桃险些栽跟头,倒是刹叶回身一把手拖住了她的胳膊。

    四目相对,他那双冷清的眼睛让元桃心里翻起一阵涟漪。

    刹叶松开了她,抬头见日头正盛,晃得眯起眼睛,说:“随我去花园的池子边走走吧。”

    宅子后面有个园子,外圈栽满了梅花,凌霜傲雪,正纷纷绽放着,正中央的池子结了冰,上面铺着银白的厚雪,小路上嵌着鹅卵石,走起光滑,元桃险些又栽一跟头。

    刹叶的步子却很稳,他慢慢的走着,黑色的微微卷曲的长发披散着,衬得那皮肤竟比雪还要白上几分。

    “殿下”元桃在后面声音微弱的唤了一声。

    刹叶停下脚步,回头只见元桃已经落下许多。

    她脚步踉跄的跟着,不时还打个滑,一脸惊慌失措。

    刹叶不走了,他等待着她跟上自己,目光落在冰封的池子上,幽深而平静。

    “殿下”元桃好生艰难走到他身边。

    刹叶没有看她,他在看着池边,遥遥地指着一棵树下,说:“我就是在那里遇见的她。”

    “谁?”元桃怔愣住,转而隐隐猜到了。

    “燕婞”刹叶说。

    元桃并不意外,只是那大大的眼睛忽的黯了下去,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殿下,您认得她?”

    “你不是一早就猜到了吗?”他直言了当戳穿。

    元桃从怀里拿出了冯韵交给她的那颗绿松石项链,说:“这也是殿下您给燕姐姐的吧。”

    刹叶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他的目光变得遥远,似乎是想透过这冰雪笼罩的天地,回忆尘封的模糊的过往,许久,他慢慢说:“或许是六年前,记不清了,也是这样一个冬天,我在那里遇见的她。”

    他说:“她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在夜里来到这里聊天。”

    春天的时候这里栽种的桃花会盛开,一朵朵绽放在枝头,刹叶还记得,有时候花瓣会被风吹落,掉在她的发上,他的肩上,他轻轻抚下那些缤纷花瓣,也悄然抚下那些流年,“四年前的一天,她突然消失不见了,我从天黑等到天亮,她再没有出现过。”他的眼里有些惋惜,他曾认为是燕婞背叛了他。

    元桃说:“其实燕姐姐仍在宅里,只是她没法再出来见您了。”或许是因为冯韵的监视,或许是因为达赞的控制,又或许是出于燕婞自己的意愿,总之她再也没有露面,仿佛消失了,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年的燕婞十七岁,刹叶不过也才十五。

    她向他讲述外面的长安城,讲述西市的胡麻饼是多么香酥美味,长乐仿里能歌善舞的伶人是多么婀娜多姿,他教她吐蕃的歌谣,给她戴上珍贵的绿松石项链,与她讲述那些不得与外人道的秘密。

    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无关雪月与风花。

    从春天到冬天,四季更迭,他们就坐在着池子边,默契的保守着独属于他们两

    个人的秘密。

    刹叶感觉到元桃正抬头盯着自己呢,遂低头问道:“怎么了?”

    元桃垂下了眼帘,避开他的目光,心尖微妙的酸涩,摇头道:“没什么。”

    刹叶说:“直到一个月前她深夜来见我,我才知道她仍然在宅里。”

    元桃却丝毫不意外,说:“是她出事前两天的深夜吧。”

    刹叶亦语气平平,道:“是”

    刹叶没有询问元桃为何会知道,反倒是元桃说:“自我来到宅中,噩梦连连,都是燕姐姐拥我,这才能入眠,她出事前两天的晚上,我夜半醒来,发现她竟不在榻上,足有两个时辰,她才回来,一身寒气,我想就是那天夜里,她冒死去见了殿下您一面。”

    刹叶默不作声,他只是看着池面,任谁都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是怀念,还是悔恨,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平静的眼里毫无波澜,周身是冰冷彻骨的寒气。

    许久,他身手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来,是个细竹筒,递给了元桃。

    元桃不敢接过,心中巨浪滔天,眼中满是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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