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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24-30(第3/11页)
膀,微笑说:“不必了,有将军在外,我就足够心安。”
王怀远顿觉得心中温贴,道:“忠王请放心,部下定会严守在这里,若有异常,破宅而入,必将保护忠王安全。”
李绍说:“好”随即进了吐蕃王子宅,脸上的微笑渐渐消散,眼中寒意尽显。
……
元桃正在服侍刹叶喝药,他咳嗽得厉害,元桃也不想看他难受,便将药搁置再一旁,她见他虚弱的厉害,眼下隐有乌青,行将就木,心中难过到了极点,却又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只是阵阵顿痛。
“主子”她唤他。
“怎么了”刹叶说,声音也变得嘶哑。
元桃说:“奴给主子剥葡萄吃吧。”
刹叶摇了摇头,他拍了拍自己的床沿示意她坐过来,苍白的嘴唇轻启,说:“阿毛,给我唱首歌吧。”
“主子想听什么?”
刹叶说:“什么都行”
元桃不会唱歌,想了想,开口唱了一首童谣。
刹叶闭着眼睛小憩,似乎记忆又回到了儿时的那片故土上,身体上痛苦到了极致,灵魂反而倍感轻松。
元桃一曲唱罢,刹叶缓缓睁开眼睛,门口不知何时已然站着了位年轻公子。
那公子生得俊雅,此刻正面带着微笑,似乎是已经等待了一会儿,不忍打扰他们,见刹叶睁开眼睛,方才含笑道:“久闻刹叶王子的名讳,今日能得见王子一面,实属不易。”
刹叶说:“你就是忠王李绍?”
“是”李绍从屋外进来,目光扫过元桃,未做久留,他此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令刹叶修书。
刹叶说:“马陀已与我说过。”又对元桃道:“去取笔墨来罢。”
元桃取了笔墨还有崭新的竹简,她倒了些清水将墨研开,后扶着刹叶坐起来。
刹叶用笔沾过墨汁,在竹简上书写,皆是吐蕃语。
写罢,在末端落了一串短字,似乎是他自己的名字,加盖印章后令元桃取扇风干墨迹。
他并不急着给李绍,说:“忠王此来,不会只是为了让我修书这么简单吧。”
“哦?”李绍不料刹叶会如此问,饶有兴趣:“刹叶王子为何会如此说呢?”
刹叶说:“若是只是修书,又怎需劳烦忠王亲自跑这一趟,何况你们大唐物阜民丰,兵强马壮,圣人雷霆万钧,无不催折,怎会需要我这等异国质子来修书求和。”
刹叶冷漠地说:“无非不过是想要以此震慑和羞辱我的胞弟罢了。”
修书吗?大唐圣人不过是想要借此羞辱新吐蕃王,告诉他你的同母胞兄正在长安做人质呢。
刹叶虽然病重,脑子却还清醒。
李绍笑而不语。
竹简墨迹已干,刹叶令元桃交给李绍,平静说道:“你们唐人总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日应验到了我的身上,我又能如何呢?”
李绍微笑着将竹简收入怀中,道:“刹叶王子怎么会这么想呢?圣人素有仁爱之心,泽及枯骨,何况王子您。”
刹叶虽然久居宅内,却敏锐聪慧至极,他看着李绍那双幽深的眼睛,说:“圣人或有体恤之情,可忠王您未必有怜悯之心。”
这位年轻尊贵的忠王,看似温文尔雅,端庄持重,实则那黑色的眼睛里总带着料峭的寒意。
他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刹叶,嘴唇微翘:“刹叶王子这是何意?”
刹叶说:“忠王您亲自前来,想要的恐怕不只这卷书信这么简单。”
李绍虽在感慨,眼中却毫无动容:“刹叶王子真是聪慧过人,可惜了……”
可惜了,天不假年,短折而死。
李绍不再绕弯子,笑容消散:“确实,本王想要向刹叶王子再讨一样东西,还望刹叶王子成全。”
空气仿若凝固,刹叶说:“忠王是如何知道的?”
李绍眼底不免闪过讥讽之色,语气仍旧温和:“刹叶王子不必知晓,纵使今日知晓也无益处。”
确实,刹叶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也是徒劳,刹叶兀自冷笑,方道:“忠王,那名单已不再我身上了。”
李绍眉心微皱。
刹叶继而道:“不过忠王若是肯答应我一件事,我倒是可以令忠王如愿。”
“何事?”
刹叶说:“忠王需得先答应我。”
李绍从容说道:“好”
刹叶推了推身旁的元桃,说:“请忠王带她一同离开。”
李绍一双眼这才落定在元桃身上,许久未见,她仍旧羸弱瘦小,但与兴庆宫那晚相比又有些不同,似乎是变得美貌许多,因刚刚哭过,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微微泛红,敛着的点点泪珠如碎钻流光般动人。
刹叶说:“忠王,你们唐人说一诺千金,您可能做到?”
刹叶摸了摸元桃的头,他的手掌冰冷,眼里却是无尽暖意,他温柔的望向元桃,“带她离开这里,保她性命无虞,忠王若是能够做到,我便告诉忠王,那名单现在何处。”说完这番话,他方才转头定定的注视着李绍。
李绍说:“可以”这对他来说简直过于容易了。
“不要!”
元桃打断道,她拉住刹叶瘦可见骨的手,眼泪簌簌地落下:“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您。”她哀求似的说:“不要撵我离开,好不好,元桃只想留在您的身边……”
刹叶看着她哭花的脸,伸出手指擦她的眼泪,可是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无论刹叶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傻元桃,你不是想活着吗?”刹叶说她傻,不想他自己的眼眶也隐隐发热,却没有落泪,他摸了又摸元桃的头,眼里是他自己都看不到的怜爱,他的心虫蚁啃食般痛,声音却愈发冷沉,道:“走吧元桃,我是将死之人,何必与我共赴黄泉,趁着这样的机会,同忠王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
“再也不要回来了。”刹叶兀自重复着。
元桃喉咙像是被棉花堵塞住,心疼到了极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落泪。
刹叶抬眼看向李绍,道:“忠王不是想要那名单吗?那名单我已经交给了元桃,忠王不必担忧,亦不必想要封元桃的口,因为元桃并不识字,威胁不到您,忠王只要带她离开,保她性命无忧。”
李绍淡然地看着眼前一幕,承诺道:“刹叶王子放心,本王定然说到做到。”他向元桃伸出手来:“把那名单交给我,确认过真假,我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元桃泪眼婆娑的看向刹叶,刹叶似乎是铁心让她和李绍离开,根本不看她,她又抬头看向李绍那双冷淡的令人生寒的眼睛。
发觉已无退路,她这才慢慢从怀里拿出那细竹筒。
李绍接了过去,拔开木塞,将里面那卷名单取了出来。
薄薄的一卷绢薄,多少人千方百计争夺甚至不惜为此豁出性命。
他展开细细阅罢,确认了真假,这才收回到竹筒里,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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