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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24-30(第5/11页)
睦儿摸了摸自己下巴,掐着手指算道:“五天吧。”
元桃连忙问:“五天前是不是有一场大火?”
睦儿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摇头道:“不过我们鲜少出这十王宅的,除非是有忠王或者别的皇子的手令,或是差我们出去做事,才有机会出去,你说那大火,我也不清楚。”
元桃想知道刹叶究竟还活着吗,道:“那忠王呢,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忠王。”
这个睦儿知道,说:“我们是尚寝司宫婢呀,轮到你值班那天,兴许就能有机会见到忠王。”她给元桃掖了掖被角,以为元桃是存了攀高枝的心思,语重心长的说:“眼下你还是好好歇着吧,别惦记着忠王了,魏姑姑令我照顾你,我可不敢出差池。”
……
“识得吐蕃文吗?”李绍说,取了火折子点了香炉,很快袅袅白烟就飘了上来。
裴昀正从盘里挑了快桃花糕点,塞到嘴里,说:“幼时在甘州住过些日子,有幸认得一点。”
李绍从书架上取了竹简,丢到裴昀怀里,道:“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裴昀把剩下的半块糕点放下,拍掉手上的糕点屑,抖开竹简,他读的速度很快,少顷,道:“这是刹叶写的。”又说:“没什么,不过是劝新吐蕃王休战,还说自己不会回到吐蕃了。”手指向末端的红色印章:“这是刹叶独有的印章,证明了确实他亲自所书,不会有假。”说着,将竹简递还给了李绍。
裴昀又拿起剩下的糕点,边吃边说:“这下子,也算是完成圣上的差事,可以交工了,不过……”裴昀欲言又止,突然没了胃口。
“不过什么?”李绍不甚在意,收了竹简。
裴昀叹息道:“不过这样做真的好吗?吐蕃王子宅化作灰烬,确实再没有可以威胁太子的证据了,但是……”
李绍莞尔:“你是想说,这样未免有些太明目张胆了。”
裴昀说:“是,那可是一整个吐蕃王子宅,大火足足燃了三天,长安城内,无不听见里面那
凄厉的叫声。”
李绍道:“你怎知这不是圣意呢?”
这下子换做裴昀糊涂:“什么意思?”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们的圣人。”李绍没有就此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目光落在窗外,树影正稀薄,转而问道:“什么时辰了?”
裴昀说:“过了午时了。”又说:“马车已经备好了。”
李绍叹道:“是时候该去趟兴庆宫了。”
……
又过去了三日,元桃的病好了,烧彻底的退了,除了四肢还有些酸涩乏力,没有什么其他症状。
经掌事魏姑姑批准,睦儿带元桃在忠王府里简单的认路领活。
“诺,那边是忠王寝殿”睦儿说道,手里还端着铜炉,神采奕奕地说:“你要机灵着点,现在呢,我们就要去给忠王寝殿的香炉换香灰去,顺带着把寝殿打扫干净。”
“那边是哪里?”元桃忍不住打断睦儿,手指向寝殿右侧,那里似乎有琴声传出。
睦儿沿着元桃手指的方向瞄上一眼:“哪里呀,啊,那里住的是杜夫人。”偷偷在元桃耳边道:“她生得很美丽,很得忠王宠爱,只不过她的性格不是很好,所幸我们只负责忠王的寝殿,寻常是不必去她哪里的。”
元桃点点头,在心里记下。
睦儿又指向另一侧,道:“住在东边的是忠王妃,韦氏,忠王妃性格亲和,待人温柔,不时还会赏赐下人,她的兄长韦竖,时任陕郡太守、江淮租庸转运,因此忠王妃的赏赐向来丰厚,我们这些奴婢都很愿意往忠王妃那里去。”又道:“至于再西边,还有两位妾室,孟氏和萧氏,萧氏原是申王府中的歌妓,因为美貌,得忠王垂怜,收做了妾室,至于孟氏,她是太子赏赐的,忠王偶尔也会去她们两个人那里留宿,除此以外忠王府里就没有别的人了。”
话题扯远了,睦儿拉回正轨,道:“现在你要同我去给忠王换香灰,这香灰每日都要换一次,还要将屋子打扰干净,将昨日的衣物取出来送去浣洗,不过浣洗这活儿是不用我们做的,自有专门负责浣洗的奴婢,你只需要交给她们便可以,还要再看看油灯里的灯油够不够,是否要添。”
元桃点头记下。
睦儿又嘱咐道:“你要切记,尽量赶在巳时去给忠王收拾寝殿,因为每日这个时候,忠王都回去学宫听太傅授课,寝殿里没有人,若是你不小心误了时辰,也不打紧,午后忠王有时候会去面见圣上,有时候会和永王他们去打马球,总之这两个时间去收拾寝殿是不会碰上忠王的,但你若是非想与他碰面,那就另说了。”
睦儿得意洋洋地讲着,她已在忠王府侍候三年有余,早就驾轻就熟,从未犯错,她胸有成竹的一把推开了寝殿门,却不想今日命犯太岁,好巧不巧的,李绍没有去学宫,正在案几前坐着呢。
第27章
“忠……忠王……”睦儿面如死灰,继而赶紧跪讨饶:“是奴婢不好,奴婢不知您在寝殿。”边说边磕头。
李绍正在写字,挥毫落纸如云烟,圆浑流畅,筋骨兼备,他并没有过多计较,只冷冷道:“退下。”
“诺”睦儿赶紧应道,回身向元桃使了个眼色,让她也快点跟着一起走,却不想李绍的声音从背后再度传来,垂着眼帘微抬乜她一眼,道:“你留下。”
话里指的是元桃。
睦儿这会儿可顾不上旁的了,灰溜溜地就逃跑了。
元桃定定地站着,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整个人像是镀了层暖洋洋的光,但她却无端感到寒意,冷森森的直往心口爬。
李绍写字的手停顿,目光看向她,颇有几分不满,道:“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元桃这才走到了他身边,目光落在他的字上,虽不识字,却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字圆劲流美,如行云流水。
“病好了?”李绍道,语气稀疏平常,像是在同她随便聊天。
元桃说:“已经不发烧了。”
“哦”李绍淡淡应道,字写完,他似乎不是很满意,眉心微皱,将笔扔在案上,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他这话一出口,元桃倒是怔了住。
什么也逃不开他的眼睛,语气不免杂着讥诮,道:“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当我看不见?”
“刹叶”元桃脱口而出,又咽了下去,胸口一胀一胀的,思量再三,轻轻问道:“吐蕃王子宅还有人活着吗?”
李绍似乎没听见她说话般,换了张宣纸,取了镇纸镇平。
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元桃本应该恸哭叫喊,可是她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只有心口钝刀割似的,语气却淡到了极点,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李绍终于肯看她了,冷淡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睥着她。
她细细手指紧紧拧着薄纱裙边,柔软的裙摆被攥出褶皱,睫毛眼眸里漾着朦朦水雾,牙齿却又咬地紧紧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元桃只觉得喉咙发腥,痛的如同在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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