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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70-80(第4/15页)
任得正好,听闻刚破了吐蕃人十万大军,枭首八万,年末时候会回长安复命。”
一文一武,皆是李绍朝堂中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韦竖稍稍凑近李绍耳旁,低语道:“前段日子我俩私下通信,虽未明说,但是他对右相揽权亦是颇多不满。”无奈叹息,又说:“但是眼下不是最要紧的事,放下最要紧的还是这空悬着的储君之位。”
韦竖边说边观察着李绍脸色,见他仍旧面带微笑,一如往常般沉静,道:“我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李绍并不看他,目光略过竹林飘至远处,浅浅一笑:“我知道韦郎想要问什么。”
“忠王可有意?”
“只怕眼下时机未到。”
韦竖品味不明白,问道:“忠王想等什么时机?”
桥上的锦鲤已经不再挣扎,只肥胖的肚子忽而鼓起,鱼嘴翕动,仍在顽强求生。
“你想如何阻止李涟入主东宫?”李绍望着他的眼睛问。
韦竖被问住,沉吟着摇头:“联合几个信得过的老臣上书请奏?”
这太幼稚了。
李绍无奈一笑,否决道:“不可,毫无把握不说,反倒是授人以柄,这哪里是奏疏,分明是给右相送去诛杀名单。”
韦竖不明白:“那要怎么做才是?”正色道:“还请忠王明示!”
李绍眼帘垂下,敛住眼眸里森森冷意,语气仍是波澜不惊,声音温润如玉石:“圣人一日废杀三皇子,总要掀起点波澜。”
韦竖一惊,心中暗叹他心思深沉,嘴上道:“忠王的意思是……”
李绍说:“要奏,倒是不能奏仁王,更不能让我们的人出面奏。”
韦竖躬身行礼说:“忠王请明示”
李绍从怀里拿出封严细铜筒,拉过韦竖的手,将其放在了韦竖手中。
韦竖不明就里:“这是?”
“名单”李绍微笑,只是那双眼又冷又沉,语气仍旧平平,“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朔州,按着名单上人,督着他们去闹事。”
韦竖赶忙收入怀中,心脏猛烈跳动,嘴唇颤抖,
道:“原来……原来竟然真有这名单。”他不是没听过朔州那些风言风语,只当做讹传,并未上心。
李绍看着地上垂死的鱼,一字一句冷声说:“他们都是太子的旧部,这时候想装死。”轻蔑冷漠的笑道:“按着名单,督他们去闹事,就算死人,亦是死废太子的人,朔州一乱,圣人就算想立李涟为太子,也得掂量再三。”
暗中推波助澜,自己明哲保身,是李绍惯用手段。
曾经太极宫里谦和有礼,温文尔雅的少年,在宫廷斗争和岁月流年中雕刻出一颗缜密阴沉的心。
韦竖惋惜同时,更多了几分恭敬,道:“忠王放心,我必亲自督人做好此事,若是朔州有人不听呢?”
李绍微笑说:“寻个由头杀了,朔州那么远,死几个人而已,纵使有风,也吹不到长安。”
“诺”
伴随着三百声震天鼓声,韦竖在坊门关闭前离开了忠王府,怀揣着紧张和激动,不自觉间背挺直如松。
……
天色已暗,似乎又将是个连绵雨夜,乌云缓缓遮蔽住明月,院子里油灯忽明忽暗,韦容守在李绍房门外,见他回来,微笑着退避开路,道:“郎君”
“怎么在这里等着”李绍说,他方才送走韦竖,婢女拉开门,李绍迈进一条腿,道:“进来吧。”
随着门被关严,韦容坐在软垫上,一手扶着案几边,上面放置着冰镇杨梅,只不过冰已化了,只剩碟底湿哒哒水渍,杨梅的颜色晕开,似染了层薄薄的红。
韦容出神了。
李绍眯了眯眼睛,道:“你怎么了?”
“兄长回去了?”
李绍也坐下来,斟茶道:“已经回去了,永安坊虽近,也怕误了时辰,坊门关闭。”
韦容说:“妾此来,是有件正事,事关永王。”
“永王?”
韦容一贯微笑,道:“他来提亲事。”
李绍目光忽而沉下,按下茶杯没有喝,也不急着开口。
韦容继续道:“是元桃,他要求元桃当妾室。”
李绍摩挲着茶杯杯沿,淡淡道:“你答应他了?”
韦容说:“妾自然不敢擅自做主,这才来询问郎君。”
“问我?”李绍不自觉轻笑,问道:“她人呢?”语气不免冷冷的。
韦容自然明白他指的是谁,油灯照映下,她发髻上的金步摇一闪一闪,如落了只翩翩欲飞的金蝶,微笑道:“永王喝兄长带来的玉露茶觉得滋味甚好,妾便差她去给永王送去些,想来此刻已经在永王府了。”
李绍目光从上至下将她梭巡遍,道:“你是故意的?”
韦容也不愿与他卖关子,温柔望着李绍,说出自己心里话:“忠王若是喜欢她,收她入房,妾自然不好置喙,但是忠王您没有,妾姑且不去肖想忠王到底是何心意,全当她身份低贱,郎君不欲将其收做妾室,眼下永王求娶,虽不能三姑六聘,但也不失赤诚之心,有什么理由不成人之美呢。”
李绍只觉烦躁,连带着看她都多了层不悦,道:“等她回来让她来见我。”
韦容说:“永王到底皇亲国戚,不会薄待了她。”
“你在教我做决定?”
“您也知道您不能收她入房,您心存高远,怎会被区区奴婢缚住翅膀。”韦容有些愤怒,仍旧极力平稳住气息,低声哀似的问道:“您不想做太子了吗?”
李绍沉默了。
韦容望着他垂下的眼帘,语气渐渐平稳:“这么多年,您委于李瑛身后,如奴婢般受他驱使,如今大业将成,您若是收了这么一个奴婢,不,连身世都不清不楚的奴隶为妾,只怕是给自己留下一笔洗不掉的污点,若是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她慢慢握住李绍的手,诚恳望着他,说:“李嶙不同,他不过一个藩王,心无大志,就算收了一个奴隶做妾,又能如何?圣人不会在意,右相亦懒得发难,对那小元桃又怎能不算一桩好事呢……”
“可以了”李绍漠然抽出韦容握着的手,冷淡的道:“你不必说,等她回来,让她来见我。”
他懒得看韦容那双哀怨的眼睛,下逐客令道:“我乏了,你回去吧。”
韦容只得施礼离开。
……
“永王,忠王府来人送茶。”杏儿小跑到李嶙门口,好信的通报。
李嶙正在后院摆弄他的蛐蛐黄袍大帅,道:“你收下就得了。”
杏儿意味深长:“奴婢见送茶叶那姑娘长得可是挺俏呢。”
李嶙一怔,扔下逗蛐蛐的狗尾巴草,道:“那你不早说!”
杏儿跟在他身后小跑:“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您心仪的那位呀?”
心仪,李嶙忽而驻足,转头指着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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