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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60-70(第2/14页)
元桃问:“桂儿阿姐,有多余的伞吗?”
桂儿摇头说:“你就当坐在这廊下避避雨吧,这会儿往回走,且不说路上没人,淋得风
寒就不值当了。”
话音方落,天空中一道闪电劈过,银光乍现,继而轰隆隆的雷鸣如重锤捣鼓,似要把那黑幕似的天撕得粉碎。
元桃想来也觉得有道理,这个时节暴雨来得猛如洪水,去得也快如落潮,于是坐在廊下等着雨停。
雨烈风也急,珍珠大的雨滴伴着穿堂的风直往她的脸上拍来,滴滴答答,一会儿功夫鞋履也湿了,衣裙也透了,再经夜风一卷,卷走了全身热气,竟发冷起来,下牙磕碰着上牙,咯吱咯吱,窄窄的肩膀簌簌抖动。
暴雨非但没停,反倒愈演愈烈。
桂儿守在门口房檐下,浑身也湿透了,只不过她身材圆润丰满,耐得住冷,碎步过来,充满歉意:“不想这雨越下越大,不像要停的样子,早知道方才就不劝你留下躲雨了。”
元桃牙齿发颤,摇头说:“桂儿阿姐好心,老天爷存心下暴雨,不关桂儿阿姐的事。”
桂儿说:“你且再忍忍,我当值也快到时辰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一起拥着回去,也能暖和一些。”
元桃点头道:“好,我就在这里等桂儿阿姐。”
说完这番话,桂儿就回到了门外屋檐下继续当值。
打在房檐上的雨声开始变弱,风也不再卷着雨水往身上袭来,渐渐又变回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元桃坐在廊下,心想都到这个时辰,不若再等一刻,正好同桂儿阿姐一起回去。
她这么想着,坐在阑上轻轻晃动着双腿,鞋履衣袂的水珠被甩出去,荧荧的反着光,像是一颗颗小碎钻。
身上早就湿透了,索性就这么湿着,她低着头,额角碎发结成缕水滴一滴滴滑下来,顺着两腮落到下巴尖,她的鼻尖上,密匝匝的睫毛上,都蒙着氤氲的水汽。
到底孩子秉性,她低头甩着鞋履上水,自顾自玩得正开心,听见有人走近,当是桂儿阿姐叫她一起回去,笑吟的侧过头,正准备开口,神情忽而凝滞,嘴角嵌梨涡的还没来得及褪去,黑漆漆的大眼睛先是一沉,继而慢慢流淌过一缕光亮,这光亮流过又黯下来,她方才缓缓说道:“忠王”
李绍正站在廊间抱臂静静的看着她,身上只散散披着件白色里裳,领口微微敞开,衣带随意系在窄腰间,显然刚经鱼水之欢。
月华如水衬得他清冷孤傲,蒙蒙细雨中,那双向来冷淡的黑眸里鲜少的蕴了些许温柔。
他只是远远看着她,流水无言,片刻的宁静被女人娇媚含羞的声音打断:“郎君,雨停了吗?”
李绍侧过头,杜夫人翩翩而来,身上只着一缕红色轻纱,玲珑□□藏在红纱中若隐若现,她柔若无骨的依附在李绍的身上,感受到有人在,缓缓扭头看过来,如丝媚眼落在元桃的脸上,红唇轻启,这才轻轻“咦”了一声。
第62章
“你这小姑娘看着倒是眼熟……”杜沅婉葱白似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腮,柳叶似的眉微微蹙起。
她的温热而又娇嫩的肌肤不由自主的擦蹭着他紧实修长的身体,披着的红色轻纱水波似的荡漾,带着醉人的幽幽的迷迭花香,李绍心底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厌烦,语气仍是寻常:“去把衣服穿上。”
杜沅婉这才施施然离开。
李绍目光深冷的看着元桃,月光倾泻在他身上,衬得分外秀丽流美,松松散散的白色里裳,衣摆缓动。
元桃当他要走过来,“蹭”的跳下了阑干。
他却只是动身回屋里,并没有要向她走来的意思。
“忠……”元桃想要说的话没说完,刚刚喊了个忠字。
李绍闻声慢回身凝着她,仍是不疾不徐等着她先开口说话。
元桃又觉不是时候,垂下头只当做没开过口。
隔着远远的,仍旧能问道他身上熏过的沉香味,雨水压不灭,反而愈发浓郁,滚滚裹上身,他的那双眼无比沉静,道:“你要说什么?”
听他开口,元桃这才敢靠近过来。
他想她是有什么话非要在大雨瓢泼的夜里守在廊下等他,不禁轻轻眯了眯眼。
他身上除了那冷杉沉香味,还夹杂着女人脂香,有种旖糜的暧昧,她心下跳得发快:“奴婢……只是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去马场,您此前答应过奴婢的。”她这样说,抬起头来看到了他的眼睛,黑亮的瞳仁里映照着一张熟悉的脸,她自己的脸。
“就为这件事?”他问。
她觉得自己好似是听错了,竟会认为那平平的语调里无端压了几分失落。
她连忙解释:“奴婢明天……”
他没听她说话,转身慵懒的往屋里走,衣角流云般轻轻扫过她鞋履。
她连忙追上去,生怕错过机会,半是解释,半是焦急:“奴婢没有想打扰您,明天若是不行,改日……”
话说到这里,他又驻足,沉沉地看向她:“你要一同进来吗?”话里不免掺杂戏谑。
元桃怔了住,继而雪白的面容晕开一点红。
不用肖想,此刻那屋里定是一片旖旎风光,她定然不敢进去,只好立在原地,眼睁睁的看他回去。
片刻后,穿戴整齐的杜夫人在诺儿的搀扶下出来,诺儿先是扫向元桃,眼底不免多了分打量和探究,继而撑开手中油纸伞,乖巧的说道:“夫人,我们回去吧。”
杜夫人微微上挑的凤眸从元桃身上滑过,她没将她看在眼里,不过有些姿色的下贱奴婢,沿着廊子走下楼梯,又停住了脚步,回头突然问她:“你就是元桃吧?”
元桃低下头,温顺的说:“是”
杜夫人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再没说话,款款离开。
桂儿当值的时辰也到了,她就狼狈许多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她没有伞,双手叠在头顶遮雨,快步小跑着来和元桃说:“我们回去吧。”
元桃回望李绍房门,仍旧是暗黄色的光,朦胧的,缱绻的,似乎还藏着欢爱后的余温。
“你看什么呢?”桂儿问,顺着元桃目光,只看间那禁闭的门窗。
元桃摇了摇头,说:“桂儿阿姐,我们走吧。”
她属实猜不透李绍的心思,他那沉寂的眉眼里从无波澜,他是不高兴了?因为她打扰了他的兴致?亦或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让她去马场?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她看?
她想不明白。
……
翌日,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金灿灿的光芒笼罩住房檐,下过雨的潮湿的泥路很快被热辣辣的太阳晒干。
睦儿从箱子里翻出蒲扇,边扯着衣领口边用蒲扇将风灌进去,道:“天气说热就热,这才刚几月,老天爷急着要收人。”
元桃也热,穿了件薄纱裙在榻上摆大字,鼻尖沁汗,蝉鸣得也更烈了,仿佛闷在罐里,她闭上眼睛养神,努力使自己不那么燥热。
睦儿这边却闲不住,放下蒲扇又去找竹子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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