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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70-80(第12/15页)
陆霜说:“回魏姑姑的话……”
“认识”元桃打断,生怕陆霜不留神说错了话。
魏姑姑未追问,急着去忙旁的事。
元桃领着陆霜往房间走,沿途像当初睦儿领着她一样,将周遭布局纷纷指给陆霜。
陆霜安静听着,时而点头应下,走进寝屋前的院子时,她凝着元桃的背影,驻足道:“阿毛,你长大了。”
元桃也停下脚步回望她,时而起风乱得枯叶飞舞,好在四下无人,元桃笑着拉住陆霜的手,道:“陆姐姐,我现在名为元桃。”
“元桃?”
元桃拉过陆霜手心,手指点在陆霜手心轻轻划着,道:“元桃,这两个字。”
陆霜惊喜道:“你会写字了?”
元桃也开心点头,眼睛明亮,如同一只毛茸茸小狗。
陆霜分外欣喜:“何时学的?是先生教的?”
“年初时学的,是忠王教导的。”
“忠王”陆霜有些惊讶,复道:“那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元桃没立刻回答,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李绍底色到底是善是恶。
陆霜分外喜爱的摸摸元桃的头,又摸摸她的肩膀:“你真的长大不少,像个大姑娘了。”拉拉元桃手腕,左右将元桃观察一遍:“你以前的胳膊细的像是只裹层纸,皮肤粗糙发暗,你再瞧现在,长了些肉,肌肤也养得细腻雪白,身量也高许多,还会读书识字,言谈举止也都规矩有礼,和大户人家的姑娘没什么不同,见你过得这样好,我发自内心替你感到高兴,阿……”她下意识还想叫她阿毛,连忙改口:“元桃”
元桃拉着陆霜的手往屋里引,道:“陆姐姐,这就是我们的寝房了,我们进去慢慢说。”
两人都是一肚子的话要讲,进了屋,拉上门,元桃跪坐在软垫上给陆霜斟水。
陆霜在屋里环顾,神情放松,道:“这里住得也好。”接过元桃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扶着案几角坐下,无不感慨:“当年并州一别,我以为你定凶多吉少。”
元桃默默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冰冰凉凉的茶盏握在手心。
陆霜说:“对了,还没问你呢?元桃是你自己取的名字吗?”
元桃将食指在唇边压了压,思忖片刻,决定实话实说,郑重道:“陆姐姐你可能帮我保密吗?”
陆霜一怔,见她如此严肃,也敛住笑意,正色道:“自然”
元桃垂下眼帘望着茶盏中的清水,水面映着她的倒映,忽而晃动,泛起一阵涟漪,声音清晰平缓:“那年离开了并州没多久,官兵就追了上来,时逢兖州城郊暴雪,山石滑坡,我捡到了一个女孩,她名叫元桃。”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放下茶盏:“但是她伤得太重了,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城郊孤狼,我
虽然驱走那只狼,却为时已晚。”
陆霜不禁惋惜,拍了拍元桃手,安慰道:“这不怪你,所以你……”
元桃点点头,看向陆霜眼睛:“追兵在后,我只得与她调换了衣裳,拿走她的名牌,以此保命。”稍稍沉默,避开陆霜视线,隐瞒了吐蕃王子宅的事,道:“就这样一路漂泊,来到了长安。”
陆霜心疼道:“你受苦了。”
云雨俄别,异乡重逢,故人依旧。
元桃笑说:“这没什么,如今和陆姐姐在忠王府重逢,才是最开心的事,当年陆陆续续听到了许多不好的传闻,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拖累了你,日日噩梦缠身,幸好陆姐姐你没事。”说到这里掉下了泪水,她后悔当时自己行事冲动,杀了高家掌事的儿子,自己成了流犯还连累了善良的陆霜,后来又听闻陆霜被管事抓回折磨,更是自责至极,抹掉眼泪,道:“并州一别,已近三年,陆姐姐过得可好吗?
陆霜垂着眼帘没有回答,素淡的脸上隐隐有哀色,喉咙哽咽,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好”
元桃看着陆霜的手,本也是白嫩纤细的手指,上面竟密布着或深或浅的疤痕,十七岁的青葱少女,眼角却早早被风霜染上痕迹,元桃不敢再追问,连忙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现在到了忠王府,最起码不用担心衣食住行。”
陆霜探究地看向元桃,谨慎问:“忠王他人可好?会时常打骂奴婢吗?”
元桃一怔,从她惶恐担忧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露出微笑,说:“陆姐姐你放心好了,旁的事我不敢担保,但是忠王对待下人很是温和宽厚,忠王妃亦是。”说完这话,起身从柜子里搬出来一叠被褥,道:“陆姐姐,我们先把你的床铺了吧。”
小白兔从柜子后面探头探脑,元桃又把它抱出来展示给陆霜。
陆霜摸小兔的头:“它有名字吗?”
“还没有”
……
大理寺卿卢胜的独子卢挽风正在大理寺后院值班房里逗鸟,努嘴“簇簇”逗弄着,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卢胜闻声大步流星而来,不等进屋,骂声先至:“你个小子!我让你来大理寺是为看着你温书,你可好,在这里逗鸟!”
卢挽风来不及躲避,卢胜的大手已经掐上他的耳朵,使劲往上一提,卢挽风登时像只大公鸡似的惨叫。
“嗷……疼……疼,阿爷……”
“你这个不争气的狗小子!书书读不明白,摆弄起这些花花草草你倒是比谁都来劲!”卢胜吹胡子瞪眼睛,把卢挽风的耳朵拧得血红。
“疼死了,疼死了,阿爷,在拧耳朵就掉了。”
“活该”卢胜骂道,手下力道却轻了一些,颇有些愤恨:“你之前天天和永王勾肩搭背,不是斗蛐蛐就是斗公鸡,现在人家永王都有正事做了,你还这样不着调,你是要令阿爷和你急一辈子吗?”
“永王?正事?”卢挽风和李嶙是死党,这对狐朋狗友除了正事不做,旁的事都做,他从卢胜手里挣脱出来,揉着火辣辣没直觉的耳朵,“他有什么正事可做?我怎么不知道?”撇撇嘴,嘟囔说:“不过确实好些日子都没看见他了,也不知私下里都忙什么?”
卢挽风一拍头,恍然大悟,稍显猥琐:“他生辰那会儿,安王不是送给他一个胡姬吗?保不齐在忙着那事儿,太伤身体也不好。”
卢胜一脚踹在卢挽风屁股上:“你个没长进的东西!”气得脚步踉跄,几欲晕倒:“人家永王就在大理寺案牍室里研读案宗,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求上进?我卢家七姓望族,怎么到我这里,就生出你这么个废物!”
“读案宗?”这事儿新鲜,卢挽风一撩袍子,兴致勃勃道:“我去看看,这永王又犯哪门子斜疾。”
……
大理寺案牍室内,案卷塞满墙壁上的柜子,浓重的墨汁味伴随着陈腐的书简味分外冲鼻,积年累月,案卷早已罗得参天,李嶙坐在云梯上捧着一卷案宗细读,双脚离地面足有两丈高。
“永王好雅兴”卢挽风斜靠着案柜,一副玩世不恭做派。
李嶙扫他一眼,不与理会。
卢挽风双臂交于胸前,道:“我新得一只黑尾长有二尺的雄鸡,神勇无比,我们比上一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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