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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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睦儿也学着元桃下河,光溜溜的脚丫踩着冰凉河水,咕咚咕咚踩出水泡,对方才元桃的话仍然介怀,嘟囔说:“忠王对别人可没这么好。”

    ……

    裴昀到底是对太子产生了不满,这些日子风言风语太多,一会儿是跑掉了个宫婢,一会儿是那宫婢死了,这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事,但还有人传是李遥杀的。

    这话听来就不一样了。

    起初他以为是仁王故意给太子泼脏水,但是结合骊山围猎的事看,又是另一番事了。

    他赶来向李绍求证。

    李绍却避而不答。

    裴昀有些急了:“为何不能告诉我呢?”

    李绍饶有兴致,问:“你想知道什么?”喝了口水,笑吟吟说:“你那么想知道真像为何不直接向太子求证。”

    “你知道我不能。”裴昀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了软垫上,“我虽然为太子做事,那也是囿于我阿兄是太子左仆射,我表兄是太子少卿,我私下自然是与忠王您更亲近,我只是不相信,我也不能理解,太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正当时,门被轻轻叩了几声,是元桃来送鱼汤。

    她一进屋就见裴昀塌着腰坐在软垫上,失魂落魄的模样,道:“忠王,奴婢来送鱼汤了。”

    李绍对裴昀说:“一起尝尝吧,这是她白天在河边捉的。”

    裴昀看过来,不可思议地说:“你还会捉鱼呢。”

    元桃点点头,模样干净纯粹,声音也愈发清甜:“这边河里的鱼肥,鱼肉也滑嫩。”

    第57章

    爽滑的鲜嫩鱼肉,浓白香醇的鱼汤。

    裴昀拿着勺子喝了一口,赞道:“确实不错。”看向元桃,半信半疑:“这鱼当真是你捕的?”

    元桃点点头。

    “那汤呢?”

    元桃说:“也是我熬的。”

    李绍调侃说:“裴昀,你给我挑了一个好奴婢。”

    裴昀一愣,脸微微发热。

    两人都没有再提太子和光王的事。

    李绍叫元桃上前来检查她手臂上的伤口,她坐在他对面,把袖子挽高,白白的手臂像是荔枝肉,泛红的伤疤像是荔枝壳,他一时望着她的伤口默不作声,直到他感受到元桃探究的目光,方才用淡漠的口吻说:“还是少沾水吧。”

    裴昀看在眼里,默不作声,把鱼汤喝完,寻了个借口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白色绸缎屏风上绣着竹,青翠的枝节延伸着到屏风尽头,淡雅矜贵,同他的人一样,面对面,安静的能够听到窗外蝉鸣,是五月的蝉,声音还很微弱,裹着栀子花的香味从窗户外面漫进来,烛火跳动了一下,他的心脏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忠王?”她是个糊涂鬼,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黑色的瞳仁映着他的影子。

    李绍垂着眼帘没回应。

    她觉得他今天可真奇怪呢,这段日子不见他,他又瘦了许多,她当他是病了,兴许那会儿的风寒到现在都没好也说不定。

    “忠王您还好吗?”她抬起身体向前探了探,关切的问。

    这一探,离得就更近了,他抬起眼帘,那双沉寂的眼睛望着她,她也怔住了,时间似乎是凝滞了,拉长了,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

    她胸腔里似乎有一簇小小火苗,不断跃着,心脏被灼得发热。

    而他也是。

    她感觉她定是疯了,疯了,倏忽间那簇小小的火苗也跟着灭了。

    “忠王您还好吗?可是身体不舒服吗?”她问道,仿佛那微微波动的心潮不曾发生过,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测量温度。

    李绍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

    元桃一怔,想起方才他让她退下的话,起身道:“忠王既然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手腕没挣脱出来,他反而攥得更紧了。

    元桃愕然望着他,有些不解,他垂着眼帘,火光映照下投射出小片黑压压的阴影,鼻梁高高隆起,清俊柔美,生得顶好看的一张脸。

    他不说话。

    元桃觉得今天的他也有些奇怪,抬起的屁股又缓缓端坐回软垫上,小心翼翼问:“忠王,是有什么令您不开心的事发生吗?”

    她的声音轻轻,缓缓的,像是片羽毛,飘落在湖面。

    “你见我不开心?”李绍反问,握着她手腕的指腹轻轻摩挲,带着几分调情意味,道:“陪我说说话。”

    元桃心里一沉,他指腹摩挲处一阵奇异的痒,只往心里蔓延。

    她窘迫的模样分外惹人喜爱,他眼底含笑,担心她窘迫到极致脸再滴血,掌心一松,轻轻放开了她,说:“就讲讲你并州时的事吧。”

    元桃放松多了,垂着眼皮看自己手腕,赫然四道红痕,边揉边问:“忠王想听什么?”

    “随便你。”

    元桃咬着嘴唇沉吟,道:“是杀人的事?”

    这话给李绍说得彻底笑了:“我有说让你坦白罪行吗?”

    原来不是这事,元桃松了口气,道:“不过就算是坦白也没关系,更何况忠王您不也知道吗。”她坦率的说,将茶杯搁回案几上,手拄着膝盖令自己坐的背更直些:“并州可不是个好地方,紧紧挨着朔州,十年里八年都会发生大旱,每次发生旱灾都会有流民,饿死人是常事,纵使丰年也难免有白骨露于野。”

    李绍没说话。

    元桃满不在乎:“奴婢的事情,您多半都掌握,偷吃了高家的几张饼子,被掌事的儿子给抓到了。”她的眼睛一下子狠起来,充满怨恨,霎时间判若两人:“他就是个畜生,不,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和吐蕃王子宅里的那些丧心病狂的疯子没什么两样,他最爱折磨人取乐,我知道我落到他的手里定是活不成的。”

    “所以你就先一步下手将他给杀了。”

    元桃默认:“再后来我就逃出了并州,在兖州城郊的荒山里,我遇到了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她就是元桃。”李绍说。

    元桃看着案几上摆放着的鱼汤,已经冷了,白花花的油脂凝固在表面,腻得发腥,她的眼睛是冷漠的,平静的:“是,我说我没有杀她,您信吗?”

    不等李绍回答,她说:“我没有杀她,她死于狼口,我不过夺走了她的身份,这也不是个多么光彩的身份,毕竟她也是个流犯。”

    李绍看着她,全然不在意,只问道:“那吐蕃王子宅呢?”

    “吐蕃王子宅?”元桃有些诧异,而后道:“吐蕃王子宅怎么了?”

    李绍笑了,定定望着她的眼睛:“宅里那么多的人,可最后刹叶只换了你的一条命?”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要探寻到她隐秘的内心深处去,声音冰凉的切中要害:“他喜欢你?”

    元桃心隆隆跳着,不自觉避开了他的目光,道:“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有些时候,死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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