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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24-30(第7/11页)
着暖炉坐下,李绍取过枣子汤,里面加了参片,煮得久了汤汁色泽愈发深红,枣香浓郁。
冯元一说:“谢忠王,老奴就不客气了。”一碗下肚,果然身上跟着暖和了起来,五脏六腑的也都热了,这才说起正事:“老奴这么晚来可是打扰忠王了。”
“二兄说得这是什么话”李绍微笑道:“就算没有事情,我也是希望二兄能够常来的。”李绍给冯元一将汤再度斟满。
冯元一却摆了摆手道:“老奴喝一杯就足够了。”转而道:“这次来还是因为吐蕃的事。”
李绍敛着眼帘不做声,伸手取了铁钳拨弄了几下炉子里的炭火,顿时烧得更旺了,腾腾热气只往面上扑,眼睛仍是冷冷清清的一双眼,映着炭火的红,举手投足里都是天家的从容气度。
冯元一说:“忠王辛苦了,这件事难做,做得不好要要受牵连,做得好了,也免不了留个骂名在身上,圣人心里也觉得十分亏欠。”又说:“那刹叶的修书,张守桂在战前命人直接送去石堡城里,小吐蕃王看了刹叶的绝命书,又听闻长安的吐蕃王子宅起了大火,烧了整整三日,全化作了灰烬,气得登时呕血,亏得左右下属搀扶着才能站稳。”
李绍说:“承圣人雨露恩泽,儿臣所做不过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第28章
冯元一传达的无非是圣人的旨意,吐蕃王子宅的处置颇得圣心。
亲自送走了冯元一,李绍没有立刻回到寝殿,而是站在院子里,他抬头凝望天空,高悬的明月宛若银钩散着凌凌的寒光,夜里萧瑟冷风穿过庭院,吹的衣袍猎猎抖动。
真冷啊。
李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向来平静如水的眼里也不免泛起寂寥之色,也只是片刻,又归于沉寂,转身回到了温暖的寝殿。
……
元桃这事儿传到了杜夫人耳朵里,那就变的不得了。
杜夫人不等孟氏将话讲完,就有了点暴怒的意思,阴沉那着美丽的脸,待孟氏说到元桃□□时,杜夫人赫然道:“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她这人往好听了说是爱恨分明,其实就是头脑简单,孟氏语调柔柔,却说得绘声绘色,她登时怒火中烧,一把将水杯砸在了地上,那可是赣州上好的白瓷,登时碎的满地残片,茶水顺着砖流淌,闪着粼粼的光。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气的朱唇颤抖,几欲滴血:“自从听说三郎带那贱婢回来,我就猜到了没什么好事,妓子也就罢了,这下子连贱奴都要收入房了吗?”
孟氏就是歌妓出身,听杜夫人这么说道,脸跟着红一阵白一阵,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她骂元桃呢还是骂自己呢,只觉得辣辣的发热,柔声细语打圆场:“忠王却也没有要将她收入房的意思。”
杜夫人本就心里有怨气,她家世不比韦氏显赫,全凭借年轻美貌才在这忠王府有一席之地,现下若是失了李绍的恩宠,那对她来说无异于天塌,再者她本就要强,韦氏也就罢了,元桃区区一个贱奴。
她从软垫上起来,在屋子里反复走,似乎是生气极了,视线扫过孟氏,她疏忽间倒是长了脑子出来,摸着自己白玉似的面颊,朱唇不满的向下一撇,道:“管她呢?”阴阳怪气的又说:“忠王妃都没有置喙,我干嘛要去出这个头。”横了孟氏一眼,懒得指桑骂槐,道:“想得到忠王的宠爱,要凭自己的本事,别总想着把别人推下了水,得宠的就会是自己。”
见孟氏脸色青白,杜夫人挑眉,得意说:“前两日齐王府的崔夫人说得了张紫狐皮,裁做个斗篷。”唤贴身奴婢:“走,诺儿,我们去瞧瞧去。”
杜夫人说罢盈盈离开。
孟氏脸色难看,她原是想着激怒杜夫人,好打探打探这小奴到底是什么来头,她想起来李绍带小贱奴回来的那天晚上,吐蕃王子宅里正燃着熊熊大火。
她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别的味道,隐约间觉得这两者定是有些干系的。
她是太子送给李绍的妾室,暗中向太子传递忠王府的近况,是她最首要的任务。
孟氏脸
色昏暗不明,杜夫人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她要再寻条路子。
……
另一边,睦儿照例已经带元桃认了路,也到了领了活的时候,恰好又赶上月初,是重新排班的日子。
睦儿分到了白班,伸头好奇地看向元桃手中的牌子,道:”元桃你这月领的是夜班。”又见元桃一脸迷惑,惊声道:“元桃你不会不识字吧!”
睦儿倒是没有故意嘲弄她的意思。
元桃默不作声,垂着脑袋,手里捏着牌子,无端感到难堪。
睦儿了然于心,指着牌子告诉她,道:“你这牌子上是暮字,所以你这个月领的是夜班。”拍了拍元桃的肩膀,道:“也还好,不过是酉时到亥时,晚是晚了些,却比白日里活少些。”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可是最讨厌领夜班的。”
元桃问:“为什么?”
睦儿说:“因为晚上忠王通常都在府里,眼皮子底下侍奉,稍有不慎就被捉了错处,若是赶上忠王心情不好……”
元桃心惊肉跳,心中浮现他那似笑非笑的眼,道:“他心情不好会打骂奴婢?”
“那倒不至于”睦儿说:“不过也很可怕就是了,而且保不齐还会碰到杜夫人。”话锋一转,笑道:“不过兴许到你这里就不一样了,毕竟你可是忠王亲自从外面抱回来的,整个忠王府里只有你元桃有此殊荣了。”她把“抱”字咬得紧紧的,仿佛另一头真连着些不可告人的暧昧。
这算哪门子好事?
元桃看着手中分到的夜班牌子,眉头紧锁。
睦儿后来又嘱咐了元桃几句。
夜班和白班不同,寝殿白天已经打扫过了,夜班她只需要给内外的油灯添灯油,再去寝殿内室里给暖炉填炭火,其余时候她只需要在殿内侯着,随时等待忠王差遣就够了。
听起来确实要简单很多。
睦儿叮嘱说:“但是最怕就是犯困了,寝殿里最是暖和,一站就是三个时辰,忠王又喜静,眼皮子难免打架,你可千万不要睡着了。”
睦儿叮嘱完就去做事了。
快到酉时,做足心里建设,元桃这才出门去李绍的寝殿,院子里青竹发枯,原本啼血的杜鹃也被寒霜打得零落,好一派冬日里的萧条景象,敛着几分肃杀之气。
天色早已经暗下,像是泼过墨,青黑青黑的,元桃一手拎着灯油,一手拿着火折子,将寝殿外的夜灯通通添满灯油,再一盏接着一盏点亮,星星点大的烛火连成排,在这冷寂的夜里竟别有几分灿烂。
轻手轻脚做完这些,她才笃笃叩了两下门,道:“奴婢来值夜。”
屋里没有回应,她心脏隆隆跳,稍做沉吟,轻轻推门进去。
李绍是在屋里的,他正在案几前看书,也未抬眼看她,书页如流水般他修长手指间划过,发出“沙沙”声响。
元桃向他手中的书飘去一抹好奇的目光,立刻又收了视线,踮脚生怕发出声响,匆匆去给内室的暖炉填炭。
一进内室不等看清那床榻的人影,浓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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